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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

2020-10-19叙事散文杨春山
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听到过不少关于灯的故事,总是让人感到温暖。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具有极其强烈的象征意味。灯,以光的形式存在,让黑暗无处可藏,它以驱散黑暗为己任,其实灯或者灯光本身并不温暖。我想,一盏在黑夜里亮着的灯,之所以能予人温暖,是
           
          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   听到过不少关于灯的故事,总是让人感到温暖。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具有极其强烈的象征意味。灯,以光的形式存在,让黑暗无处可藏,它以驱散黑暗为己任,其实灯或者灯光本身并不温暖。   我想,一盏在黑夜里亮着的灯,之所以能予人温暖,是因其亮光驱走了人们心中对于夜的恐惧。人心是脆弱的,而且往往充满了阴暗。在静夜里人会不自觉的思考,反省。而在心里潜伏着的那些阴暗和丑恶,会在思考和反省中被无限放大,人性之恶会在夜里啃噬人们的灵魂,因而让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为了逃离恐惧和邪恶的侵蚀,夜里,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盏亮着的灯。   一所破旧的老屋,几个孤独的蛛网,我在夜晚的灯光下仔细搜寻,却没有发现它的主人。在我眼里,蜘蛛无疑是一位哲学大师。这个黑瘦而灵巧的小东西处处充满了哲学的意味。那极像八卦的网,暗藏玄机,于平静中充满了四伏的危机。蛛丝是柔弱的,甚至禁不住一阵风和竹棍的轻轻一捅,但就是这些柔弱的蛛丝,却用坚韧让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当飞虫不经意撞上了蛛网,埋伏在黑暗角落里的蜘蛛便迅捷的窜出,继续用极富粘性的丝来缠绕猎物,将那些可怜的飞虫紧紧箍住,直至它们窒息。等待、缠绕、包围,这便是处于弱势的蜘蛛捕食的全部手段。在生物界中,蜘蛛可算是一个“温柔的杀手”,没有厮杀,没有剑影刀光,没有血淋淋的场景,蜘蛛依靠守株待兔就获得了生存。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没机会时韬光养晦,有机会时奋勇出击,从这点来看,蜘蛛又像是一位政客。更多的时候,蜘蛛都不会停留在蛛网上,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蛛网在风中飘摇,在灯光下看,这些蛛网还会泛出迷离的光芒,显得有些玄幻。而成群的蜘蛛如果将蛛网重叠着织在了一起,那些密密麻麻而极有粘性的蛛丝便会成为一道铜墙铁壁,能捕获大黄蜂、蝴蝶、蜻蜓等体型数倍于自己的飞虫,这又给了弱者一个启迪:团结的力量无坚不摧。于被动中求得生存,于团聚中凝结力量,无为而无所不为,这小而丑陋的东西,却处处为我们展示出人生的哲理。蜘蛛结网也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有时它的网会被敌人撞破,但对那些漏洞,蜘蛛会很快修补,头天晚上破了的蛛网,到第二天再去看,便又完好如初。有了疏密有致的网,蜘蛛便会在等待中赢得无数的机会,我想蜘蛛的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它用慢慢爬动的方式却征服了迅捷的飞翔。   在灯光之下,在寂静的夜里,和蜘蛛默默地对视,蜘蛛的心机便可一览无遗。我常常对着蛛网思索人生的意义,而黑夜里的那盏灯,不仅照亮了蛛网,也照亮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在江湖中不断地漂流,那些人性中曾有的美好像河滩的卵石一般,边边角角都已逐渐被磨灭,而邪恶却如毒蘑菇般开始在心底潜滋暗长,恶抑制了善,丑替代了美,那些曾经鲜艳和美好的人性之花便渐渐枯萎凋零,于是冷漠、自私开始泛滥,人们便无法在平静中品味真实的生活,无法在黑夜里感受温馨,对弱势的群体也失去了应有的同情,如行尸走肉般迷失在欲望的滚滚洪流中。为了生存,人们学会了伪装,将冷漠、自私包装得仪态万方,用一张张虚伪的面具将自己的假脸掩饰得一片光鲜,在本该付出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索取,在本该谦让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侵占,心中只有索取和占领,贪欲便极度膨胀,浮躁就无法避免。浮躁的心灵、浮躁的文字、浮躁的生活,经不住良知的拷问,于是人们恐惧着黑夜的恐惧,而不愿面对真实的自我,于是,每个人都希望在黑夜里有一盏为自己亮着的灯。   我一直认为,造成当今浮躁盛行的根源在于信仰的缺失。没有了信仰,就很难在纷繁的生活中构筑起独立而稳健的人格。人格的缺失,让人性中的恶战胜了良知,由此滋生了无数的罪恶。恐惧黑暗、恐惧寒冷、恐惧孤独成为了人们的同感。一个社会,最应具有独立而稳健的人格的,应是文人、教师和医生。前两类人拯救人们的灵魂,后一类人拯救人们的身体,一个人应有健康的身体和灵魂,他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然而,现实是严峻的,现在很多文人、教师和医生也在渴望那盏黑夜里为自己亮着的灯。   黑夜里,那盏亮着的灯驱散了黑暗和孤独,也温暖了漫漫长夜的寒冷。   我又想起了蜘蛛。蜘蛛是一位斗士,它是不需要灯的。潜伏于黑暗之中,苦熬着孤独,伺机发起一轮又一轮生命中勇敢的冲击。   而我毕竟不是蜘蛛,我不是斗士,只是一个俗人,我需要一盏在黑夜里亮着的灯为我驱散内心的黑暗,尽管我知道那灯光并不温暖。   没有谁会为你在黑夜里把那盏灯点亮,因此,我们只能亲手为自己点亮一盏黑夜里的灯。但我想:只要我们拎着这盏在黑夜里亮着的灯,不停地在路上行走,那么,灯光就一定会照亮更多的路,照亮更多夜行人的眼,那些灯光,也一定会闪烁成无数天空的星星,从而为世界增添无限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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