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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评七彩燕《远方的风景》

2020-12-14抒情散文太阳神
评七彩燕《远方的风景》收到七彩燕君力作《流淌的日子》,本来要马上写篇读书心得,但一直忙得顾不上。因为他在本论坛为人所熟悉的是七彩燕这个笔名,所以这篇读书心得还是采用这个笔名说。真名我也就不披露了。这本书现在市面上应该能买到,我在浙江图书大厦
   评七彩燕《远方的风景》
  收到七彩燕君力作《流淌的日子》,本来要马上写篇读书心得,但一直忙得顾不上。因为他在本论坛为人所熟悉的是七彩燕这个笔名,所以这篇读书心得还是采用这个笔名说。真名我也就不披露了。这本书现在市面上应该能买到,我在浙江图书大厦还看见过。一提《流淌的日子》(敦煌文艺出版社),应该能从书店的网上搜出来的。   我与七彩燕从未见过面。第一次与他产生关联的时候,并没有对他的散文引起重视,那是因为有朋友专贴质疑七彩燕,我回贴表示了反对。这样的事,天天有,也不是什么稀奇。在那以前,我基本上没怎么看七彩燕的文章。由于那次争论,我才开始阅读他的文章。后来要了这本他的专集,本来是要把我的拙作给他寄去一册,但想等到出中文版时再送他吧,所以就没有寄了。   七彩燕这个笔名,容易引起误解,最近有个贴子称七彩燕改名冰河。笔名是作者自己的事,所以此文要把这些情况说清楚。   再次翻开《流淌的日子》,我不想把整个集子进行介绍,只选其中一篇,作为管窥。《远方的风景》比较合我的心意。当然,这不是说集子中其它的文章就不好。应该说选入集子的,都是上上之选。而我所选评的,也只是个人的阅读视角而已。   “小时候,置身大山深处,时常想象山外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散文开头,提出了一个问题,设置了一个悬念。虽然,这个问题,这个悬念,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提出悬念。每个人都有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欲望。在这个欲望支配下,哥伦布迟于郑和远航,发现“新大陆”。在这个欲望支配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出去走走看看。我小时候就有同样的愿望,可就没想到去写这个愿望,去写这个远方的风景。我小时候因为“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兰,能不忆江南!”教唆我对江南产生了欲望,也希望从终南山里出来,看看远方的风景。到了对女孩子产生兴趣的时候,就念“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其实仅就红豆颜色而论,北方的红色豆子实际上更多。为什么红豆生在南国呢?那是专指。诗中要有具象作为意象表达内涵。北国的红色豆子很多,不仅有红小豆,还有救命粮,山上到冬春季节只长果没叶子的木本植物,果实很细小,略带甜味。   为什么在说《远方的风景》这篇散文的开头,就扯上了我自己的一个心思呢?这里面是有一个散文写作的艺术问题。散文虽然是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但写作与谈话一样,形成了一个话语体系。每写一句话,都是向心目中的读者诉说的过程。按照韩礼德(英)的语用学观点,话语形成首先要遵循合作原则:说话与受众之间要有合作,才能形成话语体系。作为写作,如果在表达自己的感受的时候,不遵照合作原则,不管读者的反应,不管自己文章给读者带来什么样的感受,那就不是话语,那是一堆垃圾。所以,散文的开头,不仅要像这篇这样,提出问题,引起悬念,而且,这个问题,这个悬念,必须是能引起共鸣的问题,一个开头,立即能与读者产生通感,才能形成话语的基础。这不仅是散文也好,小说也好的艺术问题,它是语言本身的问题。   《远方的风景》提出问题后,是按照成长的轨迹来写的。先写小时候听广播里的外面世界,然后是上初中时候读到了白居易和诗《轻肥》中的史实。提出“人食人”的历史。这就使个人的对外部世界的认知建构形成了现实与历史的两个世界的联系,或者说,按语用学原理,是形成了两个世界的语语体系。