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孩子,别丢掉……

2020-09-25叙事散文寂寞沙洲

孩子,别丢掉……宝贝,此刻你偎依在妈妈身边睡着了,窗外不很明亮的灯光轻轻笼罩在你的身上,看着朦胧的灯光下生动的小脸、明镜的小额头、厚嘟嘟的嘴唇,妈妈心里温暖中却泛着丝丝缕缕的痛。多少次,当你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妈妈总感觉说不出的释然。可是,
孩子,别丢掉……

  宝贝,此刻你偎依在妈妈身边睡着了,窗外不很明亮的灯光轻轻笼罩在你的身上,看着朦胧的灯光下生动的小脸、明镜的小额头、厚嘟嘟的嘴唇,妈妈心里温暖中却泛着丝丝缕缕的痛。多少次,当你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妈妈总感觉说不出的释然。可是,今夜,妈妈却怎么也睡不着。妈妈嗅着你淡淡的体香,也触摸到内心深处淡淡的失落,细数着和你一路走过得每一个日子,才感觉你的成长是妈妈一个逐渐失落的过程。

  以前,当我失眠的时候,我依偎在你身边就可以安然入睡了。你说,你的身上有一种催眠剂,可是帮妈妈入睡。其实,妈妈知道,只要在你的身边,妈妈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温暖,似乎一切尘世的纷扰都可以放下,你给了妈妈一颗平常心,你也给妈妈平淡的生活添了很多色彩,我就感觉你就是上苍赐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可是,宝贝,你知道吗?今夜妈妈可是第一次为了你而失眠。想着这天来你的所作所为,我忽然怀疑这十年来,我对你的教育是不是太宽松了。我一直希望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我也一直希望课本作业不要挤兑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快乐,我更希望你就像是一棵小树苗,我们的爱就是你的阳光和雨露,让你自由生长。可是,如今对你的“无为而治”我开始动摇了。

  昨天下午,妈妈接到了舒的电话。舒是妈妈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曾经多少次,当妈妈和舒走一路说一路的时候,你噘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后来,我们只要一说话,你就打岔,你的小心眼里知道了嫉妒。

  她对你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注着你在学校的点点滴滴,因为她就是你所在的学校最优秀的教师。由于妈妈和舒常常在一起,所以许多人都就把你当成了她的孩子看待,当然就包括你的班主任。

  舒说,你的班主任找她了,说是你最近迷上了乒乓球,作业有点应付的迹象,一下课就以刘翔的速度跑到乒乓球岸上了。其实,我是知道的,你每天书包里都装着乒乓球拍子,我知道你有广泛的爱好。

  前天下午放学之后,你在我们学校打乒乓球。我看着你的小额头上都是汗珠,可是你的脸上一览无余都是快乐。当你打赢一个球的时候,当你会扣一个球的时候,你的笑声就在校园里飘荡。你说,你以后不当历史学家了,你要当乒乓球运动员。我说:“你先别急着当什么,先做好自己最重要了。”妈妈感觉没有什么比你的快乐更重要。

  可是孩子,你知道吗?妈妈多少次给你说过,玩得时候要尽心,学得时候要投入。可是你依然把玩的思绪带进了课堂,你的心里就装着玩。当然对一个孩子来说,就拿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玩是孩子的天性,我也一直这样认为。尤其对现在的你来说,单调的学习,单调的课外生活,玩当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有人说,城市的小孩没有童年。因为你没有上树掏过鸟蛋,你没有机会下水摸过鱼,你也没有机会到广阔的田野上看看农村的风光。所以我才怕你童年的记忆一片空白,所以我想让你快乐。每天中午你都在楼下玩,玩什么都行,哪怕是最简单的做个“陷阱”,看着你们几个小朋友那样关注,我都不忍心打扰,只要你开心就好,可是你在学习上却远远没有玩那么投入。

  对你的学习,我一直不多管。你进校的第一天我就明确给你说过,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昨天下午我拿过你的本子一看,我不看不知道,真是一看吓一跳。看着本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就可以知道你学习的态度,我心痛之极。我第一次把巴掌落到你的背上,尽管我从没有打过你,甚至我的学生我也很少动手,我总觉得拳头和棍棒不是教育。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望着眼泪汪汪的你,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一直告诉你,优秀就是培养良好的习惯,培养一种规则意识。如果把良好的习惯坚持下去就是一种成功,可是你却在成长的过程中丢了好多东西。

  孩子,你十岁了,你知道怎样应付爸爸妈妈了,你也知道撒谎了,看我的眼神也开始躲躲闪闪了。我才知道,我对你的过分信任和爱也许就是对你的放任。

  看着现在淘气爱玩对学习应付的你,我才忽然感觉到,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家伙我再也找不到了。

