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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那次野炊

2020-12-01叙事散文朱荣华
野炊,就是到野外去做吃饭。在家里四平八稳地吃饭,再好吃,再去怎么变换花样,日子长了,也会觉得调不起胃口;就要想方设法,邀朋集友来聚一聚,或者找个理由,找些条件,搞点野餐,有条件的最好是去野炊,野炊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我们那次野炊,不知
  野炊,就是到野外去做吃饭。   在家里四平八稳地吃饭,再好吃,再去怎么变换花样,日子长了,也会觉得调不起胃口;就要想方设法,邀朋集友来聚一聚,或者找个理由,找些条件,搞点野餐,有条件的最好是去野炊,野炊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我们那次野炊,不知是谁先提出来的,因为正合大家的心意,所以一呼全应。就定在星期六,到潓江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出主意,凑办法,最后决定搞一次别具特色的野炊,并作了分工和安排。   我的任务是烧竹筒饭。说实在的,竹子我们这里多的是,但竹筒饭是傣家人做的,我们白族人不会做,只是听老人们讲过,在野外,没带炊具,临时用竹筒或南瓜烧饭吃的事。   星期六,吃过早点,我就去砍来了两棵薄皮的黄竹,锯好竹筒,将淘洗好的大米灌进洗净了的竹筒内,待到江边之后再灌水。削了些准备烧鱼用的竹签,还锯一些三四寸高的重竹筒,准备当酒杯用,还没弄完,电话就催来了……。   一伙人闹闹嚷嚷的,几乎淹没了黑潓江的涛声,然而热情的江水仍然拍着崖岸,摇着岸柳,用那欢快的歌声欢迎我们   选择了一处林木茂盛,绿草如茵,又有一股清澈的山溪水流过的平坦之地,安下了营寨,就各行其事地忙了起来。   那块头最大的一米八几的派出所长,负责煮一锅“小鱼汤”,要现钓现煮。那“小鱼汤”的鱼,其实是潓江中的一种特产,叫“沙鳅”,形如泥鳅,但长着黄白带红的色环,以江水里的小石虫和小虾为食,常在乱石缝里游弋,在浅水滩里觅食,繁殖快,最大的也才有五六寸长,小的能钓到的是两三寸长的,是潓江鱼中味道特别鲜美的一种。   我们吃过了所长拿枪的大手做出的菜,那烹调手艺是没说的。我只是怀疑他能钓得够我们二三十人吃的小鱼汤的鱼吗?可他打了包票,而且只叫了两三个半大的小子做他的帮手,就卷衣抹裤的奔向一处乱石浅滩,那是钓沙鳅的好地方……。   拿惯了手术刀的张医生则自告奋勇,说要弄洪七公的“叫花鸡”给的们吃。那“叫花鸡”的做法,是金镛写到小说里的,但我们这里的民间也有类似的做法,可不归洪七公所有,也不名之为“叫花鸡”;那是赶马大哥和上山打猎的人们发明的:     在野外,把鸡杀了,掏出内脏,又将香料、菜叶等填回空腔之中,敷上一层厚厚的稀泥,埋入土中,上面烧一堆大火,以高温烤蒸;火候到了,刨出来,剥去烧硬了的泥壳,就能连毛褪去,如果火候不对,就会有点泥土味。关键是调那点稀泥及掌握准火候。   那天因江边到处是沙石和沙土,找不到胶泥,未选到好的胶泥来调制稀泥,事先也没想到要带点来,结果没弄成,只好在明火上烤,然而,张医生仍是耿耿于怀,发誓会让我们吃到他做的“叫花鸡”的。   书记他们几个也没闲着,把一大盆鲫鱼抬到河边刮洗,准备烧烤鲫鱼。   “半边天”们则是忙着她们那摊子的凉面、凉菜,切烧烤的牛肉、猪肉,切“生皮”。    “生皮”是我们这里白族人的一道特色肉食菜,就是传说中的“蛮夷之人,饮鲜血、食生肉”的那种。——是一道美味佳肴,只是被不知情的人们说得恐怖了点。东瀛之帮吃生鱼片,称为美食;而蛮方之食则带有野蛮这气习,故而避之……。   