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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温馨弥漫梅花情

2020-11-15抒情散文江雪榆子
文/江雪榆子望着面前鲜嫩红艳的一袋西红柿,我拣起一只小的把它仔细的在水中冲洗,我喜欢吃生的新鲜的西红柿,感觉是一种酸甜的汁液伴着莎楞楞的酥脆溢于口中,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今天吃到不是一般的西红柿,它是我失去联系多年的一位好友种出来的西红柿,因
              文/江雪榆子   望着面前鲜嫩红艳的一袋西红柿,我拣起一只小的把它仔细的在水中冲洗,我喜欢吃生的新鲜的西红柿,感觉是一种酸甜的汁液伴着莎楞楞的酥脆溢于口中,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今天吃到不是一般的西红柿,它是我失去联系多年的一位好友种出来的西红柿,因此这口中的果肉感到格外的脆甜,像是回到多年前我看到她望着我吃食物时脸上露出满意的自豪的神情。   昨日逛菜市场时一堆个大饱满的西红柿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忙蹲下去选了起来,就在我起身要卖菜的中年妇女帮我称斤两时,“小妹!是你呀!”一声熟悉的但久违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抬头望见那妇女的目光正打量着我,这声音立刻让我想起了梅花,但面前站着的消瘦的利索的妇女与多年前的肥胖的梅花没一点联系,只有唯一的声音咯咯的落入我的心中,让我有些许的眩晕,见我发愣,她又热情的用双手上前挽住我的手臂“把我忘了吗!我是梅花呀,哈哈……”“哦,花儿……”我的记忆随着她的动作和笑声恢复起来,似久违的温暖漫过心胸一拨一拨的涌来,我睁大眼睛搜索她先前右眼里那颗闪烁的黑点——没有,此时看到的是一双明亮的褶褶发光的眼睛,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梅花是我初中时的一位同学,一位曾给予我无数关怀和温暖的同桌。她姓梅,起名花,而我老觉得太单调,不经她的同意就喊她梅花儿或者花儿。   刚入初中没认识梅花儿之前就从老师的班级学名册中记住了梅花这个名字,想象着她必定是长相脱俗、清纯可人的女孩,就单对那一个花字就让我生出许多遐想,虽然我也是女儿身,但对于美的女孩我还是忍不住接近。开学后几天,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巡视教室里的女同学们,猜测哪个女孩该拥有如此美好的名字。   刚入学前几天座位随便坐着,渐渐的大家熟悉起来,虽然还不知姓甚名谁,但面孔基本熟悉起来,老师宣布重新排座位,就告诉大家两人一桌自由结合,我正踌躇着想找一位稍熟悉的同学入坐,这时我的胳膊被人忽然间从后面挽住,回头一看,是她:矮胖的水桶似的身才,面色黑黄,身上的衣服不知是破旧还是脏的发灰,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黑熊的动物,我慌忙抽出手臂,像是到花丛中捉蝴蝶却飞来一只蛾子,顿时有点不悦,是不喜欢她的长相还是嫌她脏兮兮的身上沾上了自己,或者二着都有,“我看你人挺好,和你坐一起行吗?”见我不大热情,她忙问,脸上的笑意布满眼睛,我看到她笑意的右眼里分明多了一个黑暗的点,随着她的笑不住的颤动。“别动,我把你眼睛的灰尘弄出来。”我可能是感觉不舒服,想立刻帮她取出,“哦,这是长在眼里的。”她回答我时,我看到她眼中似有一丝忧伤,但随即即失,又匆忙把她的两只手挽于我的臂膀中,像是怕我随时把她甩开。   我有点惊讶,但此时对她有一丝怜惜,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和她坐一起的理由,面对这样一个热情的同学我也无法拒绝。我知道没人愿意给她坐在一起,她胖嘟嘟的身体要占桌子的三分之二,而她的长相更让人避之不及,记得刚开学第一天,有几位男同学学着她一走一歪的样子逗乐,她非常气愤撒泼似的把那帮男同学臭骂一顿,与乡下骂街的妇人无异。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听到有妇人骂街,不是她家的鸡丢了就是她家的羊被偷了,骂来骂去总无人回应,结果自己就鼻涕一把的干嚎半天。听到这位同学的骂声看到她的模样,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泼妇,我对她的讨厌或许更来源于此,我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这一个点头的动作就激起了她超出我想象的兴奋,她先是用力拥抱了我一下,然后慌忙选了一张桌子,随即脱掉她的外衣当抹布一样在桌子上擦起灰尘来,又小心的把我的书包放进抽屉里,我茫然的望着她做完这一切不知是该嫌弃她做事的方式还是该感谢她对我的照顾,她闪烁着黑点的眼睛望着我微笑,然后把我拉入她身边的坐位上,完全像个大姐姐照顾自己的妹妹。   老师要收作业本时,我瞥了一眼她本子封面的名字,只这一瞥我吃惊不小,平时说话慢声细语的我几乎在空中放起一颗炸雷“梅花,你居然叫梅花!”我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惊奇,大而亮的声音使整个教室沸腾了,大家也和我一样的惊奇,
