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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遭遇教授的文字

2020-12-03叙事散文安永红
遭遇教授的文字如果把余秋雨先生称作大师,我想会有许多人不愿这么认可,所以我就把他专称为教授了。说来惭愧,最先听到教授的名字,是从小我几近十岁几乎“乳臭味干”的同事口中,这个名字连同同事的评价印在了我的头脑中;最先看到教授的大作大名——《文化
           遭遇教授的文字   如果把余秋雨先生称作大师,我想会有许多人不愿这么认可,所以我就把他专称为教授了。   说来惭愧,最先听到教授的名字,是从小我几近十岁几乎“乳臭味干”的同事口中,这个名字连同同事的评价印在了我的头脑中;最先看到教授的大作大名——《文化苦旅》和《千年一叹》——是在这个小县的新华书店里,但苦于书价不菲,几次望而却步;最先读到教授的文章,是在高中第三册语文教材上,而且是为着上课。但是,就这迟来的一读,让我对教授于文化的关怀及文化遭劫的悲愤三生难忘。   后来,小县四月和十月的物资交流会上外来书摊上书价之廉让我意识到从盗版感知教授的近于卑劣的不义,致使机遇几次擦肩而过。   不读教授的文字,让我感到了一种文化罪过。读不到教授的文字,成了我心头的缺憾。于是,渴求一读成了我不能释怀的心病。于是,这个假期的一日早晨八点送了学习小提琴的女儿到文化馆,顺脚去了不远处从市区来的一个私人书摊。长约十米的摊案上摆书何止千册?我一眼看到了教授的《千年一叹》而无其它。驻足细读,扫描之误仅只千分之一,不碍我对教授的真正解读。一书在手,掏出十元人民币,我在心里遥遥地对着教授的名字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读此书是在此日上午,我是和《金瓶梅》交替而读的,两书平分我的阅读兴趣,但是到了下午我就有些“朝三暮四”了,对妻笑言:吸引我的,《金瓶梅》居然不敌《千年一叹》!   第二天的相同时间,我又去了那个书摊,又是一眼看到了教授的《文化苦旅》而无其它。一书在手,掏出十元人民币,我在心里遥遥地对着教授的名字又说了三个字:请谅解!   这时,我手里有四本书:《金瓶梅》、贾平凹的《秦腔》和余先生的《千年一叹》与《文化苦旅》,交替着读。次日,我挥手别了兰陵笑笑生。再次日,我与文字上借鉴最多的贾先生暂时小别,手头只剩了教授的两部大作,我恨不得不吃饭不睡觉一口气读完。
至少两年来,我没有如此地静心于读书。在我的读书生涯中,还没有一本像《千年一叹》一样让我难以释卷的的。解读余秋雨有些太迟。在我浅薄的理念里,总以为当代少大作,更无大师。《文化苦旅》读了一半,我将会以如饥似渴的阅读状态把它消化。   妻子说要我时时在她的身边,若是我长时间离了她的视野,她会心慌,也心虚无底。但我却要时时回到教授文字的身边,若是片刻的打扰让我离了教授,我就心急,也心空一片。   《千年一叹》:日记体散文,熔宗教般的虔诚、历史的反思与文化的拷问为一体,见常人之未见,我是当了短篇小说看的。这样的日记,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引起轰动,一则与文化宣传、名人效应有关,但最主要的是作者的学识。《山居笔记》:既是文化随笔,又或政论文,又或古今中外名人传记,既是散文又是论文。——《千年一叹》与《山居笔记》合为一书。   《文化苦旅》因了叩问的高起点,大多落在了悲怆处或失落处或呼唤处。文化的思考与感慨,往往不自禁地带了历史的触角。反言之,也无不可。《行者无疆》呈示了教授的走南闯北,教授浅入深出地对比了中西文化的异同,思常人之未思,阐理抒情都是形散神聚。——《文化苦旅》与《行者无疆》合为一书。   我一直不能明白,作者是在游历之前或之后阅读历史性文化资料的,亦或是渊博的教授可以俯拾即是顺手拈来?   我想,即使手头资料堆积如山,若无才情,就如不会做饭的妇女面对一堆蔬菜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顿可口饭菜来。