在提出这个史实之后,作者说这首诗引导他从书中寻找外面的世界。自然提到徐霞客,然后提到李白的《行路难》,再提到郑板桥的归隐思想,再提到柳宗元的《江雪》,再回到现实:“我中学时的一位老师,每逢暑假,总要背起简单的行囊,到远方去流浪,去壮游。”最后,提到卞之琳《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最后是七彩燕的一句“因为,美在远方。”   《远方的风景》这个题目下面,究竟写成什么样子?究竟给读者什么样的体悟?不同的人,会写出不同的样子。然而,读不读书的人,思不思考的人,那是绝对有高下之分的。因此,散文的质量也就有高下之分。七彩燕的这篇,表面上看来,思接千里,上下千年,扯得够远的,够“散”的。文中所提的人物,互相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同样的材料,经过一个中心的作者与读者心中的远方的风景这个话语体系,就形成了一个联系非常紧密的,前后一气呵成的文章。在扯到很远的历史与再实之间,抒情与写实融为一体,写实与写史融为一体,让读者最后不得不和他共谋:美大远方。   在形成多重话语体系的过程中,散文集中到一点,那就是对远方的风景的精神内涵的发掘。远方的风景,难道一定要写成景物描写么?一定要极尽铺排那些美色么?不。谁都明白,那些景色,之所以成为景色,它不是真的就是景色,它是人在景中的一种生命力的体验。《远方的风景》虽然扯得远,扯得多,但从来没有越出自己的情感所系,也从来没有超出对人生对世界的本质的考问,从人生际遇,从眼前与远方,都与自己的情感融为一体。   也许,像《远方的风景》这样的散文,有人会给它贴上一个标签,叫“文化散文”。有人会说,现在五一节到了,我要去写我游过的地方的风景,我不喜欢“文化散文”,我喜欢景物描写。如此等等。其实,那风景,如果没有了人,如果没有了与读者能产生对话的历史与现实,如果没有了超越自己的个人圈子的世界,那风景是死的。那文章也是死的。尽管它堆出了许多华丽的宫殿般的词语,却是空无一物。   其实,散文从来就不能脱离“文化”,因为,它本身就是文化。所以现今给散文贴上“文化”标签,实在是蠢得可以,同义反复。然而,这种极其浅薄的说法,还大行其道,不知是散文的耻辱,还是写散文读散文的人的耻辱。   我们在创新的过程中,无意立一些框框套套,然而,我们在研究语言的话语规则,研究语言何以实现成功交流的时候,我们不能不关注语言的本身文化内涵。当你写东西的时候,尤其是当你写被称作散文的东西的时候,你就不得不进入这样一个话语体系:艺术的语言体系。这个体系,它是文化中的核心所在。为什么还要专门给它戴上文化散文这顶多余的帽子,把它变得不伦不类呢?   那么,专事风景描写的人,会跳出来反对我的这种评论。其实,散文既要说出别人说不出的意义,也要状难状之景如在目前。如何达到“状难状之景如在目前呢?”风景很难描写,很难写得让人读得身临其境,要达到这个目的,你还不是要遵循话语规则么?你还不是要寻找你与读者都熟悉的具象么?用具象来表述你的风景,只有用大家熟悉的具象,历史的,现实的,那些被我们传统定格为文化的东西,你才能在读者心目中建立一种联想的体系,才能让你的风景活起来,才能让你的风景走向读者的心中。   在这个意义上,《远方的风景》无疑是具有启发性的。这篇散文采用了历时的联想策略,当然,也加有共时的联想策略。有景物描写,但不囿于景物描写;有历史典故,但不呆在故纸堆里。所谓为有源头活水来。它们形成整个作者与读者的话语体系的对话基础。   当然,七彩燕的这篇散文,也不是绝对的高超。它的基本叙述与描写都是平实的。不为了玩花子而在技法上雕刻,也不在语言上追求华丽。以平实为第一要务,所以它达到了作者的写作,圆满完成了作者的目标。但平实,弄不好,就给你平平的感觉。散文的情感力度还需要进一步提炼,是不是考虑以情感的发展为主线来组织材料,而不以认知的先后顺序来组织材料呢?当然,叙述与描写总是要按照一定的顺序的。没有顺序,就无法形成话语体系。但这个顺序,应该以情感的不断高涨为依托。毕竟,让人感动的东西,印象才能深刻,理解才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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