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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西门的忧郁

2020-12-06抒情散文沈荣均
西门的忧郁沈荣均《百坡》文学准备推出网络作家西门佳公子的散文,编辑约我能否为西门的文字写个读后感什么的。老实说,我不大喜欢写这样的文字。我以为这跟半壶水先生站讲台差不多,搞得不好,不误人子弟也贻笑大方的。好在西门与我是自小的同学,以一个同学
    西门的忧郁
    
     沈荣均   《百坡》文学准备推出网络作家西门佳公子的散文,编辑约我能否为西门的文字写个读后感什么的。老实说,我不大喜欢写这样的文字。我以为这跟半壶水先生站讲台差不多,搞得不好,不误人子弟也贻笑大方的。好在西门与我是自小的同学,以一个同学和读者的角度指手画脚,即便说走了火,想来西门及知我底细的朋友们也不会那么较真的。   首先我要表示对西门和他的文字的敬佩。西门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在80年代末期一道就读于乐山师范学院中文系。那时候,西门给我的感觉是一个特别爱书的同学。他读巴金、徐志摩、郁达夫、沈从文等人。对于外国作家,西门更是喜欢,他的枕边经常可见堆放着歌德、雪莱、托尔斯泰、巴尔扎克、雨果、泰戈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大部头。特别要提到的一位作家川端康成。直到今天我们在一起谈文学的时候,西门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雪国》《伊豆的舞女》《古都》《千只鹤》等一系列作品里的那种独有的纤细柔美和感伤,我相信川端文字里的多愁善感契合了他的性格的主要成分。广泛阅读经典应该算是西门的重要文学创作准备期。   后来西门回故乡做了一名中学语文教师。西门的学校,与我和张生全的学校,同属于我们这个县的偏僻学校一类。不同的是,我和张生全的学校所在的乡村没有工业文明,相对比较宁静。而西门的学校地处一个工业经济比较发达的矿山重镇,经济利益对老镇的冲击,以及外来人群的袭扰,人的思想和灵魂也被止不住被异化,赌博、卖淫、吸毒等问题像白蚁一样,逐渐蚀穿了小镇的肌体。这样的状况至少持续了20个年头。现在西门生活的那个小镇,很大一部分矿山被政府关闭了,经济一下子出现落差。暴发的人家忽然有一天找不到生活方向,于是开始混天过日,不知所终。对于多年前的西门来说,世界太静了。一有空闲,他就会像更多的小人物一样,想方设法寻找乐子,找朋友喝酒打牌,他不容许自己像老和尚参禅一样枯坐着,那样的话会要了他的命。所幸的是,这些都被有心的西门一一经历并记录在案。“我生活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看不到希望的生活让我很快就和周围的环境妥协了”“我相信自己是有点才气的,可是这种才气被当初大量的庸常消解了”。这段时间,西门开始尝试写作,并通过网络(天涯网●散文天下)把自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往外陈设。“网络的确改变了我的生活,在南方这个偏远的小镇里,我无所事事自生自灭地生活着”。我以为这是西门重要的经验把握阶段。虽然这段时间,西门的文字见诸官方媒体的不多,但可以看得出一个真正来自底层的文字,怎样一种小声呐喊自我拯救的全过程。   令人欣喜的是,从2005年开始,西门的文字开始呈现上升势头。“上网以后我心中潜藏的文学情结复活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段时间,西门在梳理过去日常经验的同时,不断借鉴现代派作家的叙述手法,以自己忧郁的文字风格独立与网络。同时,一系列的散文作品走进《中华散文》《中国校园文学》《四川文学》等等一些等所谓的官方权威媒体。应该说不仅网络接纳了他忧郁的形象,而且真正的文学殿堂也开始留下了他忧郁的脚印。这是我们应该向西门祝贺的。可以说,西门一开始亮相,起点就是很高的。相比之下,我就走了许多的弯路了,从散文诗到诗歌到散文到小说,多么老套的文学青年的路呵!   西门的散文,鲜明的忧郁浸润着苍白的庸常,他的忧郁是独有的西门公子的忧郁:小人物的无奈、感伤和抗挣。西门的叙述风格是比较明白晓畅的,“我”之主观情绪比较显著,这跟西门大量阅读浪漫主义经典有关。他写自己的身边人身边事,写日常生活,写爱情,写心灵,无不深深打上“西门”的烙印。西门的文字,最近又有了现代派意识流的味道,也许与他大量阅读卡夫卡、米兰、福克纳和海明威等有关。
 
