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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两笔重要的稿酬

2020-09-24叙事散文梁星钧
一笔是第一次挣的稿酬。数字我都不好意思说,区区的20元,时为1995年4月25日,这个日子注定要载入我写作的史册。它是我多年写作尝试的一次实质性的突破--即第一次上纸媒被发表,尽管只是一篇555字的短文,但发表在一家名为《成都科技商报》(原
  
  
  一笔是第一次挣的稿酬。
  数字我都不好意思说,区区的20元,时为1995年4月25日,这个日子注定要载入我写作的史册。它是我多年写作尝试的一次实质性的突破--即第一次上纸媒被发表,尽管只是一篇555字的短文,但发表在一家名为《成都科技商报》(原生命科学报)的头版正中位置(第5条,全版9篇),且配了一对和睦的夫妻头像图,两张特写的脸笑眯眯的,清晰而温暖。按当时渐露头角的业余新闻记者兼同事元昊的说法,这篇文章好就好在这配图,好像按他的理解配图的文章就增色。而我的理解是尽管我初出茅庐的文章尽管被美图所点缀美,但我真情实感的流露和文字的练达更重要,值得我自豪的是,上该报岂非那么想象的容易,毕竟是省城的一家大周报,后来我连续投稿无果便是生动的证明。
  不会忘记,头版的末篇是日本神户大地震长篇纪实的连载。当时得到了这张难得的样报和同时寄来的稿费,我激动得心和手都在抖!朦胧的直感告诉我,是地下的婆婆保佑我的,因为我在清明节那天回去给她扫墓,途经邮局时寄的稿。她虽没有看见我考上这样的工作,却能以这样的形式默默支持我,我定是托了这样的吉日,是我的孝敬和缅怀之心才带来的好运。
  拿到这样的样报和稿酬,我拈起了自己写作的点滴。实说我自感没有写作的天赋,从小怕写作文,甚至第一次写作文都是老师一字一句地教我!那是个漂亮的女老师教语文,站在我身后,一字一字地教我,我窘极了,紧张得连简单的“裤”字也写不出,她说“XX和XX是同穿一条裤子”……。后来虽发了点愤,但整个读书期间也只有三次稍亮眼:一次是小学写一首顺口溜般的小诗,被老师选上学校的专栏,一次是初中记叙一场批判会,被老师打高分并在班上表扬,最后一次便是高中时写的《浅谈马陵道伏击战》,被老师当着全班称赞,书面的评语只是一句“好!有自己的中心论点”,在读自修大学汉语言文学里我都不知自己的写作关是怎么度过的。之后只是写点随感或记实日记,也不敢擅自拿出去发表,稍小的一次只是1986年,我偷偷参加了福建明溪举办的全国微型小说大赛,虽最终没获奖,但进入了二轮,评委的意见也颇有趣,“缓慢的基调,浸入深深的感情,文笔不错。”后面的缺点也是一针见血,“但经二轮的比较,认为写得不够凝练,挖掘也不够深”,当然当时就我初写的水平,能获这样的鼓励已经不错,且大大超出了我意外。随后边自考边写日记,但自考是重点,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业余。真没想到,自考后的首篇就能发表,是我写作的重大转折。
  当时自考耗费了我若干的时间和精力,写作的事自然被耽误,尽管也不间断写日记,但毕竟只是一些寥落的点滴和片断,完全不构成完整的篇章。之所以说是重要的转折,因为当时我处于自考是否继续升造的选择,一个人关键时候的选择不仅靠意念,更要凭许多重要的物质条件。我这次毅然放弃继续升造考本科,除了想更加务实外,这篇稿件的发表给我抉择无疑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小小的一次发表和稿费,于我发表文章却具有开天辟地的作用,接下,我于1996年元月,又在《中国成人教育信息报》上发表了篇幅更短,稿费更低的文章,使我度过了当时住院回来养病的精神困惑。新千年在面临连续几年虽有文章发表,也获奖,但基本无稿费的情况下,我又凭一些工作感悟随笔开始在省刊和国家中央内部刊物发表,又敲开了我挣一些稿费的大门,这无疑也引证了我人生还有更加重要且能够出彩的路径。这个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第二笔是2010年底挣的一笔。
  数额还可以吧,1060元,虽然当今物价飞涨,这个数也不能买多少实物,但用来买书读,买报纸杂志看,我想还是可以买一些的。实事上我近五年都买了不少书,累起来也没有超过这个数。但这篇文章的发表及得奖,又简直出乎我意外,尤其在我写作处于困顿,当今稿件(尤文学稿件)发杂志难,稿费难挣,甚至都无言稿费的情况下,无疑对我是一次巨大的刺激。
  这篇文稿虽然非纯文学,但也不是没有文学,我甚至认为,如果没有文学,我这篇哪里有机会发表并获奖呢?这给我的一个启示就是,文学是一切创作的母亲,诗在功夫外。
