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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梅子黄时雨儿落

2020-09-24叙事散文安徽刘虎

梅子黄时雨儿落安徽刘虎一场麦收之后,皖北进入了盛夏。每年进入农历6、7间,开始入梅。而今年,梅子黄时,雨却很少。相对于往年来说,是极其少见的。我居住的城市,西瓜已经上市了。大大的个子,圆圆的肚子,透着绿,藏着鲜红的瓜瓤,甘甜的味道,说不出
梅子黄时雨儿落

安徽刘虎

  一场麦收之后,皖北进入了盛夏。每年进入农历6、7间,开始入梅。而今年,梅子黄时,雨却很少。相对于往年来说,是极其少见的。
  我居住的城市,西瓜已经上市了。大大的个子,圆圆的肚子,透着绿,藏着鲜红的瓜瓤,甘甜的味道,说不出这座城市有多少的厚重。梅子黄时,雨落华章,滋养着一个季节的透明。
  每年夏初之时,在乡村或城市的街头,闻到酸梅的味道,让人口里酸酸的直流水。不由得想到“话梅”或“情人梅”来。
  老家的梅树不多,因种的少,在乡下很难看到了。由于太酸,吃多了比杏子还要“倒牙。”乡下很少有人吃它,而刚结过婚的小媳妇,喜欢吃。在民间传说中有“女辣男酸”说,意思是吃上酸性的食品,生儿子的机会比较大。当然,这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在村东头靠大坝子边的老宅子上,种着几棵梅树,每年夏季一到,在苍翠的叶子间挂着黄澄澄的梅子,远远看,就像是乡村挂着的宝石。这几棵树,是晚清时期种的,至今还苍苍遒枝,新叶苒苒。梅子在上面就像一个个天使或精灵,引来黄鹂鸟在此唱歌。看梅树的是一位80多岁的老人,头发已斑白,走起路来,像半弯的月亮。她心地善良,住的虽是古朴的茅草房子,但精神却神采亦亦。由于老伴在很早以前就去逝了,女儿出嫁后,所以她就守着这几棵梅树生活。有了这树,老人内心并不孤独。据说,老人年轻时略懂些医术。在乡下得了一些伤风、头痛、手脚麻木的小病,告诉她,她会告诉你一些的土方法,有时还比上医院少花钱要好的快。所以,在乡亲们的心中,她成了“神婆”的代称。那些的土方法,就是民间传统的中药配的而己。每年梅子黄时,梅果子却成了乡村顽皮孩子的解馋物。他们仨俩一群,趁着大人不在家,从邻家菜园子地里或墙边拔一根竹杆或苇杆子来,跑到梅树下,对着梅枝一阵子乱括、乱打,树叶和梅子从树上落下,他们就哄抢着捡。年龄大约在7、8岁的孩子,稍精明,像个猴子似的,走到树旁边,刹紧裤头,双手抱着树,屁股一颤一颤地爬到树上。爬树的本领,打小时候就练出来了。在树上站稳后,手抓是树枝,然后摘一个放在嘴里先尝尝。等酸溜溜的梅子解了馋劲后,把吃下的梅核往下扔,最后才摘一些下树回家。地上,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似的。梅子被偷后,老人家也不去计较。也知道梅子年年是长不住的,孩子们吃了就吃了,能值几个钱,犯不着弄得邻里不和。树上,总有吃不完的。许多个时候,老人的脸上总是乐呵呵,受到村里人的尊重。
  梅子黄时,雨是少不了的。如果没有雨,便失去了夏的韵味。
  由于皖北的气候异常干燥、闷热,天空蓝得如染了墨,朵朵白云变着形状地飘飞着。而皖南已进入了梅雨季节。
  喜欢听夏雨在乡村散落的声音。那声音,给人带来一种的豪情,洗去人身上的酸懒与疲倦,给人清爽。
  尤其是在雨即将来临之时,突然刮起一阵子狂风。接着从天边的一角,乌云黑压压地翻滚而来,像潮水翻江倒海似的。一浪打来,蓝天太阳躲在云层,接着豆子般大小的雨珠,从一滴一滴到大雨倾盆,像是从天空倒下来一样,让人躲闪不及。如果是带着闪电或雷声的,那情景就更壮观了。一道闪电出现后,紧接着“咔嚓”一声惊雷,乌风暴雨就要来到了。这是大雨来临前,先前有预兆的。不一会称,地上溅起了一个个小水花,雨在乡村迅速漫延,顺着高低往村外的小河里淌,流不出去的积成一片水洼。雨一下三五天,就开始入梅了。
