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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界 限

2020-12-05叙事散文房子
界 限两天两夜之后,出了那扇门,便有一种逃离的感觉,或者早在进入那个房间时,就注定了只能是窗口一样的了望,而又必定成为后来的回忆,而回忆把什么带走了,我甚至想着每一寸光阴中的细节都该记下来,可我明白,我已不能。它们固然以一种经历、情感、发现
            界 限
  两天两夜之后,出了那扇门,便有一种逃离的感觉,或者早在进入那个房间时,就注定了只能是窗口一样的了望,而又必定成为后来的回忆,而回忆把什么带走了,我甚至想着每一寸光阴中的细节都该记下来,可我明白,我已不能。它们固然以一种经历、情感、发现、感悟深刻到我的骨髓里,但诸多细节在时间不容质疑掩盖下,越来越模糊,使得真切的容颜,都变得如此沧桑,并因为回忆本身,充满一条宽阔无比的区域,这个看似没有边沿的界定,限制了我的我所希望选择的接近方式。   想占有的那些事物和感觉的离去所深怀的忧伤,已成了一种在未来道路上的残缺之美。在这个巨大的背景之下,我曾不安地徘徊在繁华街道的一侧,而安静的几个人坐在六月二十一日下午的阳光下,头顶是并不茂盛的树冠分散着洒下的阴影,北面一丛草地上里的喷水头强力射出的水雾,正在摇摆,我眼前立刻湿漉漉起来。但是,它们都和我失去了关联,我的茫然和孤独,在那个时刻和外在的一切划定了遥远的界限。   就这么,在一条安静和吵杂不停交叉的路边,我的肉体和头脑变成了一个风魔着的物体。我近乎卑微地在内心祈祷着,结束这个等待的折磨吧,亲爱的时光,你走得快一点,让我看到即将开始的行程。我的意志逐渐地在陌生的天空下缩小,以至它哭泣着,请求你的宽慰和放逐,甚至关于一切过去阅历中的年龄和经验概念,消失地没了踪影。   我和我眼里的一个人所代表的这个世界的争吵,正在内心结束,逐渐地变成我不能缺少的依赖。我发现界限已经靠近了生命的边缘。在过去的白日里,我分分秒秒因为跟随着一个影子,抗拒着长时间路途的疲劳,用精神支撑着肉体,在人海和楼房之间、在商品和喧哗之中,奔波我依恋着的渴望和一种足以将我交付的需求。我甚至担心僵直的俩条腿能不能把余下的返程路走完。   当转途的行程已经开始,房间、街道、模糊的陌生人、小站的每一个站台、都市异乡人的口音、不合口味的食品、不眠之夜的动静和话语、手机里的短信、我失去敏锐感觉的身体以及奔流的车辆,统统在我之外,通过时间的告别方式,完成了心理和空间距离的界定和限制。在新的开始,在新的车厢内,我重又看着另外一轮相同又陌生的风景,并从我面前缓慢的滑过。而我的对面,一个小小的距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游离,并继续占有着我的内心思虑。   我清醒,六月如闪电,快速地通过火车的车窗外,清凉的空调车,在四个小时的里,突然在我心里缩短。谁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头脑里,一团无法被外露的黑暗,或者是类似一种透明的玻璃把我深深地照在其中,这模糊的玻璃之外,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人。仿佛在一个渡口,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两个人,见过面,说过话,他们和这个世界上后来又告别了。或者那个人是习惯了旅途风景的人,我其实不过是她看过的一个站点的风景而已。在我和这个人之间,有一种什么东西在隔开着,又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捆绑在命运这个无形的柱子上。其实,我熟悉这个人很久了,看她很久了,所以便看到了心里。我其实在她并不真正知道的地方见过她,这些都深陷在我的内心。   如此,我放弃了要做任何事的想法,发呆地坐着。我不够大方,又如此的谨慎小心,而这一切,都因为我真地怕被什么伤害。我想着,甚至是很久了,把这个人身后的一切都模糊掉,只保留一个能在我目光中长久存在的剪影,但是,这仅仅是我本身的事,与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关系,因为不可能有。   在我接下来的回忆中,曾试图逃离,离开那个我冲不破的界限,远远地退到,我能站起来,并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地方,甚至想用遗忘的姿态,保护被伤害的心事。我同时知道,下一个行程,仍然有这个人的影子,可能伴随着的时日。我也许起初并不知道因为害怕才离开。这个人,或者不知道,或者知道。但我这样是不是真的又从她的角度伤害了些什么。甚至我反复地强调,在下一个站点时,我只想单独地存在。只想一个人,也就是说不想把任何关于内心秘密的东西留给那些熟悉我的目光。我知道我害怕人群了,害怕外在的那些强大的力量毁了本不应该毁灭的东西。是的,它们极容易在我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地方,再给我一把刀子,我不想用那道光去刺伤真实的自己。   事实上,我担心一切都在后来被人群证实是正确的,可我真想能冲破那一团黑色的界限,打通黑暗,连成一体。我清醒这样的假设只能是假设,因为界限就在那,牢不可破。如同,此次出行,所有的沿途风景都因为心里的原因,或者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原因,构成了一种裂痕或者本来缝隙的存在。以至,在一切都因为结束,我重新返回自己的轨道上,延续生命的怀想时,也觉得有必要为我的行为道歉,而这才真正发现,那些矛盾和复杂的心情,同时拥有了我本身,并一直将我的疼痛延续下来。   这一切,在火车的行程没完全终了时,我便退出来了,是的,提前在终点站的一个小时,我对面的这个人提醒了成全了我,让我远离这个真实而又虚无的界限。我放大了它们,因为,我只能这么保护自己,或者也保护了我对面的这个人,并成为我无法填补的一个巨大无比的缝隙……                 2006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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