其实不然,我们吃的“生皮”,是将肥猪杀了之后,用干草或桔杆烧的“火烧猪”的猪皮和猪肉,经过高温烧烤,猪皮业已烧熟,而肉也烧得二三程的熟了,并要取其臀部、耳朵等部位,细细地切来享用。特别讲究的就是那碗“蘸水”;“炖梅”是其主要的酸味成份,其余的:食盐、干辣椒面、葱葱、芫荽、花椒粉、味精、核桃粉、蒜泥等一应俱全。现在卖生皮的店家,都各有秘方,概不外传的。   我们今天的女士中,有几位也不失我们白族妇女的风范,保准能调出让你连自己的舌尖都想咽下去的“蘸水”,你看她们,除了拌凉面的;有的正在展示自己的刀功,有的已在着手准备生皮的蘸水喽。   我呢,将竹筒里灌了山泉水,捡来一大堆干树枝,燃起大火,准备烧我的竹筒饭,这时,女士们扯开嗓子,喊着吃凉而啦。   主餐要等到下午的四五点钟才能开饭,得先吃点凉面垫垫底。大家围笼来,一看,没碗筷,咋吃呀?   “今天没带碗筷来,大家就自己想办法吧!”主持人宣布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消息。   “啊呀!怎么就忘了呢?”   “是故意的。”   “那吃饭的时候咋办?”   这并没有给大家带来沮丧,转过身就折了蒿芝杆、小树枝当筷子用;有的人摘了几片大树叶垫在手掌里,挑来凉面,吃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干脆洗净了手,用树支筷子挑起凉面,放进手心就吃……。看着那吃法,那馋样,相互都乐了!   吃了,乐了又得去忙我的竹筒饭。   人那么多,大大小小二三十号人的呀,要烧十几二十竹筒的饭,已是不容易的了,又是在野外,难度就更大了。   首先要根椐竹筒的大小,掌握好米和水该放多少;然后要把每个竹筒都竖起靠近火堆来烧,又要不时地转动着每个竹筒,一不小心就会把竹筒碰倒,或烤糊了竹筒;又烫又热,弄得我满头大汗,幸好有几个学生出于好奇,也加入了我的“班子”,多了几双手,我就轻松多了,整整忙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烧好了十七八筒饭,把我差点累脱水了。   这时,其余各组也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是我担心会拖后腿的大个子也已回到营地,“小鱼汤”也快煮好了。   那阵式,就是乐坏了那帮子的学生、小孩,他们这里帮个忙,那里插个手;边帮忙也边解馋,这样抓来尝一点,那样拈起吃一口,倒是也先饱了他们的口福。   在一块草坪上,铺了厚厚的树叶,那就是餐桌,把吃的喝的全部摆上去,大家就着草坪席地而坐,还没坐完稳;就动起手来了,爱喝饮料的喝饮料,爱喝啤酒的喝啤酒,我们几个老酒客,当然是以白酒为主;饮料、啤酒,就着瓶喝。白酒只好动用我事先准备的“竹筒杯”一小竹筒杯倒来,也少不了二三两,三十八度的自酿荞麦酒,酒劲在后。   每条烧鱼上就有一枝现成的竹签,抬起就能吃,大块的鸡肉,用手抓起就啃;烧肉已切成小块的,竹签一戳就到嘴边;那些树枝和蒿芝棍削的筷子,只是在吃凉拌和生皮的时候才派上用场。   喝完了饮料,妇女小孩们就要吃饭,不用碗,就把竹筒一划两半,一人抬一半,饭也有,“碗”也有;吃饭还要喝汤,就用各人手里的小竹槽……。   都说那小鱼汤“太有味道了!”,结果,我只喝到别人喂到嘴边的一小口,还没尝出味道来就没了……。   随心所欲地吃着,喝着,品评着,乐着;有的甚至唱了起来:“我们回到了大自然……。”   ——唱歌的,可别是喝酒的,倘若真是喝酒的人,那酒也该喝到位了!   也记不清是谁唱的,当时我也犯糊涂了,只是下意识地也念叨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山水之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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