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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初恋

2020-09-24叙事散文灵心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01 编辑

  我的初恋像家乡那条逶迤的小河,清澈透明温婉,又像蓝天上悠悠的白云,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更像大山一样深沉冷静,但内心却像激流一样汹涌澎湃,每每要暴发时,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01 编辑 <br /><br />  我的初恋像家乡那条逶迤的小河,清澈透明温婉,又像蓝天上悠悠的白云,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更像大山一样深沉冷静,但内心却像激流一样汹涌澎湃,每每要暴发时,总被高高的堤岸挡了回来。所以我们只能眉目传情,谁也不能说出谁喜欢谁,当然更不能说出“爱”这个字。只可意味不可言传,我们把所有的秘密都埋藏在心底,可以突突地心跳,也可以热辣辣地脸红,但是就是不能把那层薄薄的纸移走。这样的爱朦胧而美丽,让人充满向往,就像一粒种子一样在积蓄着力量,等待来年生根发芽。
  他,端正白晳的五官,炯炯有神的眼睛,宏亮磁性的声音,加上阳光般的笑容,像磁石一样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的目光常常追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耳朵常常寻找着他的声音而竖起来,我甚至把他想象成《陌上桑》里的人物:“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当然,他也把我想象成罗敷,他边读着:“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边冲我意味深长地笑笑,还说叫我改名罗敷。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美了好长时间,但我知道我不是罗敷,我没有乌黑亮丽的长发,也没有随风飘飘的长裙。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们的位置离得很近,中间只隔着一张桌子,他就坐在我的身后。他削铅笔的时候,会连带着帮我一起削,有时候我懒了,铅笔芯用完了,就对他说:“帮我削笔芯,你削得比我好看。”他的钢笔好用,我就抢过来用。有时候,我肚子饿了,就向他借几块钱买点零食吃,他说不用还钱了,请你吃。我说不行,我们都是消费者,不是生产者,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看见别人吃脆生生的地瓜,我的口水直流三千尺,可怜巴巴地对他说我想吃地瓜,你家有地瓜吗?“有,明天拿给你。”他爽快地答应,第二天果真带来了地瓜放我抽屉里。他有两粒糖吃,会留一块给我,有饼干吃,也会有我的份,甚至连治嗓子沙哑的西瓜霜,治流感的感冒药,都要分几粒给我。

  我们的爱犹如植物的叶子一样悄悄地生长,我感到幸福而又甜蜜,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我们从来没有私下在一起过。最有趣的是,有一次我利用手中的特权,发电影票的权力,悄悄地把我们的位置精心安排,但我还是不敢和他并排坐,于是把他和他同桌安排在我座位的后面,最正中的位置。发电影票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私心,我的心像小鹿一样慌乱地左冲右突,生怕被别人发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那个座位在过道边,被拆除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让我惊得目瞪口呆。但他没有一丝生气,倒是嘻嘻地笑起来,指给我看:“你看,你给我的电影票没有座位。”我也尴尬地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啊!” 他只能到最后面去坐了,我有些怅然若失。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笑容满面地搬了一张椅子回来坐下,和我们一起看电影,我沉下去的那颗心又像鱼一样游了上来。
  岁月是一只无情的大手,把我们抓起来丢在东南西北,随着毕业,我们各奔东西,到远方去继续深造。在那彩云追月般的日子里,我们的爱只是一颗青涩的果子,虽美好,却不宜食用,只能等待它成熟,让它像精致的琥珀一样保存在青春的记忆里,彼此深深地祝福对方,心想事成。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千里来相会,重逢在硕果累累而灿烂的季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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