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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人间烟火

2020-12-14叙事散文房子
人间烟火一个人,内心最初的干净被过多的雨水充填得发涨,就象一张发黄的照片,在若干年之后,记忆沿着一条并没有腿色的纯白回到从前,那模糊的灰暗的墙角,短头发、身体枯瘦的孩子,永远会有一束光照着他的心底,这样,死亡可以倒过来看生命的雏形。他在一九
          人间烟火

  一个人,内心最初的干净被过多的雨水充填得发涨,就象一张发黄的照片,在若干年之后,记忆沿着一条并没有腿色的纯白回到从前,那模糊的灰暗的墙角,短头发、身体枯瘦的孩子,永远会有一束光照着他的心底,这样,死亡可以倒过来看生命的雏形。   他在一九六几年之后,回忆的重量逐渐增加,泥土的颗粒聚集、成片地被水淹没,水闪亮地浸透,并越过时间的限制,然后他听到的是风吹动的响声,那声音在植物的体内,发烧、孕育蓬勃的能量。就象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在跟随人们走动的时候,喧哗、骚动。他百般抵制成人入侵的目光,但在觅食的种种凶光或者枯萎里,象一个束手被擒的一只鸟。翅膀太小,湿气太重。   我坐在一个朽木的门框内,靠着黑漆漆大门,眼睛里单纯的色彩暗淡下来。那时候,粗糙的老槐树突然在一个白日被伐倒,我原来整日坐着空想的地方,裸露在强烈的白日光芒下,我无处躲藏。站在雨水连绵的屋檐下,嗅着潮湿的清冽的气息,而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七十年代之后,或者它的末期,所有的土地开始被分配到个人,庄稼的产量在一夜之间增收,吃饱了肚子,昏聩的大脑开始发芽,朵朵的红花就那样在直起来的目光里精神起来。衣饰最先就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一面旗帜。为什么一件新的衣服会滋生一种内心的火焰?一个日常的白面馒头成为可以好日子的资本?米饭、肉和鱼都在逐渐地进入一个个憋屈的胃,胃被庞大地填充着,被囊括在整个地球里。在四季的调节中变的色彩斑斓,而在这个中间,虚幻的妄想变得越来越迫切。年龄是一种不断被时间的越过并涂写着什么白纸,毫无疑问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密码、符号开始诞生。   生活在走上坡路,走着走着,树就高了,水就少了。人就大了。烟就多了。欢喜的眼泪多,行走的悲伤也多。来不及看身后,来不及对照春天看一眼自己,就走了。在乡村之外一定有什么东西变化的更快。   从一片土地到另一片土地,从庄稼的青青草地,到只有街道和楼房的城市。距离是一种永恒的遥远。一个物体析出精神感受,比所有的文字都能精准地说明一个人在距离的两端心理上永恒的差别,并永远不可能被另一种东西所替代。我无论站在哪一个方向,都能感受到另外一个方向的牵引。于是很多年自己就在两头奔跑,来来回回,几乎就是一眨眼之间,事物轮转,记住了过程,也忽略了过程,于是年龄就自己变老了。   开始站着,然后弯腰,从逆水不动的地方拣起椭圆行的树叶,一片夭折的绿叶,在泥水里被砰然溅起、落下,那些没有停止的回合,看起来毫无意义,但我却对此长久地入迷,我在这样的一个雨声不息的情境内,想起一个人,一个最初的人,她的衣服的颜色,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都在个树叶的起伏中,时而清晰,时而混沌。我反复地把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些纵横的凌乱的纹路,没有什么指向,也没有任何暗示。但是这个时候,最能恰如其分地说明一个人的是,他恒久的失落,向上的孤独与无助。   就这样一切都到了后来,后来的太快,也嘈杂也让人看不清原来那端: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模样,是积淀的灰尘太多,还是本来就无法清扫?总之是偶尔闪现的窗口,没有了一个人原本该有的等待和耐心。或者是窗口外原本就是一个属于月和日的影子,而这影子轻巧地瓦解了许多属于诺言的东西,事实是,在沿着一条忐忑不平地路上走着,并把生活当成一种砝码时,或者种种无法推辞的借口,都已经无法让自己还原;谁还能在原来的位置把自己的一切固定住?那是一种被饥饿和攀缘的欲望放大了的目标,甚至造成了眼睛的疾病,治愈的方式是变本加厉。   这样,烟火太重,爱在充满杂质的血水里,吸氧似的呼喊。你的成长,你百辩魔术似地展示在人间的舞台那些表演。是命,是欲望的灰尘在起落。当我发现自己是参与者又是观众的时候,我突然寂灭,看不到黑暗已被悬浮的泡沫覆盖了原本的忧伤。在一切都得不到最终解释的时候,我需要一栋墙,当住那些过于强烈的具有诱惑的光环,而它们本来就是一种枷锁,一种变异的危险,小心而耐心的拒绝就是我需要的唯一方式。   我必是另外受了一些东西的牵引,才来到这么一个地方,没有方位,却有发现的毁坏,或者一个小小的奇迹。在我之外,许多都是沉默的,相对我的沉默,它沉默的力量带着一种深沉和渺茫的窒息。说走吧,花朵都是血染成的。我热爱,给我一些热爱的理由,我卑微,请把卑微的草种植在本来就孤单的血肉躯体上。   就这样,在盛行的烟火下,我从自己的烟火拧出一滴滴的血水。
2005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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