才是骨,情是肉,有才有情方显有骨有肉,骨肉饱满。因了才情,教授的文章才在同类题材上独树一帜。   我被余秋雨迷住了。当我埋头思读,偶有妻子劳作吩咐,我都会怒从心起,怨她不该打扰我。我的怒,一是心中有气,隐而不发,一是与妻无缘地把自己的不快变成了互相的争吵。   半月前,我的一篇杂文贴到一个论坛上,遭到了网上一个同行的口诛笔伐,从论“打人”一事到人身攻击,从攻击我到攻击版主,说我违反了《教师法》,大有把我不绳之以法不足以解恨的愤慨,说版主对我的此文加精是有眼无珠,并且表示震惊与愤怒。有摇旗的,有呐喊的,有推波的,幸而还没有助澜的。一位版主替我受过,委屈得交了最终没被批准的辞呈。一位版主以“悄悄话”的方式劝我利用假期静心多读多写。此事让我心情十分灰暗。我想,当年的鲁迅与人论战时,也不过如此吧!但我始终想不通的是,此时代非彼时代,这些人难道仅仅是闲得无聊来一个文学论坛上撒野,亦或生活上气不顺?及至读了余教授《山居笔记》我才明白了名如余秋雨者都有人攻击,读了《行者无疆》知道了大如米开朗琪罗与伽利略者都有小人的暗算,而况渺小得能做他人箭靶者如我?我也明白了那部分人“无聊”的心态以及面对如此“无聊”之人的“无聊”该有的姿态。   近期,中央台有青年歌手大奖赛,邀请的是余秋雨做文学测评,我识得了大师的容颜,记住了大师的声音。容颜如平常老者,平常得不像一个教授,倒似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农。声音质朴沧桑,没有文章一样有如淙淙流水轻歌曼舞,倒有几分智者的机敏。他评及沈从文的苗族身份时列举了老舍的满族身份,说汉文化并非都由汉族学人创造。   从文章的遣词造句,我能时时读出大师语言的节奏与思维的节奏来。惯用的排比句式让汹涌的情愫得以尽情宣泄,让人读得酣畅淋漓。时时蹦出禅味十足绕口令一样的妙句来,让人不禁拍节叫好。结尾往往戛然而止,意味无穷,干净利落,止于看似不当止却只能于此而止,出人意料。   造词凝练,意象恰切。但是难免地出现了几个常用词:烈烈扬扬、强蛮、抵牾、天荒地老、坍弛、渊薮、波橘云诡、远年等。记得一位评论者评论一位作家的常用词时说,一个关键词在一本书里出现十次就是自我抄袭。就我的读书经验来说,一个词用得好,就觉得妙不可言,读到第三遍就“屡见不鲜”了,若是超过五遍就味同嚼蜡了。   情绪化描写似乎有失公允。如台湾一个人写过这么一句话:“……用一块石头造成‘太华千寻’的感觉、用一瓢水造成‘江湖万里’的气势,甚至于‘奔泉风流’、‘深岩绝壑’,若不是有神经病,则必然是做白日梦。”如此严厉的措词,我认为,这样一个所谓的作家明显地赋予了这段文字明显的政治敌对倾向,教授却说:“这实在是说得痛快极了……”读之,如鲠在喉。   但有些情绪化描写,我认为还是应该的,因为至少是客观的。比如:“至于印度河——恒河文明的衰落,我看至少有一半与宗教迷误有关。轻视生命、厌弃人世、不负责任,最后连腐朽、恶浊和奴役都能容忍,这就大大降低了文明自身的力度,以至良莠不齐。”读之,如沐春风。比如:“我的这个反问实有所指,我们学生辈的一些年轻人,不好好读书,只以否定和嘲笑为职业,一提祖先有愤恨,真该劝劝童年好好开开眼界,知道中国人并不是一个劣等民族,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华文明的受惠者并不容易,切莫狂妄骄慢了。”读之,如饮琼浆。   可是,教授泛化或者准确地说是混同了“做”与“作”的用法,几乎一律用作了“作”,实在是不应该的。当然,教授之误或者说我认为的不足,实在是一牛二毛,瑕根本掩不了瑜的。   教授因了博闻而自信,因了多思而睿智,因了悲天而悯人。   站在文明之上反观文明,自是多了几份清醒,几份沉重,几份庆幸。   读教授的文字,长见识,增智慧,促修养。   遗憾的是,《霜冷长河》无缘看到。   我想,如此让我着迷得茶饭不思,如此读之获益不浅,如此掩卷沉思不尽,教授对我的从盗求知该微笑着原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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