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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美在长岛

2020-09-24叙事散文范廷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47 编辑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被人们称为海上仙山的山东长岛,坐落于山东半岛的北部、辽东半岛的南部,由大小32个岛屿组成,是山东唯一的海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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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被人们称为海上仙山的山东长岛,坐落于山东半岛的北部、辽东半岛的南部,由大小32个岛屿组成,是山东唯一的海岛县。32座岛屿像一串璀璨的珍珠散布于辽东和山东半岛之间,岛上风光旖旎,气候宜人,这里一年四季天蓝、海碧、岛秀、崖奇、林密、湾美、滩洁,既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国家森林公园,又是全国唯一的海岛型国家地质公园。
  正因为有人说,长岛是远古天仙撒落在渤海湾中的32颗璀璨明珠,才对美丽的长岛心仪已久,借送女儿去胶东地区上学之际,我携家人踏上了奔赴梦里仙山长岛的路途。从蓬莱码头到长岛码头,相距不到7海里,只需半个小时的时间,碧海蓝天的风景,已经让妻子和没有见过大海的女儿深深地陶醉其中了。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码头宁静的港湾里,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渔船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但在过去仅靠舢板飘摇破浪的年代,要想越过这片高深莫测的海域实在是难以想象的,真所谓咫尺天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人间才有了“八仙过海”的美丽传说。轮渡在一阵长长的汽笛声中慢慢启航了,站在船头,我的心境顿时豁然开朗,清凉的海风从远方徐徐吹来,温柔地吹上我的脸庞,海鸥在碧蓝的海面上盘桓起飞,轮船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船尾留下一串串长长的白色的浪花,蔚蓝的海面上偶尔有渔船经过也是相距很远,再也不用担心平时公路上拥挤的交通,轰轰的马达声在静静海面上传了很远、很远。此时,我的心正循着传说中“八仙过海”腾云驾雾的路径,去游历神秘的海上仙山,我想象着同事们所说的长岛那淳朴的民风、那无数神奇的传说故事、那鸡犬相闻邻里相亲的渔村、还有渔家的宽厚善良和热情好客、那回味无穷原汁原味的各色海鲜……虽然时至今日,但我还依然能清晰体验到那时澎湃的心情,追逐着那起伏的波涛而跃然欲出的感觉。在游客们的阵阵欢呼声中,长通七号轮渡稳稳地靠近了长岛码头。
  曾在长山列岛中的大钦岛驻防多年,现在蓬莱驻军担任要职的本村同学曾跟我说过,长岛乡情馥郁,民风淳朴,早些年居民看电影都不用锁门,那是真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通过简单了解,我加深了对于长岛的好感。由于他已事先作好嘱咐,前来接应我们的段师傅的车子已在码头上等候多时。根据我们的日程安排,先送我们到位于南长山岛北部的望夫崖景区。望夫崖也叫望福崖,初进景区,便有几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皆是“福”的红色石刻大字,这吉祥而喜庆的“福”字,引得游人们纷纷前来拍照,而“鲫鱼献玺”的雕塑也栩栩如生,它们在崖壁边用独特别致的造型,祝福着来自于天南地北的游人,一道道美丽的景观、便是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故事。望夫礁在大海边迎风而立,形状像一位盼夫归来的年青妇女,怀抱婴儿,望眼欲穿。段师傅跟我们说起了望夫礁的来历:某年腊月廿八,一位渔夫被迫出海打渔,突遇风浪而一去不返,他结婚多年的妻子悲痛欲决,整天抱着未满月的孩子站在海边,希望有一天奇迹出现,她的丈夫能平安归来。但是很多年过去了,亲人没有回来,她变成了一尊石像伫立在那里。成为了旧社会千万个爱情忠贞、命运凄苦的渔妇的缩影。而可能正是这个凄美的故事,赋予了望夫礁无限的灵气,看着她便让人心中充满温柔,感动不已。还有龙头礁、唐王井等景观,在向人们讲述着唐王东征的故事。那汹涌澎湃的冲天海浪,排山倒海般扑来,激于石后,又被摧碎散落,轰轰乱如万人擂鼓;水气蒙密纷纭,似雨似雾;或如沸腾的急湍喷突,狮吼虎啸。
