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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乡村王国的呼唤

2020-09-24叙事散文geng167

乡村王国的呼唤文/梅林客应着朋友的盛情相邀,我们乘着公共汽车,来到了一个小镇。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昨夜下过小雨,水泥地面仍留有潮湿的痕迹,人们采购年货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街上到处有忙碌的身影,喧嚷的声音。各种车辆,行驶缓慢,
乡村王国的呼唤文/梅林客

应着朋友的盛情相邀,我们乘着公共汽车,来到了一个小镇。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昨夜下过小雨,水泥地面仍留有潮湿的痕迹,人们采购年货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街上到处有忙碌的身影,喧嚷的声音。各种车辆,行驶缓慢,到拥挤处,就粗重着呼吸,嘶哑着呼喊。我们穿过长长的街道,像热锅里的水泡,终于冒到了水面。在小镇的边上,我们向人打听着朋友的住所,不想打电话去早早惊动朋友。不用多问,一位老妈妈,指着前面转弯处的楼房,告诉我们,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朋友和她的夫君,就站在门前张望着。见到我们,快快地过来,开了小院的铁门,把我们迎进家里。喝着已经泡在壶中的热茶,我们细细打量着朋友所住的这个安静的乡村王国。两层小楼,旁筑小屋数间。门前有院,院边有园。鸡鸭在院中觅食,菜蔬在园中安祥。一只灰鸭,四只黑母鸡,四只红公鸡,你来我往,竟相安无事。一园菜,也是一圃花。白菜把花朵铺展在地面,大蒜把果实珍藏在土里,小葱则把香气挥洒到空中。园的边上,横着一脉流水,清可鉴人,碧可动心。不远处,有几个妇人蹲在水边,洗菜捣衣,不紧不慢。更远处,起伏着青山,朦胧着薄雾。平日里,朋友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家中,喂喂鸡鸭,弄弄菜园,低首见水,抬头是山,暮色四合,收拾起一天的忙碌,品味着无尽的闲逸。

从屋外进来,朋友领着我们去看她的书房。楼下的一间,挨在大门边。桌上,柜中,都堆满了书。厚实的沙发边,放了一张宽大的床,每每看书累了,就摊开了身体平躺着,小憩片刻。楼上的一间,靠最里边。后墙被高大的书柜遮住,柜中最显眼的,是一撂剪贴本,所剪贴的都是朋友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的作品。八开纸,用麻线装订,,纸质微黄,留存着岁岁年年的耕耘,年年岁岁的骄傲。恭敬地捧过一本,觉得好重好重。轻轻地翻看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着小字,似乎还散发着墨香。朋友是一名乡村小学教师,十几年来,坚守着文学的麦田,发表作品上千篇次,出版文集四部。早就在读她的作品,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读得太少太少。对朋友,只有用心去读,才能真正读懂,读透。柜子里还码放着厚厚的一叠手稿,在电脑未买的时候,她在稿纸上一格一格地爬着,就像行走在荆棘丛生的山路上。她送了我一份手稿,写在上面的文章是《缺憾也是一种美》。朋友曾彷徨过,苦闷过,却不让“缺憾”阻止了前进的步伐。这个手稿,我会认真去看,每个字,甚至每个笔划,每个符号,都会刻在我的心里。电脑就放在书房的一角,每到夜晚,朋友就会坐在这里,敲着键盘,就像弹奏着乐曲,流丽的文字像泉水一样涌出。就在昨夜,为了把相识相知十多年的一位女友介绍给我们,她翻出十年前为朋友写的文章,一字一字地输进电脑,意犹未尽,又新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全部发布到网上。已是深夜了,还一个个地通知今天要来的朋友,让我们先对她的女友有个感性的认识。而她的这位女友,此刻就站在我的身边。朋友在收获着创作的喜悦,也在收获着真情的感动。朋友行走在乡间的小溪边,采摘着盛开的鲜花,美丽着自己,也芬芳着他人。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人的书房。痴爱着文字,书房对我而言,就是洞天幽地,风光无限。神往着冯骥才的书房,书架最上一格的泥公鸡,对着行将熄灭的夕阳张嘴大叫。它被最后的阳光照耀得光彩夺目,好似燃烧了起来。心疼着贾平凹的书房,四壁贴满中自己写的字幅,却被朋友们顺手牵羊,不知拿走了多少。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写着,那些条幅似乎从来没有少过。羡慕巴金的书房,一个世纪老人,古稀之年还能和冰心大姐在书房中促膝交谈,倾诉着对文学的见解和对人生的感悟,炉中窜着火苗,友谊穿越了时光。而朋友的书房,朴实无华,却让人一见倾心。对朋友我是心仪已久,却素未谋面。十天前,我正在给学生上课,一个电话把我带到了朋友的身边。初次相见,却并不觉陌生。只可惜,下午还要监考,未及细叙,就匆匆别过。再次相见,心情还是那么激动。走进了朋友的书房,也走进了朋友的王国朋友的心中。从书房敞亮的窗户望出去,天空已睛朗起来,正午的阳光照在院中的香樟树上,跳着轻曼的舞步。
回到楼下,朋友的夫君已经将酒菜摆满一桌。菜且不表,单说那酒,颇有来头。朋友的女儿,大学刚毕业,回家过年,几乎动用了全部积蓄,整整买了八箱文王贡酒。一箱箱地往家里搬,还以为是女儿带了姑爷回来。其实,女儿想着老娘痴爱文字,节日里一定宴请文友,不能少了好酒。文王,是被拘羑里却胸怀天下的姬发,更是“对酒当歌”的曹操,是“潦倒新停浊酒杯”的杜甫,是“斗酒诗百篇”的李白。而我的朋友,在小镇边上,田园之中,建立起自己的诗意王国,她也是我心目中的文王。一杯好酒,浸泡着高贵的灵魂,燃烧着炽热的梦想。瘦弱的身体,安睡在酒杯中,站直了,却要看红尘滚滚落木萧萧黄河奔流。好酒当前,我们那还等什么,放开了喝吧。“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且学李白,相互招呼着。你来我往,直喝得满脸通红,春意盎然。几个小女子喝着牛奶,搁在往日,才懒得理她们呢,可今天,也情愿端起杯来与她们干了,万丈豪情,勃勃燃烧。有人说我耍滑,我耍滑吗?那看清了,我可是满满一杯,你就半杯,我干了,不剩一滴。笑人的人倒先醉了,趴在桌沿,这回轮到我敲着他的背,来把他数说一回:“兄弟,能饮一杯无?”朋友虽是女流,竟也要了“文王”,杯到酒干,不输半分。该回去了,朋友一再交待,让我把同来的几个人带好,丢了一个,唯我是问。怎么会丢呢?又不是院中的鸡鸭。朋友,莫非你也喝多了?走出大门了,我还要把眼睛到处搜寻着。那剩下的酒在哪儿呢?下次我们还要来喝,朋友,可别让人喝干喽。


[ 本帖最后由 geng167 于 2010-2-12 10: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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