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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弟的花棉袄

2020-12-07叙事散文天涯一叶
小弟的花棉袄小弟在我们弟兄中排行老三,由于从小长的敦厚、胖实,爹妈给起的小名叫柱子。爷爷当年在世时,常常亲昵地叫他“傻柱子”。小弟和我的童年是在西北大山里度过的。父亲当时是一位铁路工人,六十年代,工作在宝天铁路线的一个偏僻小站上。那时,家里
       小弟的花棉袄
  小弟在我们弟兄中排行老三,由于从小长的敦厚、胖实,爹妈给起的小名叫柱子。爷爷当年在世时,常常亲昵地叫他“傻柱子”。   小弟和我的童年是在西北大山里度过的。父亲当时是一位铁路工人,六十年代,工作在宝天铁路线的一个偏僻小站上。那时,家里经济常常捉襟见肘。父亲一点微簿的薪水,除了供养在省城住校的哥哥,顾及居住在老家的爷爷奶奶外,就所剩无几了。一分钱,在省吃俭用的母亲手中,真要掰成几瓣用。每个月的光阴,就这么艰难地往前挪蹭着。   在那贫困岁月中,我又到了离开母亲,离开家庭,去异地上学的年龄。   为了使自己十三岁的儿子,能体面地走出大山,在远离父母亲的地方,不受同龄学生的歧视。母亲为我置换了一床新被里,又做了一套既可夏当单衣,又可冬罩棉衣的宽大制服。要知道,在那每年人均发放二尺布票的定量年代,这可是我们全家几年的积攒。   就在那一年,当我穿着那身崭新崭新的学生装,在几百里外,和体面的城里孩子并排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时候,那不可逆转的岁月寒风,沿着布满卵石渭水河谷,悄然的光顾到 这大山深处的铁路小站。   山里的冬天出奇的冷,每年这个时期,从峡口窜过来的西北风,疯狂嘶吼着。不把大地吹出一片白茫茫是不肯歇脚的。   第一场冬雪来临之前,家里在已经没有一寸布票的情况下,母亲出人意外的给小弟添置了一件新棉袄。原来,那是邻居送给的一件姑娘穿旧的花衣裳。母亲把它染黑后,巧手翻缝而成。   小弟在和母亲哭闹了几次后,最终还是噙着泪花,无奈的接受了它。   不知是由于颜料质量不好,还是因为什么,衣服上的朵朵鲜花,从不甘心就这么被染成黑色,一遇到刮风下雪就拼命挣扎。几天后,就显山露水地表现出来。仿佛向世人证明,我这鲜花也能绽开在男孩子衣服上。   这件花棉袄,在同伴们开心的嘲笑下,在大人们善意的打趣中,伴随着小弟直到初中。   当我在家,穿着那身他日夜憧憬新制服,在大杂院内炫耀着出出进进时,小弟只是眼巴巴的瞅着……..
儿时,流传着关于孩子们的一句俗语,“老大好,老二憨,最有心眼是老三”。做为老小,却知道体让哥哥。小弟心中有着弟兄间的亲情。   一晃,已经三十多年了,如今,远在外地的他已经事业有成。兄弟们每人都在各自不同的岗位上忙碌着。只有节日,才偶尔相聚。每次见到他那魁梧的身体,不由的就想到,这就是当年那个穿着花棉袄的“傻柱子”。这就是那个同伴取笑时,撸起胳膊气的要打架的那个小弟。
  憨厚的小弟,永远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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