  当时,这样的工作征文于我来说写还是好写,要简单完成任务没问题,甚至获个中等水平我自信有把握(我当时原话),但要获奖岂非易事,天外有天适宜于任何事。我说要感谢文学,一是它给我垫的底,工作征文也是文,是文就是人阅读的,人就具有人性,当我们把人性的东西融通并呈现后,不动人也难。就这样我苦熬了两三月,构思并似题了两三个,虽其中有一个较理想,但没形成满意的文字。最终,逼到了交稿的日子,我还是难下笔,心想这次完了,恐怕也只能交差了愿了,姑且算完成任务吧,这样想时,我心态完全放了下来,于是,到了最后交稿的那天早上,我去河堤跑步,宽阔的河岸和雄壮的大桥在频频暗示我,对了,有了,我的工作同样是一座桥!所以感谢文学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该文进入省评选后,评委是一伙文学界的权威,原省刊《四川文学》的主编等几位先生,他们的分别打分和无记名投票,兴许就是看中了我这文中的文学性吧,我的文章才脱颖而出,有幸进入了前四名,获得了省二等奖。当然遗憾的是,该文没有获得上报全国中央机关的资格,故没获全国奖。我后来遗憾地对同事说,如果再有一周时间的定格,我或许会写得更好。不过有此我也知足,毕竟是我写作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当然获等级奖的事这不是第一次,全国的一二三等奖我都得过,于此毋须赘述,我只想说,那些都没有获得如此的奖金和稿酬。这于我是不可忽略的重要。因为,这得益于文学,得益于这些跟文学有关的“诗在功夫外”。何况,这笔稿费的意义更在于,当今的文学作品虽然多如牛毛,泛如云海,但真正的发表上杂志也非想象的那么就容易,要挣点像样的稿费也更难,特别是纯文学,于我自己来说尤如此。近年我参加若干的文学大赛没稿费,领得的只是一些纸质的证书,哪怕权威的中国散文学会举办的一些也如此。再说我投稿也没了信心就减少了参与,而滞留在一些论坛和博客。当我重新拾回投稿纸媒的老路时,我才恍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已严重地落伍了,有慌不识路的错愕。原来90年代自己发表在《东方文学》等一些市级刊物都不好意思对外表白,可如今连一些县级的,个体的民刊我都看好并感觉不好上,有些民刊刚一亮相,每天即收上百封稿件,好稿有的是多的是,上乘的极少,大多数处于一般和近似,所以上稿又不排除运气的成份。每当这时,我们都难以顾及稿费的,许多甚至是业已成名者说,有杂志给你发就不错了,没问你要发稿费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你还敢奢望什么,尤其对普通人更如此。所以稿费两个字,不提也吧。要提除非不涉及纯文学,而恰恰我们这类没太出息的又钟情于文学,故悲剧的意义可见一斑了,好在我们是为了文学而不是为了钱,为了钱我宁肯去背砖,每背一背都是有钱拿的。所以这自然是一个出乎意外的落差。但我想的是,一个人只要意识到了,方法得当,就会有一些办法。自去年9月调整这个思路以来,我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进展,在《华夏散文》、《文学风》、《中国散文家》大型双月刊、《西部作家文学》季刊等发表了一些文章和评论就是一个生动的证明。虽然这里面多数没稿费,但它的意义已超过了稿费的本身。这此情况下,这篇工作随笔征文的发表和稿费,无疑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具有转折性的重大意义。同时,也是我笔力渐丰,思想渐熟的一个重要的标识。当我这么想时,稿费所代表的意义,已非同一般了。

  这两笔重要的稿费,既是我写作的开端,也是总结,更是新的开始。我把这些累起来,准备用作出一本或多本书,实现我以文养文的目标。我想过,我这人一生最主要和重要的可能是书,虽也有文学、音乐、体育、烹饪、养生、中医等重要的爱好和一些小成效,但文学和写作毕竟是主要。这么说来,我的人生主要曲线和轨迹就是读书--写书--出书,从始终点看,就是写书和出书,这显然是受之于人,又反哺于人的道路。我为此而自豪,一个人得益于人和社会,又有点能力反哺之,这应当是其乐无穷的事情,也是一个人极需的吸收和吐纳的平衡,只有这样我们的人生感生命感才通泰。我说过,被人需要是快乐的,有益于人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但关键是我们要找到这个得益授益的契机或纽带。我的区区一点稿费,虽然是有限的,但毕竟充当了这些重要的纽带,我为此而欣悦,也力争再多挣些,以实现我人生小小的理想和简单的目标。(2011,4,1老宅)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1-4-4 23: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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