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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鹤庆:从桃花泥鳅到柳蒸猪头

2022-01-16叙事散文脂砚
鹤庆:从桃花泥鳅到柳蒸猪头文/又凡鹤庆是一个适合自由呼吸的地方。清晨或者傍晚,当然也可以是在阳光或者细雨的午后,在屋檐下,在田野里,在山林深处,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就能感觉到泥土的芬芳,花朵的芬芳,阳光的芬芳,麦苗的芬芳,稻谷的芬芳,野……
                      鹤庆:从桃花泥鳅到柳蒸猪头
                       文/又凡

  鹤庆是一个适合自由呼吸的地方。清晨或者傍晚,当然也可以是在阳光或者细雨的午后,在屋檐下,在田野里,在山林深处,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就能感觉到泥土的芬芳,花朵的芬芳,阳光的芬芳,麦苗的芬芳,稻谷的芬芳,野草的芬芳,还有燕语呢喃的芬芳……这芬芳和鹤庆的天空不无关系,更进一步说,二者互文见意,遥相呼应,都在阐述着同一个词:洁净。
  鹤庆的天空蓝得非常洁净。一个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首先和你交流的,恐怕还是那个地方的天空。车行在大丽路上,渐渐朝鹤庆方向驶来,首先映入你眼帘的,可能就是鹤庆的天空,还有天空下的东西山以及被东西山环抱的狭长的鹤庆坝子。到了鹤庆,站在旷野里或者街上,就可以专门抬头仰望鹤庆的天空了。鹤庆的天空呈椭圆形,南北向较长,东西向要短些,冬天是幽幽的让人炫惑的蓝,夏天雨后是让雨水漂洗得很干净的蓝,秋天是深邃高远的蓝,一律地蓝得无比纯粹,蓝得轻轻一拧就是淋淋漓漓的水,蓝得人的心微微地疼。   相比之下,春日的天空就蓝得有点犹犹豫豫了,惊蛰前后,正是撒秧时节,秧田一锄锄挖开,那一挖就把泥鳅的“宫殿”全毁了,难说还要一锄头把泥鳅拦腰挖成两截。因此,传说春天是“泥鳅告状”的天气,加上到处是一堆堆准备撒秧和种瓜菜用的烧土,烧土里冒出的缕缕青烟也让天空蓝得看起来有些朦胧犹豫。蓝得略显犹豫的天空里,毫不犹豫地飞着的,是大大小小的风筝,年年如此,正如那些桃红柳绿,总是在三月到来的时候,如期把鹤阳大地扮成一个热闹的百花园。
  是的,三月确实是到鹤庆的最好时节。三月,桃花盛开,路边,院子里,山坡上,一树一树尽是粉红的桃花,一树比一树开得多,一树比一树开得红,远远望去像一片一片红色的烟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鹤阳大地一派欣欣向荣。那梨花和李子花却似来陪衬的,一树一树的雪白,像爆米花般在树上一夜之间爆开,一红一白,和桃花最后其实是说不出谁在陪衬谁,桃花多的地方是桃花做陪衬,梨花李子花多的地方则相反,一样多的地方是互相陪衬,互相辉映。通红的木瓜花在桃李中间非常抢眼,而自成一格的应数油菜花,金灿灿明晃晃,闪闪发光,在成片麦田和蚕豆的绿里,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心里为之一亮。   在鹤庆,三月不仅是赏花的最佳时节,更是吃“桃花泥鳅谷花鱼”中“桃花泥鳅”不可错过的最好时机。“桃花泥鳅”,顾名思义就是桃花盛开时候的泥鳅,这时的泥鳅因吃了飘落水中的桃花和饮到浸泡了桃花的水,把身体里的杂物都排泄干净,加之经过一个冬天的冬眠,泥鳅较肥胖,熬汤尤其肥嫩鲜美。“谷花鱼”则是在稻谷扬花之际,于稻田中自然孵化的小鱼,因吞食掉落的谷花而长成,约摸指甲大小,熬汤煎食味道俱佳,入口不忘。   除却“桃花泥鳅谷花鱼”,“柳蒸猪头”也是鹤庆让人难忘的美食之一。“柳蒸猪头”特殊的地方在于蒸笼底子,那蒸笼底子均用新鲜柳条编制而成,把事先烘烤好划成小矩形纹路的猪头放到特制底子的蒸笼里透蒸,边蒸边先后在上面浇三次佐料,让佐料充分入味。蒸熟的“柳蒸猪头”呈古铜色,甜、麻、鲜、香、酥俱备,入口油而不腻,隐隐透着一丝清淡的柳香,因有柳而好吃又不上火,传说早在大理国时代,鹤庆高氏土官就用它来招待贵宾。“柳蒸猪头”在鹤庆一年四季都有,但在春季最为好吃,因为春季的柳条质量最好。   当柳条一天天长茂长老,“柳蒸猪头”渐渐淡下来,雨季就催开了一池一池粉红的荷花,催来了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古时被喻为“水乡泽国”的鹤庆坝子,东一片西一片就尽是荷花了。荷花最多的当数草海,最热闹的当数每年7月16日这一天——一年一度的荷花会。届时,四邻八乡的居民身着节日的盛装,相聚在草海,划船对歌,一曲曲苍凉高吭的甸北调让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荷花会过后就是马厂“洋芋花节”了。每年七八月间,鹤庆西山连片的万亩洋芋花铺天盖地怒放,小小的洋芋花一下子聚成花的海洋,尉为状观,让赏者无不惊叹和流连忘返。最难忘的还有老火塘里烧出的洋芋,桃子大小的洋芋深埋在火塘里,烧熟后在一个竹筐里用力抖动去掉烧糊的皮,边看就边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到鹤庆,有个地方是必去的,那就是“中国民间艺术之乡”、“中国民俗文化村”和“云南省十大名镇”之一的新华村。走进新华村就是走进一个古老村庄的思绪脉络,就是触摸一个古老村庄的心跳和呼吸,就是走进一段悠久漫长的历史。在新华村,你可以买到纯手工制作的银饰品,每一件都是完全属于你个人的,仅此一件,独一无二。舀一瓢泉潭清水,冷冽地灌下去,让那一股子清凉真抵肺腑,再吃一顿鹤庆白族风味菜:铜锣锅焖饭,凉拌吹肝,蒸猪肝酢,小瓜洋芋,锅子菜,龙潭鱼,海菜汤……真是美不胜收!   吃够玩够,尚有闲情的话,还可以北上丽江喝茶,若自己开车,半小时就到了。当然,喝完茶还得回鹤庆住,因为鹤庆的住宿要便宜许多,且因少有耀眼的霓虹灯,晚上可以看宝石般的星星无比璀璨地缀满黑色天幕,入夜,冬天还可以听草海里的水鸟歌唱,七八月可听四起的蛙声诉说着丰年,更妙的是第二天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在小鸟欢快的鸣唱里,也许你会脱口而出:鹤庆真好,生活真好!(2044字)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六日于脂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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