而我对这个名字的遐想在这一刻也粉碎,“是呀,我姓梅,父母给起名花,就叫梅花了。”她对我的惊呼似乎早有准备,又呵呵笑着说了句“我妈希望我长的像花嘛”。随后我听到教室的后面传来了“梅花……美花……没花……哈哈……”的起哄声,我也窘迫起来,为她,更为自己。   梅花平时学习很用功,但成绩一直平平,我私下认为她可能因为年龄大了智力就下降了,后来知道这是我错误的想法,她那时也只有15岁但让人感觉她像是超过25岁。班里的同学没人喜欢和她说话,包括我,但她偶尔会挤到人群中献媚似的凑个热闹侃上几句,通常会被人轰笑出局,若让她特别难堪,她也会象征性的骂上几句以挽回自己的面子。而她最喜欢的就是找我说话,我虽不喜欢她高粗的嗓门,嘎嘎的笑声,但我不会使她难堪,我心不在焉的听着,时而应和她一句,她就会在我的“恩”“啊”中陶醉,唾沫横飞的吹向我脸上称我是她的知己,看着她那乐颠颠的样子,我感到自己从没有过的自信。   梅花从不喊我的名字,当我的身影离开她的视线时,她就会在教室里嚷嚷:“我的小妹哪里去了!”下课或者放学会有同学来邀请我跳皮筋、踢毽子、或者是做游戏,她通常羡慕的望着我然后落寞的坐到座位上,在她羡慕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了骄傲的滋味。我时常羡慕那些长相漂亮或者是成绩骄人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有追随的目光,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备受冷落的丑小鸭而已,而在花儿面前我是一位骄傲的公主。我随时可以无所顾忌在她面前发泄我的怨气,而不用耽心她像别的同学一样生气不予理我甚至反击,她对我的脾气通常会不当回事“又耍小孩子脾气,大姐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别的同学不解,这经常被同学戏称“母老虎”的梅花为何对我这样宽容,我表现出从没有过的洋洋得意。   梅花对我的亲密常常使她的身体不经意间滑向我的地盘,我不由自主的撤离,当她发现我已被挤到桌子角时才恍然间感到歉意,赶忙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肩头把我往她身旁揽去,嘴中还不停的笑着嘟囔“都是我不好,把小妹挤成瘦孩子了,哈哈”“花儿,别拿我当孩子,我可比你成绩好呀”我不服,总以为自己成绩胜于花儿而强她三分“那是,小妹是我老师呢”她又咯咯的笑起来,全然不顾忌周围同学的耻笑声。   花儿偶尔也和我叙述她的家庭,我从中知道了她有一个能干的母亲既养育着他们兄妹三人又照顾着常年有病的父亲,在家作为姐姐的花儿除了上学就是上地锄草,在家做饭喂猪喂羊还要带弟妹,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那时的我经常住校,对食堂的饭菜挑三拣四,花儿偶尔会带点自制的拿手菜给我分享,我感到欣慰会摆到桌上让大家都来分享,记得那次花儿带来是新鲜的西红柿,她先从书包中偷偷地拿出一只塞到我的手里,而我立刻把它送给前面的同学那里,花儿因此对我大发脾气“你怎么能给别人,我自己都没舍得吃!”恼怒后的花儿最后告诉我原由,那是邻居家给她家送去几只,而她背着弟妹拿给了我,那一刻,我看到花儿眼里溢出委屈的泪水,我方明白花儿能拿出这些食品是多么不易,是她在家从弟妹的口里掏出的一份而自己没舍的吃却拿给了我,我对花儿多了一份歉意。   记得那次花儿飞奔的跑到我身边告诉我一件好消息,说有家医院可以把她眼睛里的黑点去除,说这话时她脸上洋溢着兴奋,我看到她眼里有星星样的光点闪闪烁烁,但当我问她何时去做时,她又茫然的低下头“要等长大了挣到钱才可以”我知道这是个遥遥无期的奢望,但我分明感受到花儿的那颗期盼美的心,也逐渐发现花儿收敛了许多,抽屉里也多了一面小小的简易的镜子。   冬季渐渐来了,我的双手随着季节的寒冷开始红肿起来,僵硬麻木的双手时常因冰冷疼痛而难受,花儿只要一下课就紧握我的双手,我冰冷的手不一会就在她温暖的手中复苏,感到指间渐渐的柔软,一直柔软到内心深处,她会因此而快乐起来,为她能为我做带来笑意而乐此不倦。有时她会看到我上课时因寒冷而无法握住手中的笔,就俏无声息的抓起我的手往她衣服内的腰里一塞,我顿时感到一种发烫的体温骤然间包围了我,但我不肯,她揣着我的手就等同于揣着一块融不化冰块,我急速抽回的手会在她钳子般的手下乖乖放回原处。   没想到花儿辍学了,在初中二年级寒假开学时我就寻不到花儿的影子,打听中得知花儿是在她父母做通思想后辍学的,我知道花儿多么舍不得离开学校,但家里沉重的负担使花儿别无选择,我在读书时会想象着花儿是在地上锄草还是在沟边放羊……,但我的眼睛里时常晃动着花儿的面容,还有那个在她眼中不停闪烁的星星。   多年过去了,花儿的笑容时常在我眼前晃动,尤其在冬季,那是一丝暖一份柔在我的胸腔中晃动继而是无边的记忆喷涌而来,点点滴滴,一语一笑,在我的周身弥漫开来温暖我一个又一个的冬季……,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还能品着花儿送我的大袋新鲜的果蔬,在这新鲜的汁液中我又感受到花儿浓郁饱满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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