  西门的忧郁是灰色的,这种色彩主要呈现于他最近一系列关于死亡话题的散文篇目。《阳光照耀的乡村葬礼》:熟悉的场景,不仅在于叙述人物的命运,而且已升华为叙述者不断反观自身拷问灵魂。《不断被预演的死亡》:像学生预习功课一样预习死亡,对生命积极地预期,以及对生命的敬畏。《上帝点燃的生命烛光》《一声哀鸣划过天空》:似乎揭示着这样一个苍白的命题:死亡注定是小人物不断挑战命运的某种宿命,生命最终被消耗殆尽。在接触到死亡时,西门以词语的质感替代了情绪的铺陈。没有诅咒,甚至没有疼。面对死亡,西门的忧郁已渐渐趋于冷静。   西门的忧郁还是彩色的。《春天的若干个场景和如花灿烂的思绪》:同样是那些令人辛酸的老套场景和故事,因为阳光的介入,忧郁也如花般灿烂。《上帝望着我们的日子》:这一天,“天气很好,艳艳的阳光照在头顶,感觉说不出的温暖。” 这一天,像无数个昨天一样,西门亲眼目睹了小镇全部的庸常、猥琐、落寞,忧郁的词语漫过小镇,赋予了小镇迷人的光辉。他没有鄙弃它们,而是低下来审察抚摩,“黑夜张着玫瑰色的翅膀引领我们的灵魂不断上升”。《花溪河边的落日时分》:柔美的忧郁软化了词语的硬度。《轻飘飘的旧时光》《我的小镇,我的忧伤》:熟悉的电影院、粮站、供销社,熟悉的邻居亲人,熟悉的哭笑,忙碌或者迟钝,时间被回放。“我”没有走失,他们也没有,“我”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来,一切是竟然如此熟悉!西门的生活没有被小镇日常生活的复制所淹没,而他的文字分明被彻底地浸润了。《我在小镇度过的迷幻时光》《一个隐匿者的下午》:抒写日常生活,作者已完全沉浸在了叙述的自得其乐里,而旁若无骛!由此我们已经看到并有理由相信,西门正在步入一种良好的写作佳境。   总观西门的文字,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一开始就被一种直白的心灵倾诉感染,被一种很在场的很“显著”观察牵扯,甚至被一种无始无终的忧伤贯穿,使你一接触到他的文字就能分辨出他独立于世的西门的气味来。“ 拒绝抒情,特别是拒绝一些伪的抒情”,没有装饰,只有善良和真诚。这是很多读者比较喜欢他的文字的主要原因。   当然,西门的文字也有他的不足。正如评论家燕山飘雪所说,西门的文字在观察视野和哲学思考上不够,这是比较中肯的。如果西门一直坚持写散文的路子,我想这点是可以弥补上的。比如读读福克纳、佛罗伊德、海德格尔等人的哲学著作。我不是提倡把散文家建设成为哲学家,而是期待作家在整理日常经验的时候,不至于迷茫,能找到本源。当然,如果西门要让自己的叙述有多个向度,而不是一个面孔,也可以涉猎诗歌和绘画等艺术,这样也会赋予叙述意想不到的质感,而更丰富更简约更有张力。“燕山兄在信中提到一些问题,恰好点中我的要害,长久以来我的文字,老是陷在个人的小情小绪之中不能自拔”。西门是个保持叙述觉悟的作者。实际上他已经认识到了上述这些毛病,而且正在试图规避和突破。比如在《桃花劫》一文中,他就已开始尝试展示忧郁的“正向美”、意象的“空白美”,正从“淡我”接近“无我”。小说《天色已黄昏》也在叙述的成熟上又前进了一大步。正如西门自己所说:“我不能确定将来我会写出什么东西来,但我会不停地写下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作者:沈荣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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