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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镇的秩序

2020-12-08抒情散文吴安臣
小镇的秩序文/吴安臣曾经拜读过云南著名作家雷平阳的《云南黄昏的秩序》,大手笔的铺写令我不敢望其项背。我不敢问津于一片广漠的红土,但是我清楚我眼前的小镇的秩序,而且有时我也是这种秩序中的一员。秩序安排人呢?还是人为的制造了一种秩序?我一直弄不
        小镇的秩序

            文/吴安臣
  曾经拜读过云南著名作家雷平阳的《云南黄昏的秩序》,大手笔的铺写令我不敢望其项背。我不敢问津于一片广漠的红土,但是我清楚我眼前的小镇的秩序,而且有时我也是这种秩序中的一员。秩序安排人呢?还是人为的制造了一种秩序?我一直弄不清楚这个深奥的问题。现在我已习惯以一种残酷的冷静努力把自己置身于小镇的秩序之外。我不想当逃兵,但我只想成为一个局外人。不想成为一种颓废秩序的俘虏,我想拥有我自己。小镇人的思想似乎极具一种腐蚀性,这点我十分清楚。所以没事时我不轻易到镇上去。我怕掉到一个漩涡里一样,这种有点像在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边观望的懦夫,是的,一种懦夫的行为。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种明智的选择。虽然懦弱,但是清醒,不然我的这篇文章必将陷入混乱。   小镇在山坳里。气候炎热。热得似乎有点失去常规。小镇的人爱在缅桂花下纳凉。纳凉时起初也许都爱找一些话题来的,我们称为龙门阵的那种,我就充当过龙门阵的主角。也有人在树下下棋,出神,这些都算健康的举动,几乎每个相同或者类似的地方的人有这样的举动,我不会有什么非议。小镇的人的生活不需要我的安排的。自然而然成就一种散淡的生活。   一天我到镇上去办一件正经事,也许“正经”是我认为的吧,于是几个我相熟的人就叫住了我,我说干嘛,他们说吹几把散牛(聊会儿天)再走,于是我就坐下。和他们天南地北的吹,要知道不说读了多少书,我天天在网上逛,什么凶杀,情色笑话之类的东西还是积累了一些的,我自信可以把这伙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我刚刚谝了一个故事,很快周围就聚集了很多人,很多我不认识的。看来我这下里巴人的吹牛挺招人爱的,我似乎一下子就成了中心人物,我很得意的看看,喝了口水继续谝,显示我的所谓博学多识似的。我说得唾沫星子飞。喷到人脸上了,但似乎也没人去揩。我心想:看来他们特需要一个人讲述一些俗得无奈的故事,以此来填补一下他们空白得像通了一个洞的生活。而那天无疑我充当的就是那样一个补洞的人,但是说实话看着那么多茫然空洞的眼睛,我拿“针”的手不知从何缝起。   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似乎等待了许久,那种期待让我感到惶恐。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突然提议要不要拿酒助兴?这些麻木不仁的脸在听到酒的时候突然生动了起来,这真令我感到意外,因为我去了半天,一伙人听我讲那些所谓的野史都是木然得仿佛埃及的木乃伊。听到酒很多人“活”了起来,那么多的人响应!像在人群里刮了一阵蛊惑的风,不知又是谁建议,要大伙敬我酒,我说自己不胜酒力,但是很快就有很多人反对,说我装。我心说看来我的表情太过清醒,也许他们认为我吃了酒就会露出像他们一样的木然。于是我硬起头皮喝酒,那酒麻、辣、酸、烈,搅动我的胃,不久我也两眼呆滞了,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头很大,仿佛斗一样,很沉,抬不起来。看我这样,他们终于放过我了。总之我说了很多的废话,从我胸腔里释放的除了酒气,就是连串的废话,因为第二天有人说我酒后讲了许多不属于我的话。   于是第二天我觉得自己喝了些冤枉酒,喝酒的目的似乎没搞清楚就喝了。后来我发现小镇的每个角落都弥漫了酒气,烈日下的酒气在整个小镇氤氲着,像拂不去的烟瘴。我满以为自己会逃脱的,但是从那以后我一到小镇就会醉倒,为什么喝,无人给我合适的理由。仍有许多听谝野史的人。后来我总结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多了,所以他们才要用酒补偿我,我不说话试试,但是只要停下仍还有人约我喝酒,不喝说我不讲义气,仿佛小镇上人的都跟我是铁哥们似的,没招谁惹谁啊,但是一出小镇我发现自己满身的酒气。我觉得自己已经颓废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涉足小镇,因为我生活的地方离小镇还有一段距离。   我修整了一段时间。因为有事我又进小镇了。我甚至把我胃病药都拿上了,于是他们信了:我病了,因为喝酒或者其它吧,他们不去深究,但是他们还是没放过我。说酒不喝可以,你看我们玩牌三缺一,你总不能看着我们玩不成嘛?!于是我只好抵上,我又发现这些在我讲述时麻木不仁的脸在牌桌上又活了起来,我简直奇怪这些人活力的源泉在哪里?一桌的人就我呆滞得随时把牌出错,这时就有人骂我,为了自尊我努力的找规律,可是还是没有他们高明。空玩,他们觉得不够刺激,于是有人说还是玩钱吧!这个建议就像喝酒一样让人更加兴奋,简直可以说兴高采烈,于是我的钱源源不断的流入他们的腰包。   他们好像设计好了让我钻进去一张网,我总是在潜意识里夸大自己的聪明和狡猾,于是我一次接一次的输得身无分文,我清醒地进入小镇,但是出来时我却又稀里糊涂,要买的东西走出很长一段路我才能想起。我真的受了某种蛊惑吧?我的容颜日见憔悴,甚至可以见到我的颧骨了,从形象上我突然为自己感到吃惊。于是我后来进入小镇时像做贼一样的惶恐,买了东西就匆匆离开,在这一泡尿就能从东流到西的小镇,我一出现仿佛是他们的猎物突现了一般,我很快就会输得精光。我不想狼狈得像一条野狗,于是我逡巡着靠近小镇,这个小镇上我似乎找不到真正的朋友,他们仿佛是为了算计我而存在的,也许我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只要进入小镇的人都会成为猎物吧。都会在小镇里沉沦得像一具尸体。   那天我又骑着摩托进小镇了,也许是好久没进小镇了,他们对我似乎陌生了,都在树下忙着玩呢!四野里寂静得令人感到死亡的气息正包围了过来,这种颓败和死亡应该是窥觑小镇很久了,甚至连那只掉了很多毛的狗都无精打采的,难道连一只狗都逃脱不了这种秩序?我悚然惊恐,打了个寒噤。   我走进一家小店,买了所需的东西,老板娘连头也没抬,她懒得抬,或许说玩得过于投入,没法抬,我丢下钱,逃也似的离开了。仿佛一个匆匆赶路的客人。   小镇在我身后越来越远,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跟这种秩序较劲,后来发现是徒劳的,我改变不了什么。不知哪位哲人说存在即合理的,我不知道小镇的秩序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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