  阴雨连绵的天气,有时也会飞起鹅毛雨。落在人身上,冰凉凉的,让人不禁一颤。落在树叶上,花瓣上,亮晶晶的,清脆脆的。从房檐、屋角、灰瓦上流下来,成一条水线,或是断断续续的,似是散了线的珍珠般。由于天热,地里的庄稼被水淹过容易烂根子。果实和叶茎也易烂。屋子里,空气中湿度很大,有一种陈腐的气息,一股子霉味。家具、湿毛巾、半干的衣服等散发着一股酸酸的霉味儿。只有等到出梅时,弄到院子里,洗一洗,擦一擦,让太阳晒一晒。
  喜欢在乡村的夏天听雨,是因为我是乡村长大的;也许,是雨能够让自己清澈吧。
  在梅雨季节,除了撑一把布伞在田野边走走,看看长势的庄稼苗;或是在荷塘边看看具有“清水芙蓉”之称的荷花,及如火一样的睡莲、“白衣仙子”之称的水仙或具有诗人气质的水草,也看看在水里快乐生活的鱼儿。另外的,就是一片片的蛙鸣声了。雨落在水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凉爽的风拂过皮肤,一种柔柔腻腻的感觉在心头,给人一种清新。不由得让人吟起一首小诗来,给人一种闲适的雅趣。
  入梅的雨,和春雨、秋雨、冬雨不同的是,没有春雨的绵绵,秋雨的淅沥,冬雨的隐忍,而是带着豪爽的个性。有时,雨是不能表达人的感情,只是对万物有着恩情。我说不出有时出现的洪涝和干旱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我知道,导致此类后果出现的罪魁祸首不是雨,而是人自己。大量的粮田被毁,植物生态被破坏,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转基因食品……人,有时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地反醒下自己呢?
  皖北的土地,就是这样子的。贫瘠却不失一份的韧性与厚度,和皖北的人一样。从骨子里,生长着一种坚忍、自强与本善的天性。他们用朴实的乡音,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自己。
  梅雨时节,让人想起一些柔性的词。透彻、明亮、凝入了禅般的空灵。又似黄淮平原上一个奋进的口号,激励着人去迎接金秋的丰实。让我想像在这块平原上,一些民歌里朴实的情调,又似是一季节的最高形式。一阙词,一朵花,一帘梅雨。一段情,一首诗,西风卷梦。笔落宣纸,梦里水乡是路过的江南。梅子黄黄,感觉又像是在唐宋的花间写词的人。有时候,也会让人想起青梅煮酒的典故来。历史的书卷里,成败得失,沧海桑田,修身养性,民安,则天下安!
  有人说,梅子黄时是江南的风景。梅林漫步,让人想起江南的风花雪月与青石板铺装的小巷子。在画家的笔墨丹青里,梅黄桔绿,烟雨濛濛,亭台花柳、水泊轻舟,透着江南的写真。而皖北,却是安安然然的。守着平原的静、厚、广,在质相和善良的词里,也有着一纸绵延的乡愁。
  “梅子黄,雨儿落,闲听蛙声看塘荷。哥带阿妹去采莲,妹给阿哥唱情歌……”听着儿歌,我想起江南,在这个季节正是吃杨梅的时候了。在一场梅雨过后,出梅的时候也到了。蓝天白云下,那片的杨梅山上,那个采梅的江南女子,还是送我杨梅酒的人吗?
   [ 本帖最后由 zfx875206 于 2011-7-5 20:42 编辑 ] 刘虎, 梅子, 皖北, 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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