  你知道吗?你两岁的时候,你喜欢听故事,每天晚上都在妈妈的故事里入睡。有时候,妈妈讲到一些伤感的童话,你流着眼泪一边边问,为什么会这样呢?三岁的时候,你可以把童话书上的故事一字不拉讲给妈妈听。那时候,你并不识一字,我惊诧你的记忆力,我更是喜欢你能喜欢书籍。

  上了小学,你识字了,你也自己能读书了。很多时候,看着你安静地读书,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悄然蔓延。尤其是中午,你没有养成睡觉的习惯,每天中午我们休息之后,你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我听到你翻书的声音,我感觉那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我看着你认真读书的表情,我认为那是最生动最美的表情。

  可是现在,你的书柜上都是妈妈给你买的书,你却很少读了。我知道你每天都有作业,可是,读书的时候应该有啊。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一天开始冷落了那些书籍;哪一天开始再没有让我给你讲过故事;哪一天开始,你中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再也静不下心来了。我从你的脚步中听出你内心的浮躁,知道书籍没有办法让你安静了,你很早就走出去,想去放飞你的快乐。

  你知道吗?从上幼儿园开始,你每天睡觉之前,都把自己的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你的身边,属于你的东西你都会很认真保管。每天你的小屋子你打扫的干干净净,你经常批评我和你的爸爸随便放东西。那时候,挨你骂最多的当然是我了,可是我心里是甜蜜的,我知道你已经懂得规范自己了,有了规则意识了。你似乎就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只要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严厉地批评,我感觉生命中有你,真的每一个日子都心存感激。

  可是,现在,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你的衣服进门就开始乱放,你的屋子乱的我不忍进去了。到处是你的书,是你的衣物,是你的玩具。我想不通,那个爱干净整洁的小孩哪里去了,经常都听到你问,你的某某东西我们是否见过。

  你在二年级的时候,你看到我们工作忙,你每天中午都把碗洗了,你说是老师说过,自己能做得事情自己做。那一刻,我看着你把洗好的碗一个个摆在锅台上,我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孩子,你的懂事让妈妈心里很温暖,你已经知道疼爱我们了,小小的心也懂得了感恩。我出门时你关切的眼神,你一句叮咛,我都感觉你给了生命中所有的温暖。

  可是,孩子,现在呢?不管家里有多乱,你在脏、乱、差的环境中泰然自若,你时常拿着遥控器认真看着电视,我知道你爱好广泛,动画片你喜欢看,那是小孩都喜欢的;《百家讲坛》你喜欢听,因为你对历史格外感兴趣;各种电视剧你更是喜欢看,我知道你有一颗好奇的心。可是,孩子,你在关注别人的历史的时候,你却忽视了自己的历史,你身后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在书写着你的历史,你却让它一片空白了。

  前几天的一个中午,我偶然说,你把碗洗了吧,你睁着疑惑的眼睛说:“让我洗碗?让我洗碗?我没有听错吧?”孩子,那一刻,我悲哀之极,我说:“你没有听错,也许是妈妈说错了。”你看着我的脸色,很不情愿洗了一次碗。

  你一年级的时候,你的作业本上都是鲜红的对号。每一天,你进门的第一件就是写作业,你那么好的学习习惯,作业做不完其他的事情都不可以做。记得一年级结束的时候,你被评为优秀学生,当你拿着奖状回家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满足。老师给你的操行评语是:你太棒了,你是其他小朋友学习的榜样,你漂亮的书写给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可是现在我拿过你的作业本,看到的几乎就是甲骨文,我知道你写那些字的时候,你的态度是多么不端正,你的心气是多么的浮躁。那一张奖状孤零零的贴在墙壁上,有点陈旧了,也有点孤单了。

  孩子,今天下午,我又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我才知道,你每天中午那么早出门,才是你领着一群小孩在一个臭水坑里打水漂,居然昨天把一个小孩的脸打破了。尽管不是你打破的,可是你也是参与着。你居然都没有给我说一声,听着这样的消息,我怀疑你是不是还是那个让别人羡慕让妈妈骄傲的孩子。

  妈妈不是不让你打水漂,可是,如果不小心把自己打到那个臭水坑里怎么办?妈妈越想越怕,你知道把你抚养你到十岁,妈妈付出了多少心血吗?有人说,养一个孩子最大的收获是让父母学会了操心和生气。我也开始为你操一些想不到的心,我也开始生一些预料不到的气了。当你快乐着你的快乐的时候,我却开始忧伤着你的忧伤了。

  宝贝,当妈妈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一种空洞的疼痛,我忽然说不出的恍惚。我不知道怎么教育你,你才能健康快乐成长;我不知道怎样提醒你,你才能重新捡拾妈妈记忆里的珍宝。

  孩子,别丢掉那些好的习惯好吗?我知道你把一个习惯坚持下去是多么不容易。可是,如果坚持了,自然就习惯了;只要习惯了,自然就容易了。

  孩子,但愿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丢弃应该丢弃的,可是要坚守应该坚守的。

  宝贝,好梦!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