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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心 (外一篇)

2020-10-04抒情散文若荷

母亲的心若荷五颜六色,大包小袋,我抱个满怀。春节将至,精心装点一下房间,为节日的家居增添喜庆欢乐的气氛,是人们一贯的风格。不例外的,我到花卉和民俗文化市场,买了一些适合春节摆放的盆花、窗花、挂饰,以及茶杯、茶壶等一些用具,准备把母亲的屋内
母亲的心

                    若荷

  五颜六色,大包小袋,我抱个满怀。春节将至,精心装点一下房间,为节日的家居增添喜庆欢乐的气氛,是人们一贯的风格。不例外的,我到花卉和民俗文化市场,买了一些适合春节摆放的盆花、窗花、挂饰,以及茶杯、茶壶等一些用具,准备把母亲的屋内装饰一新,给居室增添一份浓浓的年味。
  找了一个阳光晴好的天气,好不容易请好假,去母亲那里帮她收拾屋子,趁此把这些物品摆放上去。看到我去,母亲很高兴,忙给我做饭吃。我告诉母亲,饭已经吃了,还是快点收拾屋子吧。我挽起袖子,拿起扫把,没忘记头上包一块白羊肚毛巾。这样一来,便很有清洁工的架式了。母亲也换了衣服,扎了围裙,上来搭把手。
  桌子上的灰尘,扫去,母亲看也不看,任我打扫;地板上的污物,屋顶上的蛛丝,清理,母亲看一眼,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到了给日常用具精兵简政的时候,母亲更是给我一个鼓励的目光。古旧的茶杯、茶壶,还有母亲早已不用的一只竹笔筒、杂七杂八,统统归拢一起。同时,我还准备扔掉很多日常生活用品,那些用品,有的已经闲置多年,有的是有了小小的破损,更多的是因为与家俱不配套,母亲也已经很少用了。
  对这些东西,很长时间我就想丢弃,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它们在屋子里,摆又没地方摆,不摆又没有地方放置,看着它们,我都觉得是精神上的累赘,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一边用抹布擦洗其他物品,一边顺手拿起那些准备淘汰的茶杯笔筒,迅速扔进一个旧物袋,一件一件,逐一清理。屋内收拾完毕,再收拾院子,等把院子扫除一净,我开始往外拖运垃圾。从早上八点半,一直干到上午12点多,大扫除收拾了整整小半天,累得我腰酸背疼,终于到了最后的阶段--倒垃圾。垃圾一袋一袋拖到门口,却被母亲喊住,等等,让我再检查一遍。

  一听说检查,我心里顿时打起了鼓。就像上级下来检查工作,有点条件反射。我知道,在“除旧迎新”这一关,在母亲那里肯定过不了。果然,母亲把我已经装好的垃圾袋重新摊开,一件一件仔细过起目来。趁此机会,母亲又派我去倒了几趟垃圾。倒完垃圾,看到地上的旧物袋已经让母亲收拢袋口,我明白那是已经"过关"了的旧物,就去提起来,准备扔掉。一提,轻了,再打开一看,我刚收拾好的那些旧茶杯、旧笔筒一行,已不翼而飞。

  原来那些物品,母亲在趁我下楼倒垃圾时洗净放回原处了,没有放回原处的,也被母亲塞进抽屉里,不让我看见。帮母亲收拾了一天屋子,站在门口翘首看看,仍然感觉很零乱,母亲却十分满足,一再夸赞,很好,很好的。母亲觉得已经干净了,在我这里,却只能说是勉强过关。新买的用具,在母亲的指导下摆放旁边,新旧参半。
  第二天回家,发现新茶杯们已被母亲收了起来,旧的茶具摆上茶几,母亲用爱惜的目光打量着它们,却对我不由分说教育起来:2008年,国家灾难,经济危急。不能换。如果有用不着的钱物,不如捐出去一点,给更需要它们的人。比如汶川。不能看到东西旧了就扔,那是多不好的习惯?……要知道,破家值万贯啊!

