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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花 事 三 题

2020-09-24叙事散文山野农夫

花 事 三 题腊 梅那年“五一”间,读大学的女儿从学校带回一株腊梅树。树叶尖尖的,像柳叶,稀稀疏疏地挂着枝杆上,枝干虬曲苍劲,给人一种沧桑而顽强的感觉。那时候,我并不认识腊梅。但我从诗文中了解到她“朔风飘夜香”、“只留清气满乾坤”的品格。
花 事 三 题
                     腊 梅

  那年“五一”间,读大学的女儿从学校带回一株腊梅树。树叶尖尖的,像柳叶,稀稀疏疏地挂着枝杆上,枝干虬曲苍劲,给人一种沧桑而顽强的感觉。

  那时候,我并不认识腊梅。但我从诗文中了解到她“朔风飘夜香”、“只留清气满乾坤”的品格。

  我精心地将其栽在钵子里。

  到了深秋,腊梅树枝头叶子青青的,枝杆上叶子尽管有些枯黄,但秋风吹而不落。据友人讲,腊梅此时应开始生长花蕾。于是,我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它全身上下无一花蕾,我当时有点失望。

  第二年,我依然对它精心护理,适时地浇水、松土、追肥、除虫。她长得枝繁叶茂,足有半人高。到了秋天,院子里的桂花飘洒一满院芬芳。于是,我以期待它开花急切的心情,仔细地观察它,它枝枝干干仍挂着层层的淡黄的叶,但令我惋惜的是,通身没有一个花蕾。

  我开始对它产生怀疑,它是不是腊梅呢?

  第三年中秋过后不久,我不意发现,腊梅叶子之间,冒出一个个丁点苞苞,似一只只细细瓢虫,爬在虬曲苍劲枝杆上。

  是花蕾还是叶苞?我一时拿不准。

  到冬月,我才知道它是花蕾。它沐浴着阳光,一天天长大,像蜻蜓黄色的眼珠,圆圆的,亮亮的。

  进入腊月,院子阳光温暖如炉。花蕾一朵朵地绽开了。花瓣黄黄的,不夹一丝混浊,薄薄的,娇怯而透明;轻轻的,闪着片片色影。吐着清香,惹来土蜂在她头上嗡嗡起舞。

  没过几天,一场腊雪,厚厚地铺了一满院。院子里冬菊,被雪打得低眉落眼,桂花被寒冷冻得焉耷耷的。而腊梅傲立于它们之间,绽开朵朵的黄花,笑迎片片飞雪,吐着阵阵清香。厚厚的白雪把它烘托得高雅淡洁,气韵翩然。

  我不禁对它肃然起敬。

  这年,女儿回家过春节,见到腊梅花开,高兴不已,并说,我知道腊梅花会开的。

  是呵!只要给其合适的环境,是花总会开的,何必要操之过急呢?                石 榴


  这是一棵石榴树。它居住的地方,不是漂亮的花盆花钵,而是邻居丢弃的椭圆形的缸。每年夏日里,石榴粗糙的树杆和细密的枝丫之间,绽开着朵朵红红的喇叭花,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解我暑气,给我愉悦。如此,伴随着我度过了多年。

  这年秋天,我举家搬进了城里。按说,它要和我一同进城。然而,它的普通和廉价,它的笨重和老气,没有得到家人及搬家人的同意,我只好惋惜地把它留在故地。

  过了几个月,我回到故地。见到它和它的缸被人绊倒了。它横横地躺在地上。干瘦的枝杆,如同耄耋老人筋骨暴露的手指,枯黄的叶子,好像烈火烧烤过的一样,通身灰不溜秋,枝丫与枝杆裹成一团,像一位披头散发的疯婆滚在地上。

  我怀着怜惜和懊悔的心情将它慢慢扶起。

  第年,春暖花开时节,我又回到了故地。见它瘦骨嶙峋枝杆和丝丝缕缕的枝丫,冒出星星点点的新叶,猩红猩红的,像洒下红色绸碎末似的。我知道它顽强地活着,为新叶的诞生作了不屈不挠地努力。

  我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老天爷给它足够的阳光和雨水,让它顺顺利利生长,安安然然地开放。

  夏日,金银花磬香溢染了阳台,蔷薇露出了张张笑脸,我知道,石榴花该开了。

我再回到故地,怀着迫不急待的心情,匆匆地走到它的身边。见到它,让我惊叹唏嘘不已。

  它的缸身子被人捅破了两个洞洞,像被乱枪打穿的两个窟窿;缸口被人打出几个缺口,像老汉残缺的门牙。缸土灰白色,干裂出横横竖竖道道口子,如同一只龟甲扣于内面。它干枯的枝杆,呈褐灰色,遍布着块块瘿瘤;细密的枝丫,朝天蓬开,焉焉耷耷,像一条竖起的马尾。

  然而,在粗糙杆和细密的枝丫之间,挂着一个个花蕾,像一只只红色玛瑙,光滑透亮;笑着一朵朵红色的喇叭花,像一束束火苗,燃烧跳跃。

  我伫立于石榴树的身旁,凝视着朵朵的红花,心中激动不已,脑海里跳出了一位诗人的诗句:“命再苦也要开着。”
                 
               茶 花
  太阳把阳光厚厚地铺洒一层,阳台上,似乎伸手就可以抓到满整把。在阳光的关爱下,茶花大朵大朵地开了。或躲在油亮亮的绿叶丛中含情脉脉地笑,或站在枝头,仰面迎风,笑吟吟的。

  去年这时,茶花也开了。它满树挂着花蕾,把花枝压得弯弯的。一朵花率先开了,接着,又开了一朵,再过几天,第三朵花也开了。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三朵花瓣相继蔫如霜打的茄叶。接着,三朵花黄了,枯萎了,含泪落地了。树枝上一个个花蕾,尽管阳光对它们尽情关照,但最终还是一个个“流产”了。

  为此,我请问了有养花经验的朋友,才得知,树齡不大,居的地方又小,吸收和积蓄的养分有限,加之树上的花蕾太多,养分供不应求,最终导致开了的昙花一现,没开的“流产”。如同一位瘦弱不强的产妇奶水养不活多个婴儿一样。

  去年,“十一”过后,茶花树枝上冒出了一个个花蕾,就像枣树上满枝的青枣一样,一个接一个,紧紧相连,密密相邻。甚至有的一处并冒出两个花蕾,就像一对紧密相依的孪生兄弟。

  前车之鉴,不得不使我消除往日的贪心,狠心地摘去一个个花蕾,对“孪生兄弟”不留情面,让其同归于尽,每根枝杆上只留一个花蕾。

  几经春风春雨,海棠枝头上花蕾,像矜持抿嘴的少女,难以笑逐颜开。茶花则不同,它无拘无束地笑开了,像热情开朗山姑那般爽爽甜甜地笑。花虽然不是很多,但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灿烂。花匀衡地分布在各个枝枝上,让我感觉到,它红满了树,红满了阳台,红灿了春天。

  茶树花开,量力而行,不能贪多求全。其实,我们做任何事又何不是这样?
 
   [ 本帖最后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3-29 11: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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