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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北京五日

2020-12-14抒情散文阿贝尔

北京五日
6月4日凌晨4点,在石家庄醒来,坐在车窗旁,看华北平原。房子,树,麦子,一律地矮。车辆在铁路边的夜色里跑,投照出灯光。看得出,也能感觉到华北平原的无穷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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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五日 6月4日   凌晨4点,在石家庄醒来,坐在车窗旁,看华北平原。房子,树,麦子,一律地矮。车辆在铁路边的夜色里跑,投照出灯光。看得出,也能感觉到华北平原的无穷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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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点半左右,火车进入北京西站。北京郊外所见没有什么奇异。下车,跟着人流走。出站。百多路公交车等着,不晓得上哪一路——不晓得去哪里。给西娃打电话,也没个明白。去天安门吧。我建议。天安门是我的火星。   在公交车上,西娃打回电话,叫在复兴路下,打车去白纸坊桥。从西站到复兴路,我已领略到了一点北京。北京的早上,阳光灿烂,空气清新,巨蜥一般的街道还是那种我的眼睛适宜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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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纸坊桥。西翠之旅。我们找到了。西娃出来接,握手。很久不见,西娃老了,但气质渐好。进西娃家(租房,与一个叫格桑梅朵的藏族女子同租),抽烟,喝茶。茶缸特别,竖形,巨大,漏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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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早饭后是烈日下的散步。在北京,但不见北京。西娃要亲自煮饭招待蒋和我,说蒲红江在北京,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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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隙,联系上半树,他在天安门广场,已经瞻仰了毛主席。叫他打车过来。接。火辣辣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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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稍晚。西娃亲手烧的菜。比我的手艺好得多。格桑。西娃。我们三个客。先吃。要了一杯啤酒。后蒲红江和一个叫杨桐的来,带了两件罐装青岛啤酒。桌上的人说了很多话。半树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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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去天坛。我们仨。毒太阳。进天坛就凉爽了。照相。游走。喝水。歇气。   在天坛的天坛感觉最好。几米的高度,感觉却像是触到了天。天空蓝得。美女穿梭。回音壁非常的精巧,有意思。我拍摄了我在明砖上的影子。在回音壁旁边的古柏林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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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商震联系上。过中国文联宾馆。农展馆南里。旁边是农业部。休息,打电话找人请饭,都未遂愿。商震过来,请,楼下东北乡村人家。绵阳的肖在。猪肉炖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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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里打车去天安门。我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半树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等。在人民大会堂前面下。我进了广场,蒋被警察拦住,说是清场了。感觉有点复杂。等把蒋叫进来,快步前行。绕纪念碑。找的到半树。我一直在拍照。对着天安门,对着纪念碑,对着大会堂,对着纪念堂。清场了。依依不舍地离开。警车开动,喇叭喊着。风筝在飞,一串串,很美,在美丽得糜烂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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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迫走出广场,回到天安门下静坐。很多人。然后在天安门前拍照。然后打车离开。蒋的脚开始痛风。
6月5日   西娃早早过来,背着包,说陪我们去颐和园。蒋痛风了,西娃陪只好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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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去故宫。跟半树约在天安门前见。司机说天安门前不能停车,自作主张要把我拉到神武门。随他的便。车到东城墙,路改单行道了。叹息,掉头,将我扔在天安门和王府井之间的胡同里。正好,有小吃,我没吃早饭。进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两个饼、一碗小米粥和一个松花蛋。小米粥不错,只是太烫,一口下去,舌苔脱了层皮。对面小超买了胶卷。必须吸取教训,不在景点买胶卷(东西)。   胡同,就是我们南方的小巷或小街。出来,右拐,擦古铜色的城墙走,就到了天安门。有人在城墙下的椅子上睡觉,样子舒服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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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见半树。走过金水桥,走进天安门。半树买的门票。他很坚决,我就接受了。我买了两瓶水。脉动。   故宫特大,跟着人流涌,走马观花,也不想去留意什么,愿意进到我眼睛的就进。地砖,大殿,侧宫,美女(不是宫女)……一进又一进,都记不得名。明朝修的,清朝皇族也住。里面发生过的事件肯定多如牛毛,而且有惨绝人寰的戏剧性。皇宫里的事,三宫六院,想象得到的。理性的膨胀,感官的消费,最后还是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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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照,按自己的方式。不想知道得更多。几进几出,到了御花园。东筒子有味道,拍了照。找贞妃井,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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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故宫后门,见护城河,见E石的麦秀、幽草,我本无缘。半树有情绪。见景山,想到崇祯皇帝。据说他上吊的那棵槐还在。没想去看看。记得景山那时还叫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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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找饭馆。