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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为自己辟一个后花园

2020-11-06叙事散文杨春山
为自己辟一个后花园总是羡慕那些在野外自由自在生长着的花草,看上去一片蓬勃,怎么也比盆栽的显得要有精气神儿。看得久了,便萌生了奇想:能不能撷取一片自然,为自己辟一个后花园呢?老家有一个后园,由于母亲辛勤打理,没有任何的杂草,是个纯粹的菜园。一
 
        为自己辟一个后花园
  总是羡慕那些在野外自由自在生长着的花草,看上去一片蓬勃,怎么也比盆栽的显得要有精气神儿。看得久了,便萌生了奇想:能不能撷取一片自然,为自己辟一个后花园呢?

  老家有一个后园,由于母亲辛勤打理,没有任何的杂草,是个纯粹的菜园。一年四季,园里始终弥漫着一片葱绿。墙边种着丝瓜,任其藤蔓顺着土墙生长,墙角点了几棵南瓜,盛夏,南瓜叶下便藏了无数晶莹喜人的瓜儿。在小园一角有口水井,很浅,水也很浑浊,人不能饮,仅用来浇菜而已。在这个近一亩大的小园里,有果树八棵,每年春天,花便开得十分喧闹,引来了无数的蜂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一畦的菜地里,则按节令种上一些蔬菜,茄子、西红柿、苦瓜、白菜,豆角等,这些自己生产的蔬菜,丰富了一家人小小的餐桌。由于有了蔬菜,便吸引了一些虫儿光顾,蟋蟀啊,螳螂啊,瓢虫啊等等,不经意间,这些可爱的精灵们便出现在眼前。间或还有几只鸟儿到园中寻找食物,它们在树技间或菜丛中跳来跳去,似在和我们躲着迷藏。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鸣叫,我便找块小石子向它的藏身之处扔去,受了惊吓的鸟儿立即从菜花丛中窜出,直飞到墙头,又顽皮地停下,东张西望,像一个在察看敌情的哨兵。过一会,觉得似乎没有危险了,又倏地飞到了菜丛中去寻找美味的食物了。显然,虫儿鸟儿们把菜园当作了它们自己的天堂,在这里它们快乐的生活着。但鸟儿和虫儿们不知,它们的快乐又给一个孩子带来了儿时的快乐。

  后来进了城,逐渐在钢筋混凝土的包围中迷失了自己。即便登上自家的楼顶,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高大的楼房,目光缺少了绿色的滋润,总是觉得干涩,连心情也是恹恹的。为了生活,只能藏起那份崇尚自然的心思,遗忘曾经的自己,在险恶的江湖中小心翼翼地穿行。十多年来,看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见多了尔虞我诈的伎俩,也目睹了人格和诚信的缺失,于是,真的感到倦了,累了。
  但我依旧无法停歇下来好好的休整。因为从出生的那天起,我的生命中就被打上了男人的烙印,我的血管里流淌着男人的血液,多年的耳闻目睹在我的灵魂中贯注了坚强的意志。男人,有泪只能流在夜里,并独自咽下,到得天明,依然要面带微笑的走向生活。为了生存,我学会了在别人的倾轧中寻找一个勉强能够容身的地方;为了生存,我学会了在一片荆棘丛中用双手撕开一条血路;当然,为了生存,我也只能无奈地改变着自己。灵魂所向往的真实渐渐远去,于是,曾经热情纯真的我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倾轧,习惯了冷眼,变得麻木而浮躁。多年在有政治缠绕的地方工作,让我的心肠渐渐变得和生铁一般坚硬,在这里,人们脸上甜蜜的笑容掩饰不住内心的狠毒,吹捧的话语中暗藏着无数的机心,手握在一起,脚却总想狠狠地给对手致命一击。于是,我的理想逐渐淡去,我的天空不再晴朗。只有文字,才能在寂静的夜里温暖着自己的孤独,就像那无边的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亮。

  突然很怀念自己少年时的那些柔软时光。很纯,很美。把书和文字当成挚爱,捧上一本书,带上一杯茶,到田野里一坐就是半天,让心情沉醉在文字营造出的氛围里。看看蓝天的纯净,赏赏白云的飘逸,任思绪天马行空般奔流。眼睛酸涩了,便在田埂上躺下,闭上眼,体味文字带给我的柔情和快感。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人要是能不长大该有多好。在霓虹灯和冷漠的围剿中,我无法逃避。那颗受伤的心灵,总希望找到一个栖息的温馨港湾。无奈城市广阔的土地竟留不出巴掌大的一块空间,让我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后花园。书斋自然是有的,但书斋也只是属于钢筋混凝土的,和我所看到的人心一样寒冷。

  很想有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留给自己用心经营。撷取几抹晨曦,留住遍山夕阳,招引两分月色,裁剪半缕星光,让它幻化成一片迷离的景致。当然,后花园再小也要能够容纳一张小桌,几把藤椅,再从大自然中偷来几许点缀的花草,一盆红梅、两株草兰、三朵秋菊,再加点牵牛花,幸运草等,让后花园弥漫出四季的花香。不能时时亲近自然的风景,便想把自然移植到庭院中来,为自己造出一片人工的风景。这样,在一些闲适的时光里,便可手捧书卷,忘却俗世红尘中的种种烦恼,重温少年时的美好时光,也顺便让自己浮躁的心灵休养生息。要是有了感悟,便可沐浴着习习的晚风,在微风拂动的稿纸上用文字书写心情。还可从山中汲来清泉,泡上一壶好茶,邀三两位好友,在升腾的热气中,品味淡淡的茶香,或畅谈生活,或激扬文字,用茶的醇厚来滋润枯寂的心田,用友情的温暖来填补内心的空虚。这样,任淡淡的时光在闲聊中无声无息的流淌。若是兴味盎然,还可对月小酌,体味风花雪月的意境。暗涌的酒意、花香、思绪、愁肠,便会穿越千年的时光,静静地沉淀在温柔的夜色里。

  只是城市广阔的天空,竟然无法让我摆下一张安静的书桌。那个我理想中的后花园,只会在凄清的梦中出现。于是,我每天依旧要迎着朝阳,穿过那些疼痛的街道和幽深的小巷,走向倾轧,走进冷漠,走进浮躁和喧攘。

  文字可以记录心情,而心情是需要用环境来滋润的。烟雾腾腾的书房,毕竟不是后花园,只是让平静的心灵暂时得以小筑的一个驿站,在这里用文字把被雨打湿的心情晾干,或是用清茶把浮躁的心情湿润。在有月的夜晚,每当月色照进我的书屋,我便会闭了灯,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前沉思,在迷离的烟雾中回想那些已经逝去的单纯而美丽的日子。

  既然城市的心太冷,让我无法建起一个自然的后花园,那么,就让我用文字为自己在滚滚红尘中辟一个心灵的后花园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只有自己的诉说和沉思。除了流淌的心声,也听不到任何杂乱的声响。而那个自然的后花园,就让它在我心灵的后花园里永远的沉睡。毕竟,人的心胸应该是宽广的,无论如何都能开辟出一块让心灵自由呼吸的空间。   那个理想中的后花园, 一定会有淡淡的思绪飘舞,一定会有淡淡的茶香袅袅,也一定会有淡淡的花香弥漫。那里,将承载着我一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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