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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难忘那只小白狗儿

2020-11-24叙事散文傲霜寒梅
难忘那只小白狗我出生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那个时候也许是因为家里人口少,从小我就喜欢和小动物玩,我奶奶养的小鸡小鹅小山羊都是我的好朋友,在所有动物中我尤其喜欢狗儿,不管是狼狗叭狗还是笨狗,我都愿意和它们玩。儿时的记忆里常有这样的一幕幕:西天残
         难忘那只小白狗   我出生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那个时候也许是因为家里人口少,从小我就喜欢和小动物玩,我奶奶养的小鸡小鹅小山羊都是我的好朋友,在所有动物中我尤其喜欢狗儿,不管是狼狗叭狗还是笨狗,我都愿意和它们玩。   儿时的记忆里常有这样的一幕幕:西天残阳如血,深秋的风舒畅而浪漫地刮着,村北河堤,逶迤如带,堤上一个扎着两只羊角小辫儿的农家小姑娘,踏着一地的落叶刷刷拉拉地在尽情玩耍。小姑娘的身后紧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棉团似地时而窜跳,时而滚卧,脖子上一串铜铃啷啷作响,余音如鸽哨般被秋风高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个小姑娘就是我。   我养的第一只狗就是那只小白狗儿。小白狗小巧玲珑,四肢很短,极通人性,我常举起一块窝头说:狗儿,滚儿一个。话音落地,它马上四肢卷曲,骨碌一下滚过去,然后立即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土。我嘻嘻笑着说:狗儿,叫几声。它就眨巴着眼龇出玉米粒般的小牙连声“汪汪汪”地嫩叫,神态是那么生动可爱。若是生人逗它,即便施以鱼肉骨头为饵,它也决不买帐,闹不好还要对你作一副凶相。   那年月家里很穷,高粱面地瓜干也难以维持温饱,小白狗虽然不大,也是生活中的一个负担了。有一天母亲对我说:孩子,把小狗舍掉吧,别让它跟着咱活受罪了。我低头看看伏在地上的小狗,的确,细瘦的身上毛皮凌乱且脏,两只圆眼里似乎含着泪水,象似在向我乞求着什么。我明白。它饿,它在向我讨吃的。我的鼻子一酸,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低低的声音对母亲说:娘,俺不扔,它还陪俺玩呢,以后就是我不吃饭或者少吃饭,也要省出粮食来喂它,它比别人家的狗儿仁义多了。摸亲看看可怜的狗儿,又看看我这执著的面孔,无奈地摇了摇头。   狗儿的确仁义,尽管每天只喂它一次,尽管它常常饿得噢噢叫着四处乱跑,也决不抢吃或者偷吃。每次我将一小块窝头送到它嘴边时,它总是用眼睛瞟一瞟,再看看我,直到我说声“宝贝儿乖乖,吃吧。”它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边吃边看我的表情,样子极斯文,决不象有些饿狗那样见了吃的一口吞下去。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当它吃完后,我总是高兴地把它抱在怀中,抛向空中,接住,再抛……然后就亲它的鼻子、脸颊和耳朵。   我还给它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铜铃,除了上学之外,几乎走到哪里就带它到哪里。白天,它是我的亲密伙伴儿。夜晚,又是我们娘儿俩的忠实护卫者。那时,我父亲在外靠卖手艺挣钱养家糊口,几乎是常年不在家。这年的冬天父亲回来了,刚坐下就发现了我的小白狗儿,很生气地埋怨我们娘儿俩,说是这样的家境还养着个活口,不是成心让人家笑话吗?因此,不管我如何哭闹,还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把狗儿装在一个布袋里背到远处扔掉了。我悲悲戚戚,像掉了魂儿似的,母亲见了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然而,一家人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起当母亲开街门时,小白狗儿竟然瑟瑟索索地在门台上趴着,一身的残雪,一身的泥巴,头上还有一道凝固住了的血口子,依然红渗渗的。小白狗儿见了母亲,一边嗷嗷地叫着一边用耳朵蹭母亲的裤角,两只眼睛里泪光滢滢,哀怨地朝母亲呆望着。母亲怔了半晌,长叹一声说:“唉!儿不闲娘丑,狗不闲家贫。狗,是忠臣啊!”母亲给父亲说了许多好话,小白狗终于又回到了我们这个家。   后来我渐渐长大,接着离开了校园,离开了故乡,再后来就踏上了纷繁复杂的社会大舞台。耳濡目染到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特别是遇到一些见利忘义的宵小之徒,便常常有意无意地斥其不如我当年的小白狗,涉世愈深,怅惘愈烈,我也就越发怀念那只忠贞不渝的雪团儿似的小白狗儿!追忆我童年时的不尽苦涩——当然更多的还是天真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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