北海边。味道像酒吧,我喜欢的那种。略显扁窄。吃其次,喝第一。我本无缘,东北活雷锋,善酒。青岛人半树,不能喝,委窝了青岛啤酒。麦秀(在无锡见第一面不住地抽烟的那个家伙),不知是本来海量,还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反正挺能喝。喝到最后,活雷峰也举白旗了。差不多整个饭桌上,都是分组讨论,幽草跟半树一组,无缘、麦秀和我一组(我或许是电灯泡)。我胃不好,没有沾酒,喝水,但我比他们都醉。麦秀喝了酒,说了些被平常遮蔽的话(文话),阐述了写作与良知的个人观点。我本能地对她刮目相看。上月在无锡,中午她主攻香烟,晚上应付酒,我老觉得她女特务一个,而今坐在我身边,与沈阳博士戏说,如此地鲜活、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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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找茶馆,依旧北海。屋顶。变天了。黑压压的乌云。风。极度困倦。单独找了张桌子,伏着小睡。落雨,滴滴答答,打在伞上。雨下成了气候,她们走了,丢下我和半树。打不到车。北海的雨,我太疲倦,无心领略。坐了10块钱的三轮才打到车。
?? 6月6日   早上在中国文联外面一家重庆人开的小吃店吃过一只蚂蚁和一绺抹布之后,在蒋和西娃的陪同去现代文学馆(接电话,我的朗诵要彩排)。途径中国作家协会招待所时,被半树挂住——E石的铁匠大哥要请我们吃饭。包放进房间(商震替我们写的宾馆已满期),急去对面一家酒店。吃,玩话。铁匠有趣得很,妙语连珠。爽性。也属于喝酒不要命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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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立即打车去现代文学馆。五分钟搞定彩排。有一美女钢琴伴奏。   人陆续来。献平来,王蒙来,曹文轩雷达来,张胜友来,草儿来……开始。议程老套。致辞。颁奖。   登台朗读《时间差》倒数一二段,我的紧张达到高潮。声音效果远胜过形象。掌声雷动。如释重负。羡慕领到五万大奖的两位。会后,一直跟半树、献平等奖金。后被草儿拐走,说是吃饭,结果参观了腾讯北京公司,16楼。火锅,涮羊肉。新鲜,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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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作协招待所。半树在。后雪峰醉酒回……
6月7日   早上,雪峰酒醒,去西娃处。   同《中华散文》主编会军老师约,中午见面。献平见过会军,本不去,我硬拖上,半树是我在四川就说好的,要带他见会军。他们山东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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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仨,9点,步行,太阳,打车,朝内大街。一路纸烟,把我也熏成了烟鬼。朝内大街像绵阳临苑干道。   找早饭,找到了胡同。拍照。献平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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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外的街边闲坐。歇息,兼等会军消息(我发了他短信)。起先进出版社的书店翻了一会书。挥汗如雨。打望,或者谈文学和人,谈望见的美女。跟献平逗趣。所谓臭味相投。半树正统,原则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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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半,平常的一个打望,见一个夹着黑色皮包的中年人从面前走过,神经一个闪烁——会军老师——我在刘志成的散文集里看过他的照片——儒雅,精神。我叫了献平。果然,会军老师。我们仨同时站起来。握手。“阿贝尔,看起来比相片上要年轻。”是吗?我们跟着会军,背着包,就像三个老乡,上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楼,进了《中华散文》编辑部,半晌没有找到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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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主编的会军老师办公室“一片狼藉”,重起摞起的杂志、书、来稿。我不知道《中华散文》的主编是个什么级别,该享受什么待遇,但我知道肯定要比我们地方的科局处什么的高若干,但我们地方的一把手享受的是怎样的待遇啊!特权、铺张、虚荣。宁肯欠帐,也得铺排。后来听会军说,《中华散文》一年给社里交纳两百多万。我不相信会军没有钱装修办公室、添置设施。坐下来聊天,国际国内,献平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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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哥到,去饭馆,会军老师做东。菜是非常地好。不是高档珍稀,是绿色可口。气氛非常地好。会军,我们的长者,我们的长兄,敬酒,说话,很照顾我们每一个。滴酒不沾的我,放开了,顾不得什么胃出血,整杯达到畅饮了。感情高于胃出血。一一碰杯,一一喝干,五个人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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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刊物,说到论坛,展望未来,感慨肯定有一点。献平,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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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后,再回编辑部。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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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出门,四个变三。赶地铁,三个变俩。我和献平。与桂苓约,晚上吃饭,鲁豫饭店。2号线,从鼓楼到复兴路,转1号线到军博。上到地表,裸露在太阳里。毒。步行。有风。到西站附近献平单位的办事处。汗流浃背。再见献平的妻儿。等利文军车,去鲁豫饭店。在门口,见桂苓和刘琅。握手。亲切。又是火锅,涮羊肉。自助。身体性能降到低潮。喝一点茅台。   饭后出酒店,大雨,6个人挤一车,去保利大厦,喝茶。三个小时,心力体力透支,接近崩溃的边缘。桂苓和刘琅待人很好,很真。他们两次对我说起,张守仁去美国前专门打电话给他们,要他们关注阿贝尔(当然还有别的人),并给他们开了名单。捱到11点,在回去的车里,吹着北京夜晚雨后的风,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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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 6月8日   上午买火车票。晚上10:48的。中铺。一个在西站天桥上晕厥。   找公交去西单,与西娃、蒋会。没有进图书大厦。经过天安门去王府井。买包。见蒋买全聚德烤鸭,也买。在天津狗不理名店吃饭。蒋请。墙上有照片——李鹏视察狗不理包子名店。我说该去掉“包子名店”四个字。   再经天安门回白纸坊桥。
 
  晚上格桑回,一起吃饭,玩笑得要死。格桑在央视的“艺术人生”。   晚上9点50打车去西站。10:48火车启动。下铺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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