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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遗失的家园

2020-11-29叙事散文海怡
星期天清晨5点40分,我漫步在大街上,享受着城市少有的宁静。几朵白云幽闲的飘在洁净的空中,街上人很稀少,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在清扫着夜间建筑卡车留在马路上的建筑垃圾,马路上刹时被弄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我掉转方向,躲开那些弥漫开来的灰沙,
  星期天清晨5点40分,我漫步在大街上,享受着城市少有的宁静。   几朵白云幽闲的飘在洁净的空中,街上人很稀少,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在清扫着夜间建筑卡车留在马路上的建筑垃圾,马路上刹时被弄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我掉转方向,躲开那些弥漫开来的灰沙,沿着大街往东走。周末妹夫不上班,今日不用急着回家做早饭,可以尽情的随意走走,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几年没步行走这条街了,大街两边盖起了许多住宅楼群,过去的一些参照物全不见了,这条街变的让我有些认不出来,路加宽了,树植起来了,树叶在秋风中窃窃私语。我沿着这条路一直前行,大约走20多分钟,前面路边的院子高耸着一坐黄色的楼,墙面被风雨蚀的斑斑驳驳,它的周围耸立着一排排的正在修建的高层住宅楼,走近一看,那黄色的楼顶上高高的竖立着星光花园的牌子。走进院子,看着这坐楼觉得似曾相识,再仔细看看马路对面,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竟然是老父亲一代人亲手建立的拖拉机厂,是我妹妹工作过的单位,马路对面就是我们曾经居住几十年的家属院,要不是这家属院,这当年几千人的工厂我是认不出了。望着那在晨曦中孤立的黄色的破旧不堪的办公楼,我喉头发紧,眼里蓄满了泪水,我走进它,门前的荒草齐腰深,我的脚步惊动了那些藏在草里的秋虫,它们纷纷从草里跳出逃开。我早就听妹妹说过拖拉机厂倒闭后买给了房产开发商,但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快就变成了住宅区,据说这里的房子房价很高,居住者一定不是拖拉机厂的下岗工人,那些入住者不知会不会想到,他们新房子是建筑在一个三千人的破产的大工厂的厂址上,当年这里曾机床轰鸣,制造出的拖拉机远销大江南北十几个省,他们更体会不到那些下岗工人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后的伤心和无奈。   老父亲幸亏脑子不管用躺在医院里,要是身体健康自己能走到这里,而目睹这里发生的变化,还不知怎样难过呢。   我不愿再看那些晨曦中高吊着的建筑设备和那些半成品的高层楼房,说实话我有些仇视它们,觉得他们像些面庞狰狞的兽大张着嘴要吃人的样子,我急转身大步走出院子,向对面的家属院走去。   当年拖拉机厂效益好的时候,家属院门口各种小吃齐全,早晨外地客商总爱在这里吃高唐老豆腐,品尝高炉烧饼,聊城燥鱼等,饭后去厂里洽谈业务,这里的早晨喧嚣而又热闹。而此时,马路在加宽中,院门口放着两台推土机,小吃滩一个都没有了,萧条而有些苍凉。此时的我不希望碰到熟人,我怕别人一问会把我的泪问出。   这个家属院里还留有一套小房子,是当年奶奶在世爸爸妈妈一起住过的,本来是要卖掉的,妹妹考虑父母还在还是不卖的好所以就留下了,前几年妹妹租了出去,因老父亲今年总是病重,所以收了回来以备老父亲万一去世办后事用。   离开这个家属院几年了,妹妹有时会来看看,我是一次都没回来过。这里的房子底矮陈旧,住在这里的人是下岗后生活很艰辛买不起新房子的人了,但凡有办法的人都搬走了。   我低着头前行,想去看看我的家。还好,没有人出来,走到那栋楼房的东头远远看到,北面厨房那扇永远关不上的窗子还是半开着,窗子下面老父亲栓三轮车的链子、锁还在,只是锈蚀的发黑了。   当年老父亲退休后没事总喜欢骑着三轮车去东昌糊边玩,回来后就把车子锁到窗子底下的,后来父亲有病躺到不能动后,三轮车孤单单的锁在这里许久,后来被收废品的人收走了,当时老父亲非常伤感的对我说三轮车卖了,我和妹妹安慰老父亲,说等他病好了给他买新的。   我弯腰摸摸那锁,手上留下一些铁锈。我起身从半开的窗子望进去,企图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很想知道,秋天了,那客厅外面的小院子里的枸杞树是否还在结果,葡萄架上是否还有枝蔓缠绕。我忽然听到几声猫叫,我寻着声音看过去,在厨房的灶台上站着一只猫,它面朝着我,眼瞪的很圆,正在对我叫,这是妈妈养的那只猫吗?还是那只猫的后代?当年搬家的时候,妈妈不舍得丢她的猫孙女的,可那边新家是木地板,高档布艺沙发,妹妹怕猫损坏东西,所以执意把猫送给了她家孩子的叔叔,妈妈难过了好多天。没过多久,那只猫自己跑回了这个家,妹妹来家里几次都见她,有时妹妹给她放些食物,后来再来就不见她了,不知这只猫是不是她的后代。   我心里惆怅万分,很后悔没带这套房子的钥匙,不能进到里面看看,我怅怅的离开了那个家,慢慢的往回走,耳边总是有猫咪~咪~的叫声……
           2006.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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