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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火红的香椿树

2020-10-24叙事散文舒晴
之所以写下这样的文章标题,是因为我看到我老家的庭院中好几棵香椿树的确是有着火苗一样的颜色,在这个春天里显得有些格调清新,虽然没有刻意的粉饰,但是那种生动就如早霞一样镶嵌在小园中的几个角落,不是雨后,更没有晨露,在斜阳的美丽背景下它们的样子纯
  之所以写下这样的文章标题,是因为我看到我老家的庭院中好几棵香椿树的确是有着火苗一样的颜色,在这个春天里显得有些格调清新,虽然没有刻意的粉饰,但是那种生动就如早霞一样镶嵌在小园中的几个角落,不是雨后,更没有晨露,在斜阳的美丽背景下它们的样子纯朴而新颖,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写出一段小小的文字来记述红香椿的身姿,来记述它们笑语盈盈的纯净之态。我知道,只要跨过这个早春的门槛,深绿将替代火红而成为它们更加普遍的衣着。   香椿树是乡村的树木中最为普通的一种,说它普通,是因为在早年的时候它们远远不及梧桐树和臭椿树珍贵,而现在又很很地便宜于杨树、楸树以及柳树等树木,虽然香椿树的木质观感是那种较为天然的古典檀红色,有着浪漫而典雅的气质和韵致,而且还飘逸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悄悄地往人的心灵里去的香。纵是木材堪圈堪点,纵是它们营造的氛围还是馥郁,但是香椿树一直没有得到最广泛的青睐却是事实,所以它始终处在一种平淡无奇默默芬芳的境界里,这一点,恰如我的人生。   香椿树却是我的乡亲们最喜欢的一种树木,尤其是在庭院中,它几乎是首选的树木了,似乎是少了香椿树就少了一份祥瑞和宁静。我现在还记得老家过大年时由著名的马头镇制作的彩色门签中,就有很美丽的五祥图案,包括椿树、萱草、兰花、山石和竹子五种。椿,就是香椿树,古文字中有人曾经把它比作父亲,是一种依靠和长寿的象征。   其实我对乡亲们喜欢香椿树的原因思想的很简单,因为我就是庄稼人中的一个。故乡人只所以大规模地栽植香椿树,而且永远永远地乐此不疲,就因为香椿树的叶子可以当作蔬菜来食用,这即使是对一种有着泥土意义的风味的选择,更是一种很朴素很简单的处于财富式考虑的选择。   到了今天,早春的香椿叶子早就被很古典的老人们起了个朴素而蓬勃的名字:香椿芽。芽,显然是春天里刚刚萌动和生长的一种状态,是一种还没有被开采的鲜嫩,所以食用香椿芽一直是乡村路最好的尝春侧重点之一,这样的习惯默默地承袭了太多的岁月,但是我至今还没有听所说过有谁已经吃腻了那种淡香微微的情调?以致于好多好多的人从山村走出来之后仍然把吃香椿芽的这种传统观念带到了大城市里,尤其是好多的报刊上大肆介绍香椿芽的营养价值,说是富含蛋白质,还有丰富的维生素、胡萝卜素、铁、磷、钙等多种营养成分。故而总结结了 “常食香椿芽不染病”的说法。   不过我查阅过《本草纲目》等书籍,古老的资料早就表明了香椿能保护肝脏肝、健肺健脾、补血舒筋。不管怎么说,现在香椿芽的确是成了大城市餐桌上的价肴,由于有钱的城市人群加入到了吃香椿芽的行列,所以市场上的香椿芽价格有时候达到一市斤40多元,如此高的身价是故乡的那些香椿芽所没有想到的事情,所幸的是香椿芽门还保留着那种原始的心态,不张不扬,继续默默地保持着自己的质朴和自然,继续保持着自己灵魂的本真。   九尽杨花开,之后杨树桃树樱桃树榆钱树陆续地展开了自己绿色的想象,当鸟声落在枝头上的时候,也很快被绿叶感染地翠绿了。只有香椿树的叶子要慢条斯理地在季节的舞台背后化妆打扮,所以等它们迈动碎花小步走出来的时候,太多的花香已经成了人们芳香的回忆。这个时节一般在清明之后,待院子里有一排排的蜜蜂和蝴蝶满载着飞过,就可以将香椿树上火苗一样的叶尖喊出来了。   