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农夫”（散文）

城市里的“农夫”
一串串长长的豆角随风摆动，一条条雪白的矮瓜笔直下垂，一条条粗壮的毛瓜掩蔽在墨绿的叶子里，一颗颗辣椒青中泛红，弯弯的青瓜浑身带刺……别以为在乡下农村才可看到那种情形，其实，在我家的天台年年可见这种田园风景。把天台开辟成一畦畦地种上各种蔬菜是老公的主意，最初我们只是用一些花盆种一些葱之类的植物，后来，觉得种多些绿色植物一来可绿化天台，二来夏天可降温。老公想到做到，便专门请人在天台里用砖砌成一个个四方的池子，然后往池子里填上了泥土，一畦畦的“地”就这样砌成了。
有了这样的“地”，我们种起植物便随心所欲了。除了种一些长青作物，一年四季按季节种些时令蔬菜。这样我家天天有自家的新鲜蔬菜吃，春天吃春菜生菜之类，夏天最多瓜菜吃了，毛瓜多得吃不完，今天刚摘了几个，明天另外的又比赛似的长大了，青瓜和黄瓜扎堆似的疯长，我做的凉拌青瓜还没吃完，那边的黄瓜便大得诱人。白粉瓜在密密的叶子里伸出肥肥白白的身子，像一个个肥胖的小白鼠。雪白的矮瓜挂满了枝头，摸摸这些，看看那些，每天总是为先吃什么瓜而烦恼。
曾经摘过一个十多斤的毛瓜，切开分给几家人吃才吃完。一到夏天各种瓜菜疯狂生长，每到周末，我和老公便走到天台动手摘瓜菜，别以为摘瓜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对天我们来说却不是件轻松的事。因为那些毛瓜浑身长满了剌，採摘前我们一人先戴上手套，一人手拿着剪刀，剪下后用大大的编织袋将瓜装好。有些瓜的藤蔓爬到了天台的护栏外，大大的瓜把藤蔓拉得直直的，我们只得小心翼翼地把瓜藤慢慢拉上来，然后才把瓜摘下。有时瓜菜多得一次拿不完，我们便分几次的搬下楼，给亲戚朋友们送去。
秋天里种番茄是我们每年的“保留节目”，因为据我们多年来的种番茄经验，我们的天台上的“地”只有过了中秋节之后种的番茄才能大且多。到春节前后，一只只红通通的番茄挂满枝头，我们不得不用木条把番茄树支撑起来，番茄树才不至于倒伏在地上。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只只刚泛红的番茄竟然有一个小洞，有些比较熟的则全被掏空了心，剩下一个圆圆的皮壳，不出几天，番茄就烂掉了，真可惜。开始我们肯定地认为那是老鼠所为，因此买来粘鼠胶、老鼠药、老鼠笼和老鼠夹等之类的灭鼠工具，但番茄依然被咬，后来我亲眼看见一群小鸟从番茄树上飞起才知道原来是贪吃的小鸟专门来偷吃刚熟的番茄。没办法，只好把快熟的番茄用薄膜袋套住，小鸟才无法得逞，我家才有新鲜的番茄吃。
其实，在天台上种出那么多的瓜菜，老公真是功不可没。他回乡下打捞池塘的淤泥，然后把塘泥晒干，一袋袋的运回来，再一袋袋的用肩扛上八楼。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扛了几吨的泥土回来了。每到周末，他总是顶着烈日，在天台上侍弄那些瓜瓜菜菜，别人笑他像个耕田的农民，我则叫他“城市里的农夫”，他也乐得享此称号，依然每天乐在其中，勤耕苦种。他说现在才深切体会到了小时候读的那首题为《悯农》的诗里面农民的艰辛：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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