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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只要你喜欢

2020-12-04叙事散文汪彤
母亲出门去一个早上,雨也密密的下了一个早上。那么久不回来,也不来电话,大家心里都很着急。屋子里厨灶相碰炒菜的声音那么热烈,却不能妨碍我竖起耳朵,听走廊里稀稀拉拉雨声中那特殊的脚步声。每当门外竹帘后响起一阵脚步,我总要透过细细的竹板缝隙,定神
  母亲出门去一个早上,雨也密密的下了一个早上。那么久不回来,也不来电话,大家心里都很着急。   屋子里厨灶相碰炒菜的声音那么热烈,却不能妨碍我竖起耳朵,听走廊里稀稀拉拉雨声中那特殊的脚步声。每当门外竹帘后响起一阵脚步,我总要透过细细的竹板缝隙,定神看看有没有光被阻隔的暗处。如果是母亲回来了,那我家的竹帘后面一定映出有母亲身材的影子。

  终于母亲在饭菜端上炕桌,冒着的热腾腾的香气渐渐散尽的时候回来了。母亲一脸的喜悦,一进门,就从怀中抱着的纸包里取出几块玉石,连忙摊在茶几上让大家鉴赏。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父亲阴沉的脸和哥哥焦急的有些埋怨的表情。她只感到平时那么喜欢宝贝的家人,今天怎么不那么热情了。她没想到落寞的雨水嘀嗒的时间太久,把热切的心情都浇凉了。母亲连忙道歉说自己出去太久,没有打招呼是因为被这些个玉石给迷住了,后来又和老板讨价还价磨蹭的时间太久,耽误了大家午餐的时间。午餐我们是在下午两点钟进行的。和着忽急忽紧的雨声,大家吃饭的声音也是呼啦呼啦的。孩子、大人们都饿坏了,盘子里的菜和锅里的饭都被扫的干干净净。临了有个孩子添一下粘在嘴边的油水,又跑到厨房的锅台边,揭开锅盖看着空空的锅底。她抬头看我的眼神,好像在埋怨我把下锅做饭的菜和米放得太少。

  “都怪母亲,来得太迟,要不是过了钟点,平时劝着、骂着才肯吃饭的孩子,怎会饿成这样了。”我站在母亲身边,看母亲为大家介绍她的玉,心里埋怨的想了那么多。

  母亲把她买来的玉在桌子上一字摆开,有五块像鸡蛋大小的石头,像士兵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好队,躺在那里。这块玉的特点在哪里,那块玉的价值在哪里,母亲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了一大堆,显然,母亲把买石头商人那里的一套说法都学来了。最后,母亲还说了买这些石头用去的一大串阿拉伯数字。正把头攒在一起,听的津津有味的我们顿时炸开了锅。先是爸爸,他眉头一皱,嘴巴张了一张又闭上,身子一侧,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玉,看窗外的雨。再是哥哥,他噘起嘴,口气有些不平和的问妈妈:“这些个石头,就真的值那么多吗?你怕是上当了。”说完,不敢看妈妈的眼睛,扭过头又悄悄补上一句:“化那么多钱,买些烂石头。”他的声音很细,那么小像蚊子在哼哼。可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到了妈妈的耳朵里就仿佛引爆了的炸弹,没有买玉经验的妈妈脸一沉生气了。

  大人们都悄悄的不敢说话。空间腾开了,孩子们才不管玉的贵贱,他们立刻钻进人缝里,乘大人们不注意拿起玉来把玩,一个说:“姐姐你看,这上面有只翘着二郎腿躺着的小猴。”一个说:“这块我要了,滑滑的凉凉的,我好喜欢……”

   孩子最后“喜欢”的这两个字尾音拉的很长,在雨声的背景里,在屋子的四壁中荡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飘进了每一个人心里,像一把拂尘轻轻拂过每一个不平静的心,大家好像突然感悟到了什么。爸爸把看雨的眼神慢慢收回来,轻轻又落在了玉上,他也学着孩子们,在那些玉石上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哥哥连忙站起身,去厨房切了一个大西瓜,端了一盘子红瓤绿皮的可爱放在玉石旁边。拿起一块最大最红的递给妈妈。

  大家都各自从盘子里,找自己喜欢和适合的一块西瓜放在嘴里吃。吃西瓜的声音、谈论玉的声音和窗外下雨的声音混成一片。我有些困,我喜欢在噪杂的声音里睡觉,于是我安逸的眯上眼睛,只要我喜欢,我可以随时眯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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