  在去九丈崖的路上,段师傅停车指着庙岛方向,隐约看到有红色的建筑。他说那里天后宫雄伟壮丽,殿堂里供奉着世代渔家祈求平安富足的妈祖,这座妈祖庙也是北方最大的妈祖庙,妈祖是渔家人最信奉的神,相传她曾救助过无数海上落难的船只,庇佑着岛上渔民,所以,当渔民出海时都要祭拜妈祖,他们在船头点燃爆竹,然后把供奉的祭品抛入大海。长山列岛原名叫庙岛群岛,因为岛上渔民最信奉海神娘娘,每年正月十五这天,妈祖庙前都要举办丰富多彩的各种文化活动,由政府组织协调岛上除轮渡之外的所有船只,免费拉老百姓到妈祖庙祭拜、磕头,整个岛子仿佛轰动了一般,男女老幼都来欣赏节目,有舞龙舞狮,有撞钟、秧歌、原汁原味的渔家号子等,那才是一种心灵的震撼呢!长山列岛22个尚未住人的小岛也是个个神奇,鸟岛、蛇岛,它们除了景色怡人外,还都有自己的特色。本地生长的段师傅介绍说,鸟岛和蛇岛顾名思义,就是以鸟和蛇数量多为特色,鸟岛经过风化和海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石楼”供海鸟栖息;高山岛独特的自然风光、丰富的岛礁奇石资源世上罕见;小溪潺潺、翠竹青青大小竹山岛在这烟波海上呈现出了一派秀丽的江南景色,让人如梦似幻;我还知道了黑山岛是我国第二大蛇岛,岛上繁衍生息着巨毒腹蛇一万多条;还有万鸟岛洁白的海鸥铺天盖地,或凌空展翅滑翔,或贴着海平面超低空疾速振翅……因为时间的缘故,我只能空留下虽不能为,心向往之的遗憾了。
  九丈崖景区位于北长山岛的西北部,是一亿年前的燕山构造运动和喜马拉雅造山运动时,从海底抬升的沉积岩,经过岁月的积累而形成的。滴水观音、仙人桥、珍珠门等景点让人目不暇接,尤其是那鸥翅般的海湾,在高而险峻的崖壁下面,如同刀劈过的一般,既峰奇石异,又雄伟陡峭,且融汇奇、雄、秀、清、美、险、神于一体,其崖体绵延400余米,崖壁高近百米,坚硬的石英岩、板岩、页岩,经过千万年的海浪侵蚀、冲刷、不断崩塌、后退,形成了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海蚀崖”,奇异无比的海蚀地貌,构成了长岛国家地质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美仑美奂的自然景观给人以心旷心怡的感觉。古人以“九”为最大,故称陡峭的崖壁为九丈崖。崖壁下的大海边全是晶莹剔透的石子,在阳光下异彩纷呈。这些可爱的石子光洁如彩玉,晶莹若琥珀,随便拾起一颗来就舍不得再放下。这里的圆润光滑的石子都是大海亿万年来的杰作,所以也像大海一样光鲜纯净。我走在宽阔的海滩上,用心去细寻梦境里独有的安谧,聆听那美妙而浪漫的海浪声,无论你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会平静下来。海滩上,水退后,那些或规则或不规则的光洁石子,在一次次接受着海水的有力冲刷,那些调皮的小螃蟹在追逐浪花时,让“石”有了动感,这动静之间,已是一幅不错的图画了。走累了,可以半卧半躺在海边的大石块上,听海鸟的啁啾,沉醉大海的温顺节拍中,游人们甚至可以酣然大睡,定不会有人来打扰。
  月牙湾位于北长山岛的北部,这里风柔滩平,石雕的月牙,似弯弯的一只小船,给这月牙形的海滩平添了许多的诗意,所以很多的俊男靓女都会欣喜地跑过来拍照,他们或搂抱着弯弯的月牙,或半躺在弯弯的月牙上,盈盈的笑意里流露出的是温馨、浪漫的,对生活充满无限向往之情的幸福与满足。后羿射日的石雕,更是象征着十个住人岛屿的长岛人民克服淡水缺乏的严重困难,不靠天不靠地,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去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整个长岛县目前虽然不足90眼淡水井,但通过节约用水、淡化海水等多种手段,由原先的隔日定时供应淡水,近年来实现了向居民昼夜供应淡水。美丽多情的月牙湾,在脉脉余晖的映衬下,更加妩媚多姿,妻子脱掉鞋袜,将赤脚埋在圆润光滑的卵石中,一会儿仰望蔚蓝色的天空,一会儿平视碧绿色的大海,蓝天如镜,海面如镜,她仿佛找到了幸福的感觉。海滩上的鹅卵石,不同于九丈崖下的石子,它们圆润光洁,纹理清晰,尽管岸边的喇叭里一再强调不允许拣拾,但游人仍能从里面挑拣出完整的京剧脸谱或十二生肖图案的鹅卵石。段师傅说,这些鹅卵石都是大自然千百年来的造化,都是纯天然的。往远处的山顶上看,华能、大唐、鲁能等多家省内外著名的电力企业都来长岛投资风电项目,风机规模已由最初的9台增加到现在的86台,在洁白风车映衬下的长山列岛,海更碧天更蓝,风力发电成为长岛旅游中一道独有的靓丽风景。在回渔家的路上,我看到渔船都轻轻地停泊在海湾里,渔船参差交错,随着起伏的波浪,摇碎了平静的海面,桅杆在海风中摇曳生姿。海鸥倦飞、落霞如锦,这才是一幅渔舟唱晚的经典画面呢!拍下的照片,我已制作成电脑屏保图案了。
