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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海与声音

2020-12-14叙事散文晚钟
昨天写了一篇文字,其中对我身边的塘水,作了详尽的描述。有朋友说;一般人写水,主要是写江写海,对这渺小平淡的塘,你为什么用这么浓重的笔墨呢?这我没深想,如果真要有什么缘由,大概是因为我熟悉它,也因我如这塘水般,平常而渺小。对于海,我不是没有憧
  昨天写了一篇文字,其中对我身边的塘水,作了详尽的描述。有朋友说;一般人写水,主要是写江写海,对这渺小平淡的塘,你为什么用这么浓重的笔墨呢?这我没深想,如果真要有什么缘由,大概是因为我熟悉它,也因我如这塘水般,平常而渺小。   对于海,我不是没有憧憬,没有向往。只是它离我太远,我只能在想象的梦中,依稀拼凑出它的轮廓,也许它的本来面目,和我的想象相差太远。所以我不敢用我的想象,代替它真实的形态。   心胸开阔,人称之为海纳百川。于是海在人的心中,成了广阔与博大的象征。说没见过海,有点不符合事实。至少在电视中,电影里,在图画中,我见过无数次大海的图像。它们的形象,都是清一色的碧蓝,广阔与幽深。难怪电影电视中的男女,一有心情不好,就奔跑到海边,或怒吼或静默在海边,也许在海边,在奔腾浩瀚的波涛里,会找到心理的平衡。也许在大海神秘幽深的世界里,人的思想也会变得深邃,心胸会变得宽广。   海在我心中的最初印象,不是形态的博大,也不是颜色的碧蓝,而是它的声音。记得那时候,我还没上小学,父亲出差,从大连带回了许多海边的贝壳,还有一只海螺。贝壳虽然色彩斑斓,我却不甚喜欢,道是对那只海螺,情有独钟。喜欢海螺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它可以吹出声响,而是因为它是父亲带回的唯一。物以稀为贵,自然它就成为我的最爱。   孩子的心情,对喜欢的东西,是时刻不离身的。这只系着红绸带的海螺,就时常挂在我的脖上。我吹过这海螺,也发出了声音,只是远没有广播中的海螺号的声音嘹亮,带有震憾力。因此虽然我还是喜欢它,可在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一个夏夜, 我们一群孩子在江边的小花园中,围聚一团。孩子们争抢我的小海螺,一个大些的孩子故作神秘,把海螺放在耳边,要我们不要吵闹,他聆听的样子,非常严肃。边听边问我们;“你们知道吗?大海是可以听的。在这海螺中,就有海的声音。”   于是我们都安静了,一个个的排着队聆听海螺的声音。有的孩子说,我听到了,哗哗的声音;有的孩子说,什么声音也没有,纯粹骗我们;而我则很茫然,我不知道我听到了声音,是否是海螺发出的。也不知道我听到的声音,是不是我的想象。   那个大些的孩子,在我们中间,算是有些知识,因为他已经上学了。他说你们不知道;每个海螺,都会发出海的声音,这要看它在海中的年代,越大的海螺,在海中待的时间越长,它蓄积海浪的声音,就会越多,声音就越响亮。像这个海螺,因为个头小,你看螺纹,只有这么几轮,因为在海中的时间不长,发出的声音也不会很大,你们要听它的声音,就必须摒住呼吸,用心的听。   听他说的有声有色,有鼻子有眼,我们相信了他。一个个老老实实排着队,再一次轮流听着海螺。这次听海螺,大家都认认真真,大部分人都说,我听到了海的声音。有的说,我听到了海的声音就如雨天的雷声,是轰鸣的,有的说,海的声音,就是我们江边浪打礁石的声音。隐隐约约,我也听到了海螺的声音,它是那么的遥远,一浪推着一浪,奔流不息,百折不回,虽然并不是那么响亮,可是有着生生不息的斗志。其实我知道,也许我耳中,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然而这声音,确实是存在的,或许是我心灵在感应着海,因此能听到它浪花拍岸的声音。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还是没能见到海,哪海螺也随后也丢失掉了。可是在海螺中听到的声音,我却总能回忆起,甚至在梦中,它也会发出声音,伴我入睡。   许多时候,没有海螺可以听。我就听各种生物发出的声音;在旷野,匍匐在大地上,我能听到草在原野里生长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生机勃勃,给人一种不屈的意志。望星空,星星眨着眼,仿佛对我说着生命的奥秘,只是呢喃的天书太过模糊,我听不懂它的具体含义。即使飞在空中的萤火虫儿,也会对我招着手说;“跟我来,跟我来!”   在我心中,最奇妙的声音莫过于文字的声音。 也许有人说文字可以描述情节,叙述故事,阐明意义,它有声音吗?是,文字是有声音的,鲁讯的文字,篇篇都有声音,写祥林嫂时,分明让人看到,鲁讯低缓沉重的声音,悲悯的表情。而在“痛打落水狗”,也能听到鲁讯愤怒与斥责的声音。   即使我这样的普通人,文字也有自己的声音,有时这声音是低沉的,表现了心情的郁积,有时也声音是激昂的,表明对某种现象的抨击与反感,有时这声音是平缓的,表现了生活的悠闲。   每种生命,都有其独特的声音,只是看你是否在用心的听。在纷繁复杂的曲调里,每种声音,都是各自生命演绎,延缓与展示。不信?你听,我童年的海螺,那绝妙声音,依旧在演奏着昨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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