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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怀念风雪的日子

2020-12-14抒情散文贾秀莉
怀念风雪的日子看见了雪花,就想起了那些下雪的日子……雪,洁白,轻盈,在空中打着旋儿,跳着优美的华尔兹,悠悠地落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行人的头上,身上,乃至眉毛上都被她妆扮的晶莹剔透。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走在那个小县城的街道上,怕我摔着,紧紧地
           怀念风雪的日子
  看见了雪花,就想起了那些下雪的日子……   雪,洁白,轻盈,在空中打着旋儿,跳着优美的华尔兹,悠悠地落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行人的头上,身上,乃至眉毛上都被她妆扮的晶莹剔透。   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走在那个小县城的街道上,怕我摔着,紧紧地抓着我不放。而我却使劲甩开他的手,跑远了……我害羞,怕被人看见说三道四。他追上来,拉着我进了一家照相馆,那是我们第一次合影。记得,我穿着他给我买的崭新的桃红色的棉衣,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前,被风雪冻得发红的脸上荡漾着醉人的笑……   一晃,结婚了。那年寒假刚放,他来母亲处接我。走时,零零星星的雪花已经开始在空中飘舞,因为年轻,我们什么都不怕,他便拉着已经怀孕的我踏上了回家的山路。    不一会儿,山路已被一层白雪覆盖,向远处望去,如一条银色的绸练凌空飘舞。就在我们欣赏雪中山景时,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扑了下来,一霎时,眼前一片迷茫。大雪封盖了整个大山,分不清哪是路面哪是水沟。好在没有刮风,所以虽然下着雪,天气并不显得冷。顶着大雪,我们在走了十几年早已熟悉的山路上继续前行,脚踩在雪地上,那富有节奏的嘎吱声为我们伴奏。走累了,他便为我讲起了《穆斯林的葬礼》,故事中那美丽凄婉的爱情深深拨动着我的每一根心弦,我默默地在雪中祝愿我们的爱情也坚贞久远。为了让我听得更清楚,他在大雪中大声地喊着讲故事,洁白的雪花偶尔飘进嘴里,他竟一点也不觉得。看着风雪中他坚毅而俊朗的面庞,幸福又一次浸满了我的心间。   五六里的山路,在他时断时续的故事中不觉走完了。快到山顶时,雪停了。回首看着走过的弯弯转转已与大山融为一体的洁白的山路,他拥着我站了很久很久……   孩子出生了,他走了,去千里之外的省城进修。相隔千山万水,对他的牵挂是我心头时时的痛。起风的日子惦记他是否穿暖了,炎热的季节操心他有没穿厚……那时两人的工资合起来也就八九百元,除了他每月的生活费,我自己已所剩无几。拮据的日子里只要心里装着他,再大的风雨我也能挺起胸笑脸相迎。   又是一个冬天,他来信说没钱了,我便心急火燎的骑上自行车走三十多里路去他原来的单位要工资。那天,天特别阴沉,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因为心急,车子骑得快,身上很快就热起来了。当我大汗淋漓地赶到单位时,听说会计已经回家,我便又骑车跑了四五里路去找会计。等拿到钱时,天上已开始下起了小雪。这时,风吹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全身就像泼了盆冷水似的冰凉。我顾不了许多,跨上自行车就往邮局赶。只想着,早一点寄出钱去,他会早一点从困境中解脱。   可当路程赶了一半时,雪像筛糠般地从空中飞落下来。大风怒吼着在空中卷起一团一团的雪花扑打在我的脸上,骑着自行车我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眼睛被风雪迷住,看不清道路,腿也不怎么听使唤。我便只好下车走着。可路边竟连一处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汽车的笛鸣,一阵惊喜:“可以坐车走了!”然而,汽车行驶到我跟前时却夹带着狂风的怒吼呼啸而过,很快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希望瞬间就破灭了。为了使自己能畅通地呼吸,我转过身去,背对着风向。可站在风雪中总不是办法,得找一处可避雪的地方。于是,我勾下头,让头顶迎着风雪,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路面,向前移动。终于,发现前面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杆。我紧走几步向它奔去。大树虽然挡不了多少雨雪,但总比直露在肆虐的狂风中好多了。这时,浑身湿透了的衣服如一块冰甲紧紧地裹着我,站在树下,我如寒风中一棵柔弱的草杆使劲地抖动着,“别下啦!老天爷,别下啦!……”我只有边跺脚边不停地祈祷。   终于,风渐渐地停了,雪渐渐地小了,又能上路了!当从邮局出来蹬上回家的自行车,心中却如春风荡漾,似乎看见了花儿开放,听见了鸟儿欢叫,我知道,今夜我将枕着最甜美的梦入睡……   现在,一切风雪都已抛却身后,生活的天空却反而苍白而平淡。记得有一首歌中这样唱道:“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原以为经历过风雨的爱会历久弥坚,但脆弱竟是爱情最终的诠释。也许,生活原本就是这样,人情的冷漠远比自然的风雪更让这个世界冷酷,梁祝的旷世爱情只不过是人们心中最美丽的梦境而已。
我怀念那些落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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