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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和丛桦命题作文:茫然的春天

2022-01-17叙事散文春江花月夜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8 编辑

         茫然的春天空气,还有泥土的气息提醒我,这是春天了。早上,心安理得蒙头睡懒觉的日子已经过去,应该干点什么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起来锻炼的……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8 编辑 <br /><br />         茫然的春天
  空气,还有泥土的气息提醒我,这是春天了。早上,心安理得蒙头睡懒觉的日子已经过去,应该干点什么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起来锻炼的念头占据了上风。虽然沿河还看不见枊,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但空气是上扬的,泥土的气息是腥的,人的心中自然也有一丝一丝的冲动,你再装着不知春来到也是不行的了。
  早起锻炼的去处并不多。上山吧,山上是公墓,一路都是坟茔,提醒你最后的归宿在这里;到河边去吧,滨河公园那儿有简陋的体育设施,但河里流着臭水。城里的生活污水、工业污水最后偷偷摸摸都流到这儿,然后再流到下游去,一路带着臭,带着腥。“清清河边草,绵绵思远道”,“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这一切只能到古书里去找了。河水细细的,努力流动着,象一个瘦弱的病孩子,被两岸排山倒海的垃圾所欺侮。如果这两个地方都不去,那就得环城跑了。或者碰上熟人或者碰上倒尿的,那感觉也不爽。小城是一个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城,如果保存下来,可与山西的平遥相媲美。那样的话,小城的人如今就会吃喝不愁了。可惜几经破坏,现在已是荡然无存。只有城墙的砖,还铺在谁家的猪圈里。
  “一年之计在于春”,“人勤春早”,“春天正是读书天”等等,这些格言都是教育我的。应该做事了。天寒地冻的时候,伸不出手脚,不是推脱说,等天暖和了再怎么怎么吗?现在天暖和了,不冷不热的,却什么也没有做。有许多的时间不属于自己,比如春节比如公干,但属于自己的大片时间里,却是呆坐,茫然。
  看好友的博客。看他们的生活,寻找语言,寻找同类。回忆历史。查资料。姓氏来历,追根溯源。蒙昧的民国,看不见的混沌。重庆谈判,中原突围,改朝换代,十年文革。残杀,流血,屈辱,苟活。惋惜,叹息,痛哭流涕。历史为什么是那样的,而不是这样的?祖先为什么是那样的,而不是这样的?寻寻觅觅家族的故事,让人吐不出咽不下。象陷进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洞,横无际涯。没有灵感,但并不是没什么可写。又象怀抱着一个浑圆硕大的瓜,刀子却不快,切不下去,不知道从何处切下去。这感觉很不爽。问:探询这些,有意思吗?答:没意思。
  活着不是为了写作,但写作一定是为了更好地活着。资料上给女人说宽心活,说,45-55岁是女人的黄金岁月,是可以干点事的岁月。这时候,家庭稳定了,儿女大了,感情上的纠扯缠绵起伏也过了,对人生世事也有了一番独到的见解了,不受周围左右了。是这样的,但这个年令也是谈高血压、糖尿病,美容、拉皮,做婆婆当岳母的年纪呢。之所以不能象她们那样爽,是因为晚婚晚育,是因为儿子还小,父母还健在。这两道屏障,让我感觉身体正健,思维活跃。不抓住这个阶段,等到老眼昏花,双腿蹒跚,不成功也不成仁了。
  历史现实还有未来,许多的茫然都挤在春天一齐到来。看沙封的草根一文,感触颇深。写作者,肯定都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精英,除了御用文人。这话有些刻薄,但却是事实。主流精英,都忙着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大显身手,显花显朵,用他们的聪明和智慧“立身”呢,只有处于边缘草根阶层的学子们,才在这里“立言”。我们是草根,或者说是草根的子女兄弟姐妹。我们本身已属于“四体不勤”了,当然不是“五谷不分”。真正的劳动者,为一碗饭一顿粥而奔忙的人,那些打工者,农民,是上不了电脑的,是没有话语权的。我们在这里表达的疼痛和烦恼,顶多也是《诗经》里的“小雅”,而不是“周南”或者“秦风”。
  夜里做梦,梦见自己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大学,被村里人讥笑,心里很难受。早年的不良心理暗示,经常在梦里出现。梦里梦外都不爽啊。现在儿子也不是一个循规蹈距的好成绩者,他把自己偷偷改成文科,看课外书藉,《挪威的森林》、《追忆似水年华》、《百年孤独》、《国殇》、《三国志》、《狼图腾》,驳杂而紊乱。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常悔恨自己没有抓住机遇,乘风直上,进入社会生活的中心地带,是边缘人。老子的缺陷总想靠儿子去弥补,看来这真是一种痴心妄想。
  办公室有两盆花,含笑和文竹,装点着一室的温馨。但总没有心情仔细司弄它们。以前的玻璃翠,还有杜鹃都因为没有浇水而枯萎,才换上它们的。问,总说,心不一整,没心情。但要说出心里乱的理由,还真说不上。知足吧,你。好友的斥责是对的,离家很近,上班很闲,每月旱涝保收领着银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母亲说,花花世界,浪荡日月,人家咋过咱咋过嘛,寻恁些烦恼干什么?
  有很多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正确的。单位周围有一个小卖部,每天围很多人打麻将,有年老的有年少的。我看他们心安理得地把一天,两天,把整个时间花在这上面,很快乐,很安心,真的好羡慕。县城的街市,永远是那么热闹,那么些个人总是在那里游来转去,一样的心安理得。时间是什么?我为什么总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自寻烦恼?三八节,县里要举行女干部联谊会,不愿去,去年都是躲过的,今年再躲吗?县里号召发展“吃、喝、漂、睹、洗”一条龙旅游经济,女友们都去那个“让女人一天湿身和尖叫几次”的地方漂游,不愿去;还有女人们津津有味的美容,也不愿去。真象老公说的,患有轻度抑郁症?不能融入大众的感情,是一种悲哀啊。自己到底属于什么阶层,没有归属的感觉。
  讨厌自己性格中的温吞水,不能破釜沉舟,不敢休克疗法。瞻前顾后,唯唯诺诺。许多的计划,都没有去实施。
  然而毕竟是春天,早晨锻炼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高兴的。瞅着没有人的时候,做了一个跟年令不相符的动作,连打了三个车磨轮子,还行。调整、充实、提高,慢慢来,在春天里,只要去做,总还要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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