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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近在眼前的乡村,远在未来的城市

2020-09-24叙事散文月亮找路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00 编辑

窗外,雨声滴答,滴在乡村也滴在城市。今夜,我想念乡村也关心城市。今夜,初冬的雨夜,乡村的红苔、香菜还好吧,乡村的竹子、樟树还好吧?今夜,静谧的今夜,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00 编辑 <br /><br /> 窗外,雨声滴答,滴在乡村也滴在城市。今夜,我想念乡村也关心城市。
今夜,初冬的雨夜,乡村的红苔、香菜还好吧,乡村的竹子、樟树还好吧?今夜,静谧的今夜,乡村的河蟹、乌鸡还好吧?今夜,久寒的今夜,乡村的农友、亲人还好吧?我知道,今夜,城市的公务员是好的,城市的白领是好的,城市的暴发户也是好的。
家在江南鱼米之乡。常于节假日回乡下的婆家或娘家去,目睹了近几年乡村的变化,真是为它感到由衷的高兴。
婆家在山区,公公家以前收的粮食只够自己吃,种田要贴本。公公爱喝点酒,他喜欢自己种菜卖,他种了十几块菜土,收入也只够他买点油盐和下酒菜的。近几年回去,公公的气色竟越来越好。以前,一年要给他几百块钱交农业税;现在,他经常问我们要不要钱。他说:“种田不要交农业税了,每年每亩政府还要补贴一百多块钱。到年底了,队上集体的空地、鱼塘、荒山租出去还有人均一千多块钱的分红呢。猪、鸡、青菜都能卖个好价钱。”眼里满是舒坦。大伯子家以前跟公婆住在一块,近几年,把房子建到镇上去了,盖了好几层呢。看起来,却不算稀奇,他的左邻右舍谁家不是几层的楼房?他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们这个地方做凉席,做得全国都有名了,好多凉席还卖到韩国、日本去了呢。我卸一天竹子就能卸两百多块钱,你嫂子穿一天凉席就能穿五十多块钱。如今随便做一天临工都能挣到百来块。村民建房土地又不金贵。住新房比城里容易多了。”说这些时,他脸上写满自豪。我的一个远房舅舅住在更偏僻的山区,二十多岁就病死了娇妻,从此无钱娶妻,以前每次去他家做客都看到他愁眉苦脸的,这次去,他竟满面春风:“我无所谓了,每年交十块钱,住院能报大部分。听说,从明年起,过了六十岁,政府每月有工资发呢。我怕什么呢?”
娘家在湖区,那里大米加工业很发达,近几年回去,发现镇上的私人米厂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正好本月政府出资在把由镇里通往市里的柏油路改成水泥路。道路不畅,快巴车(面包车)就利用这难得的机会绕路载客了。因为绕道的车子多,所以每次快巴车走的路线不同。有时候晚上乘车回娘家,生怕快巴车走错了路,快巴车司机总是说:“我不会迷路,如今哪个村没修水泥路呢?政府出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村民每家只要出资几十到几百元就行了,哪个村修不起啊?”此言不虚,确实不管怎么绕,到处是宽敞的村级柏油路。更让人饱眼福的是,当快巴车深夜沙沙地行驶在宁静的乡村公路上的时候,家家灯火璀璨,有的城里的快巴司机会满怀羡慕地说:“如今乡里好啊,家电下乡活动开展后,乡里人几乎户户家家电齐全,乡里人有电脑、有车早不是稀奇事了。”前两天我的一个娘家舅舅娶媳妇,我去喝喜酒,席上,我打趣表弟说:“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表弟坦然地笑道:“这算什么?以前湖区田多,女孩怕辛苦,不敢嫁过来。现在种有耕田机,收有收割机。田越多越好呢!”是啊,望一望那金灿灿的稻田、绿油油的菜地,不由人喜上眉梢。啊,我美丽的乡村,富饶的乡村,生机勃勃的乡村啊!
我自己的小家在城市,在城市里的一条老街上。住在这条老街上的绝大部分是一些下岗职工。这条街上最亮丽的一道风景就是娱乐室多。最长盛不衰的生意也是开娱乐室。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大街上,在一片七零八落的旧楼房之中,随便找一间房,摆几张桌子、几条凳子,一个娱乐室就可以开张了。年纪大的打小的(指输赢),端着茶杯,一打一下午。年纪轻的打大的,叼着纸烟、嚼着槟榔,一打一天。没钱?等政府低保金呗。没房,等拆迁呗。我工作的学校基本面向的就是这些下岗工人的子女,除了考到重点中学的,留在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怎么好学。用他们的说:“怕什么,过几年就打工去,又饿不死人。”于是网吧成了这条街上的第二道风景。当然这条街上虽也偶见因买码自杀的、因吸毒病死的,但更多的是听说又到外面打了一份好工或找到了一个赚钱的生意。啊,我苦涩的城市角落,我颓废的城市角落,我迷惘的城市角落啊!
当然,乡村人也有乡村人的苦恼:“政策会变吗?政府永远那么有钱吗?”政府肯定会越来越有钱,政府也愿意老百姓的日子这么一直好下去。可是更多的乡村人知道:乡村要有后劲,还得靠自己。那么,乡村的后劲何在呢?乡村还是离不开城市的。城市角落人也有城市角落人的自豪:“城里方便、发达,只说城里的广场舞蹈,哪个地方不比乡里热闹?”于是,我以一个书呆子的身份设想:要是在这条旧街上留一块较大的空地,不建商品房,只盖社区再就业中心(不是走过场的培训),免房租免税收,能织毛衣的织毛衣,能穿凉席的穿凉席,能做煤球的做煤球......让这条街也真正繁忙起来。是的,有远见的政府正在想办法。我相信,这条街的未来和乡村一样美。
今夜,雨声仍在滴答,滴在乡村也滴在城市。今夜,我关心乡村也关心城市。今夜,我关心中国也祝福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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