  段师傅的家在南长山岛的荻沟村,我真的喜欢在这平房小院里体验渔家生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大海的长岛人,当然是要吃海的。渔民们风里来雨里去,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摸索出一些独特的海鲜烹饪方法,能做出一些很有特色的渔家风味饭。段师傅的母亲腌制的台巴鱼,巧做的海胆汤,凉拌的象鼻棒,清蒸的大螃蟹……简直让我为此叹为观止。段师傅介绍说,从6月1日至9月1日为黄渤海休渔期,如果能9月份来的话,保证你顿顿都能吃上新鲜的海产品。我渴望和自然亲近,和淳朴对话,和厚道结缘,和乡情交融,倾听着起伏的涛声潮音,一顿渔家宴,一杯二锅头,所有这些,已经让我洗去了城市生活的铅华,回归平静和自然。吃罢晚饭,我们又兴致勃勃地去游览由政府投资两千万元建成的夜市,长岛地形南北狭长,东西为街,南北为路。华灯初上的山城,远处是如黛的郁郁山色,近处的海面一片幽蓝,灯光璀璨的夜市里,有健身、烧烤一条街、浴场、灯光球场、沙滩车、音乐喷泉、卡拉OK、休闲钓鱼场……霓虹闪烁的夜晚,灯光四溅,热闹非凡,整个沙滩笼罩在秋夜的清凉中。人们有的在放孔明灯、有的在放焰火,游人们在专心致志地精挑细选着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对岸的人间仙境蓬莱和长岛互为灯光映照,海市蜃楼仿佛在我的面前变成了现实。我真心喜欢上了长岛的夜景,喜欢上了千百年来的日夜不息海浪精心雕琢人间美景的节奏。像我凡人来到仙岛仙境,自然也会沾点仙气。当我赤脚踩在这柔软细碎的沙滩时,还真有点儿飘飘欲仙的感觉,似乎人世间的烦恼全无,无欲无求,安闲舒适,身心俱醉在海上仙境美的韵律之中!
  按照我的日程安排,是次日游览林海公园和烽山景区,上午赶回蓬莱参加一个老乡聚会。不到七点钟,段师傅便带我们向烽山公园进发。烽山公园是长岛的最高峰,海拔一百多米,因其戚继光当年抗击俄寇时,为传递战事信息,在山顶建起烽火台而得名,现在的烽火台位置,已由当地政府耗用八吨水泥制作基座,建起了一只不锈钢的大鹰,象征着长岛经济正在腾飞。长岛从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开始搞绿化,六十年代的时候,老帅叶剑英来岛上视察时,发动当地驻军大搞绿化,因为土质和缺淡水的缘故,树木生长缓慢,时至今日已是郁郁葱葱,满山苍翠。长岛位于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之间,大连与蓬莱间隔只有90海里,长岛是我国东部候鸟南北迁徙的必经之地。候鸟迁徙是有路线的,春季鸟儿结伴从南洋诸国如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和我国南部冬候地飞往西伯利亚地区和我国东北三省繁衍生息,秋季又飞回南方越冬。所以必须有很好的体力才行,长岛便是它们中途休息的地方,许多病死的、受伤的鸟类被人们制作成标本。设在烽山景区的鸟类候鸟展馆,馆内陈列着各种生态鸟类标本200余件,鸟展馆集宣传、科教、观赏于一体,是省市两级科普教育基地,也是长岛对外进行鸟类保护宣教的重要窗口。从1982年起,作为省级鸟类自然保护区的长岛县,积极开展爱鸟护鸟活动,每年都举办爱鸟周和爱鸟月,1988年被国务院批准建立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正是岛上居民懂得了鸟类是大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保护鸟类就是保护人类自己这个道理,所以鸟类有了很好的生存环境,岛上现有各种鸟类318种,其中有中日、中澳候鸟保护协定中的很多鸟类,既有世界濒危鸟类、也有国家级重点保护珍禽。
  聚在蓬莱的同学、老乡们一再电话催促,我只有匆匆结束了心愿未了的旅程。在长岛,我贪婪地饱览着她无与伦比的仙山美景,我贪婪地呼吸着她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她真正的美丽与神奇,是永远说不完写不尽的,因为长岛人民正在继续抒写着自己新的辉煌篇章。我的记忆底片上,将永存着海滨广场那32只紧密相连的巨型不锈钢海鸥雕塑,相信每当听到长岛的名字,我的心定会随着那成群的海鸥张开翱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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