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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爱情的浓度

2020-11-04抒情散文黑龙江小龙女
——读《浮生六记》《浮生六记》的作者是清朝的沈复,他的字叫三白,本书的六篇文章记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从闺房之乐、日常闲情、旅游之乐,到夫妇间催人泪下的坎坷遭遇。经历至乐大悲的作者,活到了超然境界,以养生的感悟,结束了本书。合上书,我心潮起伏
              ——读《浮生六记》   《浮生六记》的作者是清朝的沈复,他的字叫三白,本书的六篇文章记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从闺房之乐、日常闲情、旅游之乐,到夫妇间催人泪下的坎坷遭遇。经历至乐大悲的作者,活到了超然境界,以养生的感悟,结束了本书。   合上书,我心潮起伏,诸多感悟竟不知如何说起。人们喜欢用爱表达自己的美好与赞颂,于是我想说:我爱芸。   芸,是沈复的妻子,跟许多旧时婚姻一样,她是沈复舅舅的女儿,二人婚后,感情深厚,生活充满情趣。聪明伶俐的芸用“活花屏”装饰乡居,用“梅花盒”顺应丈夫的饮食习惯;自做家居的小帽领袜,色取暗淡以免垢迹,既可出客,又可家常。生活上芸的照顾无微不至。夫妻间更有精神上的交流。芸有“锦囊佳句”之才,彼此谈到李白、杜甫的妙论,各种古文之宗,见解尤为不俗。二人渴望相扶访名山,搜胜迹,遨游天下。有妻若友,知书贤惠,作为丈夫,何所求?   他们的浪漫生活,终究和当时的社会礼法发生了冲突。且看平时举止“实则同行并坐,初犹避人,久则不以为意。芸或与人坐谈,见余至,必起立偏挪其身,余就而并焉。”更有甚者,芸渴望出游,想见识家门以外的生活,沈复竟让妻子换上男装,并强挽之,芸玩的尽兴而归。三纲五常下的女性怎能随便抛头露面?最终因芸的言语不检、金钱纠葛,更因憨园之变,芸失欢于公公、婆婆,最终被驱逐。夫妇二人,有闲情逸致,收入却不稳定,沈复虽然只能设馆谋生,但他毅然携妇别居。   读到此,我竟然有些欣慰。历史上发生过类似的事,南宋的爱国诗人陆游,面对家长的态度,却选择了屈服,他与感情深厚的表妹唐婉分开,另娶。唐婉也已改嫁,二人再度重逢于沈园,留下两首流传千古的绝唱《钗头凤》。之后唐婉郁郁而终,陆游到晚年还写诗怀念这段情。陆游的情深,有许多流传至今的名诗佳句可以证明。但是唐婉一直活在过去,死亡的来临倒是一种别样的幸福。“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她多像孤独的神女峰,在众人的膜拜与歌颂中完美,却映衬着她有生之年的孤独与悲惨。   在坎坷流离中,芸虽然只活了41岁,但她的丈夫一直守候在身边,芸已逝,人生在悲苦中迎来圆满。沈复回忆他们共同经历的日子。“归吾门后,余日奔走衣食,中馈缺乏,芸能纤悉不介意。及余家居,惟以文字相辨析而已。”夫唱妇随、同甘共苦,彼此慰籍。三白失去既是妻子又是良友的芸,怎能不痛断肝肠?“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悲苦交加的沈复发出宿命的追问与感叹!   六记中的后三记,已经与芸的关系不大,作者游幕三十年,足迹遍及天下。对某地的记游总是寥寥几句,似狱吏的判词,精当、惜墨而又不可或缺,品评更是别开生面,与前人绝不雷同。如果出游是为陶冶,不是人云亦云的跟风与大帮哄,倒可以读之,以便更好地寄情于山水。   坐看云起的平静,是历尽风浪之后的雨过天晴,沈复读庄子,感悟到“养生之要,惟在闲放不拘,怡适自得而已。始悔前此之一段痴情,得勿作茧自缚矣乎。”初读到此,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沈复能够走出失去芸后的悲伤而庆幸,却又为他说出后悔痴情的话而满腹狐疑。待读到俞平伯《重刊浮生六记序》中的一句话才豁然开朗。“我们与一切外物相遇,不可着意,着意则滞;不可绝缘,绝缘则离。”对于情爱深笃的双方,不用有多少共患难的经历可供缅怀与回忆,而能平平安安度岁,才是最幸福的向往吧!   假如,芸能够与沈复白头偕老,活到高龄自然而逝,也许不会诞生这本《浮生六记》,他们像诸多普通夫妻湮没于历史的长河,平淡地享受着最真实的人间烟火。“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体会这种不离不着的况味,理解并能身体力行,定能胜过诸多保健大补药之类的秘方吧!   芸和沈三白的情痴与情重,绚烂如烟花,璀璨之后的迹灭,保鲜着爱情的浓度。因为痛,所以被记住,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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