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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和你相见的五种设想

2020-11-24叙事散文唐新运

一个人若是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将世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给了他, 等到夜深梦回,无法成眠时,他也同样会流泪。一个人若是能够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 ,就算住在斗室里,也胜过广厦万间。——古龙

雪,在飞,在飘,在舞!这是
一个人若是不能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将世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给了他, 等到夜深梦回,无法成眠时,他也同样会流泪。一个人若是能够和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在一起 ,就算住在斗室里,也胜过广厦万间。——古龙

雪,在飞,在飘,在舞!这是北国最美的风景,这道美丽的风景为你我而生。我在喧嚣的火车出口处,在人头攒动的潮流里,静默着。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在这里大声呼喊,也没人将我注意;可是我一声不吭,天地也不会把我忽略。我举着一把木牌,一把自制的木牌,只是上面可擦、可雕、可琢、可磨的名字,让这把木牌在暗淡无月的夜里熠熠生辉,因为上面是你的名字,一个熟悉得如同自己身体的名字,一个看到了听到了就会眼睛发潮的名字。随着人流的激奋我向前涌动,伴着一声声失望的叹息,木牌又向后退去,但木牌始终高擎,成为天地之间的垂线段。
毋庸置疑,那个第一位冲出站台的身影是你,第一个跃出人群的人是我。在江南已是累赘的厚厚棉衣,你不曾想到而我早已料到依然抵挡不了北国的严寒,尤其是在落雪的夜里,在心理上首先造成了一种寒冷的氛围。我们惊诧于太过熟悉而显得陌生,呆立当地,让雪融化在我们的发稍、眉端、鼻洼和嘴角。我们突然发疯般地奔向对方,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紧紧相拥,对立无言又泪流满面。这世界是你和我的,所有的人都转身离去,雪以你我为模,无声地雕塑。为这一刻,我们等得太久太长。北极星依旧悬挂在北方的夜空,而没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这一刻,无须许愿。

我坐在办公桌前,静悄悄地工作,或是泡一杯茶,读读报纸,翻翻杂志,我不想说话,首先是这个地方轮不到我说话,其次是没有必要也不值得我说话。话都说完了,言不由衷者,不说也罢。
电话铃骤然响起,在沉默的屋里竟然是种凄厉。我保持那种姿态,我甚少打电话,也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我写信,信与现代通讯不共戴天。
会是我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是你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又仿佛在天边,与我的声音共振,一起波动。这个声音仿佛最初,又似永远。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已经不是简单的模拟。
凭着一种直觉,我猛然回头,你拿着手机,站在我的身后,笑语盈盈。

我给自己许诺,如果我能一步一叩首,沿着古老的河西走廊,直指中原大地又转向江南,只要能跟你相聚,而且从此以后永不再分开。那么,我愿意,一个人走下去,哪怕满面沧桑,衣衫褴褛;哪怕只是跟你见上一面,今生将再无遗憾。?
我沿着我们走过无数次的小径,我循着你衣袖拂过时留下的芬芳,我随着仍一直在空中轻响着的朗朗笑声和经年不散桃花般的歌谣,像只聪慧敏捷的猎狗,更像一位精明而又知犬善任的猎手,前行。你是离我远去,但从没有离开过我的梦,我的心上一直响着你的足音,时疾时缓,时轻时重。
我浑身都是天线和触角,当信号最强时,我抬起头,才发现早已是婚纱、美酒、鲜花和祝福的世界,那个柔情似水、美貌如花的少女是今天的主角。我呆立门口,没有准备好擦去鼻涕 的白色手帕。我挠挠自己的头发,习惯性地弄乱然后再次整平。你会感觉到眼光的压力,你 会看到纯净的眼神,微笑熟悉的脸,不改从前。这一切,在你的生活中永不再有。

按照那个永久性的地址,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又诚惶诚恐地敲开那扇在梦中进了无数次的门,凸现在我眼前的是我根本不认识的空虚和陌生。这是谁,这里应该是谁,这里应该有谁,空中是你的影子,四壁全是你的面容,但人呢?
你没有留下一丝新的痕迹,悄然遁去。我一处一处地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你可能停驻的地方,却总是徒劳,总是失望。
冥冥中是谁在引领着我,鬼使神差般我会出现在我们的大学校园里,所有的景物依旧,只是再无法找到一位相识之人,那些学弟学妹们一如往日的我们,指点着江山激扬着文字蔑视着王侯。夜开始漆黑,你曾经住过的宿舍,亮着一点烛光,透过你们不曾带走的粉色窗帘,氤氲舒展开去。我在窗下,试探着轻呼你的名字,仅仅一声,声音虚弱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也许只是心的一道战栗,窗就豁然而开,探出的是你如花的笑靥,还有一句“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当所有的悲哀和痛苦,因为日久而变得时隐时现、若有若无时,当我因为用情太专看似无情时,当所有的相思入骨,想你的次数越来越少时,我知道总得善待自己,我不愿让你痛苦,更不想让你再把我牵挂,你的心中不能有太多负累。?与你相见已是奢望,和你相依竟在来世。我知道,也许你和她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并不一定非得选择你,但那个特别的时刻,那种一去不复返的岁月,那些不经意中抹杀的韶光,注定同时说明再也无人能将你代替。
在戒指诞生于我的手中,最终的归宿是她的手指时,你突然出现,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我知道,所有的伤痕是我,所有的模板是我,所有的得失和过错也是我,惟一的理由是你和我,因为我们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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