此刻,也正是采摘香椿芽的最好时机,低矮的人站在木凳上就可以采下,再高一些的就要用木头梯子爬上去才好,而最高的地方就需要有人爬上香椿树采摘。我们家原来就有好多棵大香椿树,我记得好多的时候是俺的媳妇承担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不知道人家从什么时候起练就了这么一种上墙爬树的本领,再高的树木似乎也难不着人家,而且爬上去眼不晃心不跳,我现在也搞不明白,人家长的一直是那么丰满那么富裕,为什么到了树木的天空里就可以敏捷如猴了呢?那个时候俺媳妇站在香椿树的肩膀上,摆动粗壮的手指采撷着香椿芽,我看到香椿芽和早霞糅合在一起映红了她的面容,我站在香椿树下为她自豪为她骄傲为她荣耀,当然有时候也会为她担心,我用不着担心她的安全,我担心的是别的,因为随着她从这个枝头走到那个枝头,我分明看见她的两个饱满的鸽子也在熟练地跳跃,我怕有人来,这样的风景我希望一辈子都只有我一个人所拥有,想法是这样,可是后来孩子出生了,小家伙毫不客气地把老爸的景点当成了食品生产线,真的是有点不讲理。   妻子采下好多的香椿芽之后,总要和母亲一起到这家那家的送一些,最后才留下一些自家食用。在小村里,香椿芽的吃法有很多种,应用比较广泛的就“鸡刨豆腐香椿芽”,这道香椿菜的做法我在几个曾经的香椿文字里提到过,今天再写红香椿还是要写写,这是一种文字的惯性,更是红香椿里的具体的细节。这种做法其实很不复杂,买来一块白豆腐,切成小豆腐丁或者干脆用筷子把豆腐弄碎待用,新鲜的香椿芽用开水一汆,之后切碎,再准备点味精、姜丝和香油,连同待用的豆腐一搅拌,就成了“鸡刨豆腐香椿芽”。   香椿芽多的时候还可以淹制起来,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可以拿出来进行调制,一种是直接调制式的,切上一盘淹过的香椿芽,砸好蒜泥往上一浇,边吃边按照自己辣味适合能力来搅拌,这样的吃法实在是一种惬意。一种是煎炒形的,做起来也是再简单不过,切好一把香椿芽,切上一两个青辣椒,放上两个鸡蛋搅拌后放到油锅一炒,就别提有多么美味了。还有更简单的,就是将淹制好的香椿芽抓上一绺直接放到煎饼里,要是配上青辣椒嫩黄瓜新下来的蒜薹之类当然更好,你就施展牙好饭香胃口好的粗犷动作就是了,细致数落起来,香椿芽的吃法还有多种,不再一一累述。   来写故乡的香椿芽,我最最佩服的还有它们的生命活力,春天的时候,你随便从香椿树下挖上一段根,埋在泥土里用不多久就可以长出绯红的芽尖;你很随便地在香椿树的土覆部分扯掉一枝,浇点水栽了就可以成活,有时候真的是比柳树和杨树都要容易移栽。还有的就是香椿树的那种“铁锨铲不尽,春来又生发的”的毅力,我大哥家因为孩子结婚要硬化庭院的地面,只好忍痛把庭院内的两棵香椿树都刨了,只留下院墙之外的香椿树,谁也想不到的是,那些断根竟然成了香椿的种子,它们移动着寻找所有能够生长的地方,院子里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孩子们的新房里因为铺了地板砖也没有希望了,结果它们把生存进攻的重点放在了我大哥居住的屋里,因为大哥为了省点费用,自己的屋里没有铺地板砖,那天大哥弯腰一看,大床底下竟然冒出来了那么多的小香椿树,有的已经放开红花样的叶子,我大哥搬动坛坛罐罐移箱倒柜,却发现所有的墙旮旯都被小香椿树所占领,他只有又气又笑地进行全面清理,结果吃了三天的香椿芽,流了三天的大汗。我写这篇小文字的时候,碰巧在其间接到过大哥的电话,我顺便问了问他屋里的香椿树的情形,大哥笑着说别提了,还是一个劲地往上拱呢,要是再按不住,就只有把我的小窝改成香椿芽大棚了,说的我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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