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逃不出的忧伤再次回眸微笑

夜色阑珊，灯火辉煌，成了走不出的胡同，局限在经济学院西大门对面的一整条街上。人来人往的单行道，与望眼欲乱的饭馆沉默对峙，影射在繁华而有单薄的嘈杂声里无始无终。年轻的男男女女，多半是学生，三五成群的穿行，旁若无人。 ??4108路公交车在站台上停了几分种，扬长而去。我侧过脸，透过澄碧色的琉璃，看着街边的汹涌人群湮没在大段大段的昏暗深渊里，万劫不复。急速奔驰的车辆从身旁流光而过，陷入幽暗的迷途深处，奔赴一场未知幸福的短暂停留。 ??偌大个车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空荡荡，清冷一大片，无所依傍。2006年第一天的末尾，意外的还是结束在最后一趟狭仄的旅程，这年冬天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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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间，已是2006年1月1号的早上10:30。昨晚看完《无间道》三步曲以后昏头一倒，睡去的就是2005年到2006年的交替，整整相隔一年的距离。以为能和阳光挥手拥抱，却只能流落为新年第一个奢侈的妄想。迷茫低沉的天空，浅浅流放出伤寒的味道，缓缓地侵蚀过来。磊，伟和小胖都不在，空空的房间里竟然又如此相同的形单影只。不记得2005年的元旦怎么过来的。所以关于记忆的情结，总是在试图回忆的时候，显得捉襟见肘，不盛时间的回复。回忆着回忆，结果只能是遗忘得更快。从2004年后半年写《青春》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患了轻度的遗忘症。对童年，少年或者更近的一些事情都很难清晰的再一点一滴的像流动的影像一样重新放映一次。一直想弄清其中的原因，但都无疾而终。于是到后来，时间长了以后，渐渐模糊而变得麻木。 ??隔壁宿舍的电话一直响不停，“嘟嘟”的铃声在安静的宿舍楼内有了空旷的舒展。他们一般不到12点是不会起床，不知道又是那一个不幸的朋友空守在电话机旁。终于，声音熄灭，又恢复了安静的沉重。 ??去水房洗涑，水流从自来水管奔涌而出，落在手心，刺骨的冰冷，持续了两分钟。以前是听谁说过，冬天用冷水洗涑，手就不会生冻疮。可是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我的手指一次也没有幸免于难。每次总是可以在手指上面看见细小的冻疮开始慢慢的长大，直至手指肿大变形。于是，我知道当我手指开始发涨的时候，冬天已经来过。但还是会听妈妈说天冷的时候，记得要擦护手霜，这样对你手指要好点。虽然一直以来不习惯在每个冬天出门时做这些琐事，可是在电话里的叮嘱，因为太温暖，而会记得。 ??站在镜子前，头发流下来，藏住深深浅浅的视线，有颓靡的盛开姿态。想念像头发一样蔓延，在2006年的开始，疯狂滋长。很长时间都没有与友歌，阿曾，何军他们见面。即便是在网上遇见，也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是看见他们的图标在QQ里闪烁的时候，便觉得安慰许多。 ??商贸街头，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感觉似曾相识，但很快有消失在密集的人流里，如同没有见过。奇怪的感觉，在文字流淌的空间里也屡见不鲜。长时间在文字里流传的意想，让我回到现实里手足无措。 ??给友歌挂电话说，我去你那里。然后挤上581路公交车，只能容下一双脚的空当。一张张冷漠的面孔，有不可接近的神情；情侣们旁若无人的呢喃细语，和粗重的催促声交杂混合。鲁巷下车，听见清脆的笑声从背后穿来，在车门关住的刹那。 ??鲁巷广场上，欢庆元旦的巨大红色条幅从楼顶倾斜下来，如同两注血流，形成磅礴之势。没有驻足停留，径直向站台走去。开往经济学院的巴士被蹿动的人群追赶，我陷入其中无力自拔。刚坐在靠近窗边的位子上，一位老人提着东西上车。我起身，示意老人这边坐过来，手掌握住光洁的扶手，一阵寒冷从手心深处传送过来。高速行驶带过的气流从车窗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带走刚才行走时微薄的热量。 ??上次去看友歌，不记得是什么时间，感觉过去很远。那时，这一路还荒凉孤僻。过去了短短的半年，恍然隔世。如今大学在这聚集成大学城，一步一步的升起，俨然成为江城又一个巍巍壮观的经济制动点。巴士在凤凰山停留了一次，穿过藏龙岛的时候，还是可以看见原来的荒芜。但下一次来，我知道一定不会再相见，如同前面的那一站。 ??还没有到经济学院门口，车就停了。不是上次我下车的地方。入校门，问从身旁过去的女同学，男生栋苑二栋在那。没有栋苑，只有栎苑，长头发的女孩子说。我道谢谢。往穿过球场，看的到一群男孩子散落在各处，全然忘记了寒冷。我很少运动，但是喜欢观望他们的年轻活力。找到去过的三清圆食堂，豁然开朗。看到了友歌的宿舍楼。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打游戏。看见我的时候，有点诧然。变化真大，认不出来了，他说。就是头发长了一些，好长时间没有修理了，过年回去的时候记得去剪一下，我笑着说。越来越像艺术家了，他笑。问了一下近况，知道他和他们还好，也就宽心很多。 ??我也几乎没有怎么出去转过，在去他们学校图书管的路上，他说。我很长时间也没有去来过，一直在忙着写字。前些时候，忙完院报的出刊后，碰上《大学无疆》杂志社招文字编辑，然后去卓刀泉南路信合大厦应聘，顺利的通过。那篇《流浪，镌刻在生命的年轮》作为卷首语，到有些受宠若惊。等到来年开春后，正式发行，我应答说。 ??图书馆内，异常安静，座无虚席。光光在上自习，等会看能不能找到他，他说。从一楼转到四楼，又在三楼的小说书架旁边停下。没有看见光光。他让我介绍几本书给他看看，找了半天，看见了一本《平凡的世界》，但是没有看见《白鹿原》和《废都》。他说太厚了，看不完。随手找出《痴鸟》问我，这书怎么样？80年代后的小说，我很早就没有看了。不过，这本四维的书，也可以看看的。不过要看的话，看韩寒的多一些，我回答。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愿谈及关于作品在时间前后的分界的。80年代作家，也不是偶然。只是最近的状态，不在80年代内。那次在水云居做兼职时，中途去SHOPPING MALL，在四楼遇到韩寒新书《就这么飘来飘去》的K书大赛，也显得没有兴趣。为了打发时间就推门进入，在充盈的暖气里，被主持人拉上去。面对一群湖北日报，楚天金报等报社的编辑记者轻松夺冠也有些索然无味。最后韩寒的海报，亲笔签名的书和T-show也无所谓的被他们“洗劫一空”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所以在〈痴鸟〉面前，也就只有麻木。 ??原本打算是和他一起出去转转的，结果还是在学校里逗圈，不过总比一个人闷在寝室里要痛快很多。遇到光光的时候，和他拥抱在一起，代替了很多苍白的言辞。他临时有事，然后又得分开。 ??黑幕压下来，彻底告别了白昼。 ??缓慢的在饭庄吃饭，要了一瓶啤酒。在辛辣的羊肉和酒味的刺激下，将分别写得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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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要离开。 ??相聚，分离。恍惚就是一秒钟之前的距离。然后，又回到一个人。和友歌分手，还来不及说再见，就匆匆的赶上了4108的收班车。窗玻璃上自己的脸掩藏在头发下，沉迷，有湿润的液体无声决堤，汹涌在2006年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