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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春月漫卷桃花瘦

2020-09-30抒情散文石丁香
绵绵春雨从早下到晚,我也捧书在床上囚了一整天。天黑尽时,雨并未停。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穆斯林的葬礼》上移开眼睛,踱至窗前,渴望见到天边那弯新月。然而,此时,月亮被淹没在厚厚的云层里,难寻影踪,雨丝依然不紧不慢,自顾自地垂落。透过细密的雨帘,
  绵绵春雨从早下到晚,我也捧书在床上囚了一整天。天黑尽时,雨并未停。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穆斯林的葬礼》上移开眼睛,踱至窗前,渴望见到天边那弯新月。然而,此时,月亮被淹没在厚厚的云层里,难寻影踪,雨丝依然不紧不慢,自顾自地垂落。透过细密的雨帘,只见风儿摇落了桃红,让人凄然。   本来是喜欢雨的,更何况这“润如酥”的毛毛春雨!如果换在平时,也许会打上一把小伞到永安路上走一走,听一听枯木吮雨时的酣畅……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了听雨的兴致,也不想走近电脑,不想扰儿子的安静苦学,更不想争老公的球赛频道。只想着书页上那对可怜的男女,韩新月和楚雁潮。疼惜新月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声呼唤,“楚……”,遗撼在风雪中赶得心急火燎的楚雁潮,最终也没能听见。   “新月,新月……他抱住新月的双肩,摇晃着她,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新月已经离开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楚雁潮心碎了,绝望了,疯狂了!”看到此,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这是十几年前读它时,不曾有过的心碎,那时候只是被楚的深情感动过,并没有读出人生中太多的苦涩,也悟不透人性中太多的无奈。   如今,重新捧读,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真的是灯下梦回、心惆万笺。泪眼模糊中,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混乱,冥冥中,仿佛重温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校园、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初恋……   然而,“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岁月无情,转眼已人到中年,一切曾经的美好与苦涩,也将成为过眼云烟。   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轻轻抚摸有知觉有感情的文字,喃喃自语:感谢文字!不知前世我在佛前求了多少年,才与你结缘?你是我最好的情人,让我在浮生苦渡时有了牵念。   也许,但凡和情感有关的东西,都是有苦有甜,用文字做情人,同样时而欣喜若狂,时而悲怆伤感。忽地想起那句“去年春月桃花瘦,一曲轻歌雨里听”,不由为哪已经盛开的桃花伤怀,担忧这场春雨会滴落许多花瓣,恐再也没有像戴玉那样的女子去埋葬那片片落红,再也没有楚雁潮那样的男子痴情守望心中的月亮!只空叹,风停雨歇时,又是一季“绿肥红瘦”。   不思量,自难忘。年年春季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其实,我并非为赋新词强说愁。再回首时,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只能感慨:春华难载许多愁,欲说还休!   唉!不诉不诉,不诉吧!无争无求。雨过天晴时,一切豁然开朗。照旧心无旁骛地邀明月,挽芳菲,胡乱吟咏古愁风月句;于岁月起伏中,观一段花愁,轻香暗度,悟一瓣春秋,独享寂愁。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月梦、月冷、月清、月明、月晦、月情、月恋、月落、月魂,为何就是没有月圆?这正是作者霍达的聪明之处,她不止笔于人人向往的圆满,而非要把世间的一切美好、温情,撕开揉碎,再和着血水写给人看。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圆满的事,细想想,哪个人哪件事不是从梦开始,最终在追梦的过程中从青春走向衰落。   读完“月落”一节,我已是泪流成河,合上书本,再也无力读下去。就像是刚去参加了这个穆斯林的葬礼,亲眼看着新月被掩埋在黄土里。   “梦里桃花舒幻影,笺中断句逐诗魂。”   今夜无眠,索性走近电脑。刚点开网页又看到,琼瑶剧《情深深雨蒙蒙》中方瑜的扮演者李钰,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33岁。   悲兮!又一弯新月被阴云吞没。   一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也少关注的我,此刻却不由自主地点开一个个与李钰相关的网页,只因为她是女人,她是灿若桃花,美得像春天月亮的年轻女子。又怎能不让人陡起无限悲凉!感叹红颜薄命的同时,还得感慨生命无常。   已是春寒漠漠夜深沉。   唉!不看不看,不看了!索性关上电脑关上灯,到阳台去,在不打扰家人的情况下,推开窗,吹吹风,淋淋雨,清醒一下头脑。   然而,当窗子被轻轻推开时,上天给我的却是“闭门推出窗前月”的欣喜。不知何时,风歇了,雨住了,天上挂起了一弯新月,弯弯的,尖尖的,清清的,亮亮的。啊!多么美丽的新月!也许,此时,人间又有无数个美如月亮的女子降生了。 [ 本帖最后由 石丁香 于 2009-3-23 11: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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