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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北漂儿(修改版)请老师朋友们再批。

2020-09-24叙事散文大漠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50 编辑

北漂儿那年我十九岁。五月的一个上午,正在上自习课的我被班主任喊去。校办的沙发上哥正坐着吸烟。他是从老家赶来市里,接上我送去北京参加工作的。哥的单位设在北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50 编辑 <br /><br />北漂儿

那年我十九岁。五月的一个上午,正在上自习课的我被班主任喊去。校办的沙发上哥正坐着吸烟。他是从老家赶来市里,接上我送去北京参加工作的。哥的单位设在北京的一家酒店少名会计让我顶缺。

来不及回家辞别父母,我收拾起行李,同哥踏上北去的列车。这是一列“过路”车,没座,我们把行李堆在车厢的接头处做成“软卧”,咣咣当当的声响中学校越来越远,家乡越来越远,从未远离故乡的我心里便有了淡淡的愁绪。哥说,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个孩子了,要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和领导与同事相处好……我用力地点头。

坐地铁、转公交加上“11路自行号”,黄昏时分,原本只存在想象中的北京城就在脚下了。华灯初上,霓红灼烁,车流如织,人如游蚁……当这些词毫无秩序地浮出大脑,我感到了都市的繁华与陌生带给我的惴惴不安。

哥俩一人一角抬着蓝粗布大包片裹着的铺盖卷正行进在一个路口的转角,身后的骄车“嘀嘀嘀”地叫起来,赶忙躲开让车开过去,还是得了人家从车窗里扭头扔出的一句话:会走路不?北漂儿!确切地说我还不懂什么是北漂儿,甚至不知道人家说的是哪几个字,但我还是准确地听出了他口气与眼神儿里的挖苦与轻蔑,一种来自乡下人的自卑感瞬间袭遍全身。我是一个自尊与自卑超重的人。我发誓要溶进这座城市,尽管说不上喜欢。

酒店不大,人手不多,生意出奇的火。我的工作除了做现金出纳,还兼任了实物保管、吧台收银员,早上四五点钟起来卖早点,早饭后开始出库当日所需的粮油煤等原料,上午和下午做帐,付款,跑银行,午饭晚饭时段在吧台结帐收钱,晚上客人走后盘点记帐。鉴于特长,受了领导指派我还偶尔做做营销宣传,诸如做个展板、出个黑板报推介个新菜什么的。另外,为了心中的梦想,我还挤时间做自己的作家梦。

天气热起来时,我理清了店里多年来的帐务,收到了某著名刊物寄来的样刊和六十元稿费。在领导的关切与责难中,在同事的帮助与嘲笑中,在工作的琐碎与忙乱中,在理想的追求与现实的绝望中,时间流水般退去,象姑娘们的衣服越来越少,而我的日子却充实得令人崩溃。我常常觉得无奈而痛苦。

其实忙些倒也罢了,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结帐时遇上醉汉。我清楚的记得那个中秋节的晚上,客人结帐后我只是说了句“欢迎再次光临”的职业用语,便被那家伙不知误听成什么,硬是说我瞧不起他,拿了所剩的半瓶二锅头将吧台砸的山响,要不是同事劝着我估计吃顿上帝的嘴巴子是少不了。想到此时的家人或许正在小院儿的餐桌旁一边赏月一边想我,而我却在八百里外的这里挨上帝教训,拳头不禁攥紧了。同事大姐见机劝我,时间长了就好了,你瞧见没,吧台沿儿上的这些坑都是上帝砸的。

总有空闲的时候,便无可救药地想家,想同学,想朋友,再加上工作中的委屈,那叫一个吃青杏按门铃——酸到家了。电话并不方便,于是常常坐在单身宿舍的床上一沓沓的写信、回信,或者对着夕阳、月亮吹口琴,一首《十五的月亮》,一首《渴望》被我吹的如泣如诉。有时也去看通宵电影,不过一般熬不到天明便在影院的椅子上睡去。如果去看录相大体会精神些,常常有些片子让我血脉贲张,不过那里环境不好,并不常去。

酒店不远处有个公园,再往北望去便看见连绵的群山。郁闷而得闲了,我便抄起本书一个人偷偷溜进公园,读书或者看清晨舞剑的老人、午后荷塘里慵懒的游鱼,偶尔立在荷叶上的蜻蜓,还有假山上亲热的情侣。然后想起远方的父母、学校的同学和那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更多的时候我会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随着那个藤椅上发如秋水的女孩的悠悠琴声泪流满面。

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我走向远方的那片山峦。我走了很久,我发誓要走到那里去。只到夜色深深,我的眼睛还是不能预测那段距离。当走在前面的那个白衣姑娘转弯离开我的视线,我想起了那句俗语:望山跑死马。于是只好放弃。

最终还是没有留在那座城市,似乎也从未真正溶入过。又一个中秋就要到来的时候,我收拾起依旧简单的行李挥手向北京告别,回到故乡走向新的梦想。此时,我终于有了关于那个词儿的准确定义:北漂儿——灵魂留在故乡而在北京漂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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