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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百里之谣

2022-01-13叙事散文高会林

文/高会林“项羽大声朗笑后,举剑自刎而死,王翳乃领先冲近,割下项羽首级。围在旁边的汉营将领也争先恐后地前来争夺项羽的尸体,因而发生严重冲突,甚至举刀相向,互砍而死者达数十人。”这段文字是位历史体裁作家,对西楚霸王项羽凛然绝尘的典型描述。最……
文/高会林
 “项羽大声朗笑后,举剑自刎而死,王翳乃领先冲近,割下项羽首级。围在旁边的汉营将领也争先恐后地前来争夺项羽的尸体,因而发生严重冲突,甚至举刀相向,互砍而死者达数十人。”这段文字是位历史体裁作家,对西楚霸王项羽凛然绝尘的典型描述。   最近,一位著名历史学家经二十多年潜心研究,以大量史料,无可质疑地推翻了乌江自刎学说,把两千多年前的史实从时间的长河打捞出水:项羽战死东城(今安徽定远县境内),并非自刎乌江。   我所居住的城市位于两地一侧,离乌江和定远均不足百里,对两地的风土人情和民间传说知之颇丰,项羽被奉若神明,刘邦则无人问津。因而从感情上来说,我不能接受后者的观点,从理智的角度去剖析,除非我想指鹿为马。   定远至乌江相距仅一百余华里,战死与自刎却有天壤之别。我们暂且不论身披战伤的项羽与乌江老船工的对话,送自己心爱的赤兔驹上船,转身回到岸上,蔑视渐渐逼近的汉军仰天长笑,挥剑自刎,也不问其战死东城的史实。仅从垓下之战的惨烈状况和定远县域的地形推理,当数十万四面楚歌的楚军陷入百万士气高昂的汉军八面埋伏之后,留给项羽的出路一是等待失败,二是向南突围。而由北朝南,途经定远,直达长江边的乌江方向,是秦末汉初时一条重要的交通枢纽;且定远境内西北为沿淮平原,东南为低山丘陵,是设伏围歼、最后消灭项羽的绝佳地势;军事天才韩信怎么可能算不出这道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术题,让军困马乏、仅剩二十八骑的项羽轻松越过东南高地,抢渡乌江,回到他的江东腹地再图一举。并且,霸王别姬又是个有力的佐证,其本意也并非一味表达生离死别,而是期望霸王能再度破釜沉舟,杀出重围,绝地逢生,返回江东休养生息,他日东山再起,以雪家、国之耻,以扬忠义仁德之气。所以,霸王是战死是自刎的正确答案,如同回答他是勇士还是懦夫那么简单。   楚汉战争是中国历史上首例同室操戈的典范之作,在中华肥沃的精神土壤上栽下了五彩缤纷、令人眩目的思想花蕾。每当我步入这座思想百花园,心里总像打翻五味瓶。首先跳到脑屏幕上的第一画面总是鸿门宴,是厚道的项羽顾及金兰结义的兄弟情谊,迟迟不肯摔碎一只轻如鸿毛、重若河山的酒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可爱与无奈的表演;是楚河汉界庄重、神圣的盟约,最终落在象棋盘上的精彩创意和发明;是一大批成语故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后来人鉴赏忠勇仗义与奸诈狡猾的技艺切磋;是勇与谋、阳与阴、直与曲、八面埋伏与四面楚歌等复杂说法的庞大集合,所归纳总结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堂皇经验了尾。并莫名其妙地杜撰了霸王之死的形式和地点的陈仓暗渡、漂移百里,历经两千余年长途,可有一人持疑?   项羽走了,刘邦走了,大汉走了,唐宋元明清也走了。我们或未来的你们,站在今天或明天的太阳下,每阅读每一个朝代,真好象走过一座又一座形态和风格都那么似曾相识的桥,看到了桥身,看不清桥基,读懂了铭文,却无法知晓文字背后埋藏的太多真实的故事。我觉得历史是位戴着面纱的绝色美人,只同你握手,跳舞,甚至拥抱,即便你貌比潘安,她也绝不会答应做你的夫人。   百里之谣,千年之误,寄托了多少沉重的情思,远去了多少日月星辰。可爱的祖宗,勤劳智慧的先人,我想否定我的推理,不信那位历史学家的胡考乱证,我听你们的:刘邦是言而无信的窃国之辈、算计小人;霸王项羽是忠情厚义的大力战神、伟岸丈夫,怎能命竭东城?他因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得已选择乌江自刎,而且你们还漏掉了一个重要细节,那刻恰好在日落时分。 2007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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