  等过了几天再回家,母亲已把新笔筒换下来,在旧笔筒里装上毛笔。一切如旧,又一切如新。因为楼上楼下,已经打扫得干净利索,新的日子整装待发。新年的味道也有,那就是年画,门对,挂历,配以红绳、红绸带、红贴片的中国结,鲜艳的色彩,精美的点缀,把母亲的屋子衬的古朴、典雅、热闹,亲情融融,充满暖意,十分温馨。
(1310字)          “灶君”在哪里
                  若 荷
     农历腊月二十三,民间称为过小年,当地流传着“二十三,打发老爷上了天”的歌谣。在这一天里,祭祀灶王爷升天,是自古以来的风俗。小时候,看到家家灶房北面或东面,都设有灶王爷的神位,便很感兴趣,总想知道其中的奥秘。然而,因为生长年代的特殊,大家都在破“四旧”,有关灶王爷的传说也变得很神秘。

  有一年,父母在政治运动中下放回到原籍老家。在这里,虽然不是那么大张旗鼓,但过小年送灶王爷的故事,毕竟可以口传心授了,大人们当故事讲给小孩子听。一天,我去娘娘家里玩,夜里下了雪,索性晚上就睡在那里。娘娘很喜欢我,她不像母亲,只会讲安徒生的故事,她能讲些旧书里的民间故事,问她大年、小年的来历,包括二十四节气,她都能知道,并说出一些典故,把我揣了多年的迷底揭开。

  据说,灶王爷是天上的“司命菩萨”,或者叫“灶君司命”,是“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这是一个一直留在人间保护和监察人们做事的官。这个官,初一五更从天上下来,在人间做满一年,到了腊月二十三日,便升天汇报这家人的善行或恶行,汇报完毕,然后再到初一五更回来。家里供了灶王爷,他会带着吉祥保佑一家过平安的日子。

  听完灶王爷的故事,我这样想,这样的传说,比真有此事更有道理。中国许多的传说,或者古老的民间故事,几乎都带着对人的善意的劝导,它让做坏事的人,从此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约束,这样,天下的坏人少了,好人才能一生平安,这个世界,便也成为一个理想的世界。

  因为家没安定下来,小年那天,我们都在娘娘家过。娘娘的家里,安了一口大灶,与灶相连着的是一盘火炕。我们五六个小孩子,可以盘坐炕上,一边暖和,一边看大人送灶王爷。娘娘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读过书,她用“灶君”来称呼“司命菩萨”,口里喃喃着,灶君长,灶君短,似乎跟灶君很熟悉。

  在这里,送灶君的仪式称为“送灶”或“辞灶”。送灶君用的物品里,有一种糖,吃在嘴里黏黏的,大人把它叫糖瓜。小时候,没有好吃的东西,我们就曾经吃过地瓜油,就是煮地瓜时沾在锅上的一种。眼前的糖,和地瓜油的甜不一样,上面沾满了芝麻,不但甜且透着香。糖瓜摆在灶前的一个小桌子上,与之一起,还摆了三五样供菜。我对那些供菜不稀罕,唯独对糖瓜“一见钟情”,目光被糖瓜紧紧地吸引着,像抹了502胶剂,使劲儿都挪不开。

  由于馋虫的作怪,促使我不顾一切,跟着娘娘里屋外屋的转,一个劲地问,娘娘娘娘,灶君在哪里?一声三迭,不肯罢休。娘娘很奇怪,说在天上,不妥,说在人间,也不行。毕竟我们是小孩子,而且还是肉眼凡胎,不管说是在哪里,也是看不见灶君的。

  糖瓜是娘娘用家里的粮食换来的,统共四五块,灶君送走,娘娘把那些糖瓜收起来,等到过年时再用。那个晚上,哥哥姐姐们都睡着了,我的眼睛还幽幽地亮着,被糖瓜的甜味扰的睡不着。这时,娘娘悄悄挨到我的床边,装作给我腋被窝,把一小块糖瓜塞进我的枕头下。我探起头,从枕头下攥紧那个小糖瓜,悄悄吃到嘴里,甜蜜蜜的,这才满意地大梦睡去。

  我至今不知道,它是用什么原料做成的,只知道它还有个名字叫麦芽糖。到网上查,原来它是用小麦和糯米制成的,是饴糖的一个种类,不仅香甜可口,还营养丰富,具有健胃消食等功效,是老少皆宜的食品。只是从那以后,每到过小年时,若有知道这个典故的,都会抓住柄儿笑我:“灶君在哪里?”    真正令我对灶君敬畏的,是来自一个典故,说是有一个财主,平时做尽了坏事,却让灶君甜了嘴巴,然后上天廷去说好话,有一天竟说漏了嘴巴。这个故事让我懂得,与其让灶君天庭去撒谎话,倒不如清白身家,老老实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人,牢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体会汗滴禾下土的艰辛,虽不能亲躬而行,也从不浪费一粒粮食。浪费是罪恶之源啊,这是古人传给我们的人生道理。
(149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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