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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2020-09-24叙事散文刘玉清
我的同事小蕾,今年二十四岁,两年前毕业于山西科技大学。清纯,清秀,像邻家女孩。一个周末的下午,她坐在我的对面,冬日暖暖的阳光照着她白皙的脸庞,她向我讲述了她和两个男孩的感情经历,一段不堪回首的旧梦往事!她的初恋男友叫许巍,他俩是一个村的。和
我的同事小蕾,今年二十四岁,两年前毕业于山西科技大学。清纯,清秀,像邻家女孩。一个周末的下午,她坐在我的对面,冬日暖暖的阳光照着她白皙的脸庞,她向我讲述了她和两个男孩的感情经历,一段不堪回首的旧梦往事!

她的初恋男友叫许巍,他俩是一个村的。和许多爱情故事一样,他们从小在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俩小无猜。小蕾的父母疼爱许巍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每次家里做好吃的,总忘不了喊他一起吃。许巍的童年时光仿佛是在小蕾家度过的。上中学之后,每逢周末,许巍先陪小蕾回家,然后再回自己的家。暑假时,庄稼地里农活多,许巍隔三差五和小蕾的父母一起下地劳动,俨然像小蕾家里的一口人。两人在一起读完初中,然后又一起升入高中。在小蕾的心里,早已把许巍当做自己的哥哥,值得信任、依赖,可以寄托一切的亲哥哥。

高中时的青青校园里,在众多青春活泼的同学身影中,英俊帅气的许巍占据了小蕾所有的视线,并在她心中悄悄萌生着羞涩的爱恋。高二时的一个周末,小蕾和许巍一起回家。路上,许巍忽然捉住小蕾的手,深情的说“我喜欢你,我要陪你走一辈子”,情窦初开的小蕾被爱陶醉了,心中涌动着幸福甜蜜的感觉。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为零。在小蕾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许巍,因此她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一双默默关注着她的眼睛。她不知道,从高一开始,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就一直远远的欣赏着她,却从来没有接近她。高中毕业的晚会上,这个沉默的男生羞怯的走到小蕾面前,在她的留言本上写下临别赠言:你的美丽让我一生守候。

高中三年转瞬即逝,小蕾考入山西科技大学,许巍考入青岛大学。开学之前的日子,两人经常相约在村外的小路上散步聊天。两颗年轻的心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期待!“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小蕾,相信我会爱你一辈子。”许巍握着小蕾的手郑重发誓。其实,即使没有他的山盟海誓,小蕾也会对他的爱坚信不疑!

分别的日子终于来到,小蕾开学了,许巍去送行。秋天是一个聚少离多的季节,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秋风萧瑟,落叶飘零,更平添了心中的离愁。车站内小蕾泪眼婆娑的看着许巍,心中一片空白。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因为和许巍的分离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多的喜悦。送君千里总有一别,汽车终于开动了,看着车窗外渐渐模糊的身影,小蕾忍不住掩面而泣。“许巍,我爱你!”她在心里默默的喊着,虽然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但是生性羞涩的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几天之后,许巍也离开家乡,去了青岛大学。相同的岁月,不同的城市,两个年轻人开始了崭新而美好的大学生活。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长时间长距离的分离。两颗年轻的心第一次品尝到思念的滋味。“君在山东,我在山西,共戴日月,惺惺相惜。”小蕾通过短信倾诉着心中的缕缕情思,“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与你牵手,触到的是满心的伤感”,远方的许巍同样回复着浓浓的爱意。光阴如梭,大一第一学期马上要结束了,想到不久之后就会回到老家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小蕾沉浸在无限幸福之中。她甚至开始倒计时,幻想着见面后的激动心情!一天,她收到许巍的一条短信说他最近不舒服,总是头痛。小蕾立刻打电话过去,让他去医院检查。

几天后,小蕾收到许巍的短信说他去医院检查过了,他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小蕾咱们分手吧,我不能连累了你”,小蕾看到短信立刻打电话给他,表示即使他有病也不会放弃他,离开他。第二天,心急火燎的小蕾收拾行李奔青岛而去。一天一夜之后,小蕾到达青岛。她打通了许巍的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在他的学院门口了。出来迎接她的许巍很是惊讶,因为小蕾事先并没有告诉他要来看他。许巍把小蕾领到自己的寝室,小蕾急切的询问他的病情,并建议他换一家医院复查一下,如果真是心脏病配合医院好好治疗。许巍说,自己的病是先天性的,不好治。即使做手术痊愈的可能也不大。他恳求小蕾放弃这段感情。已到午饭时间,许巍让小蕾在寝室休息,自己出去买饭。

小蕾一个人在许巍的寝室里,由于长时间坐车的劳累和困倦,便躺在许巍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恍惚入睡时,从枕头下面传出嗡嗡的震动声,小蕾掀开枕头发现是许巍的手机在响,来电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小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起被叫的手机,看着屏上女孩的名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震动铃声停止,小蕾查看了手机短信,惊讶地发现里面竟保存着女孩对许巍的许多爱恋信息。小蕾把手机放回原处,她在瞬间明白了一切,眼泪不自禁的流出。她想她必须马上离开,于是她不顾全身的劳累,迅速离开了许巍的寝室。她害怕碰上买饭回来的许巍,故意绕开进门时的路线,从另外一条路匆匆离去。

青岛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有着迷人而浪漫的风景。此时的小蕾却无心欣赏眼前的风景,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找到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她坐上了去山西的火车,返回学校。之后,她把手机卡换掉,这张卡上再也不会有许巍的名字。

寒假到了,小蕾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老家。许巍却迟迟未归,直到腊月二十八他才回家,搁在以前他会紧接着再去小蕾家。但是这次他没去。大年初一拜年时,他才出现在小蕾家。小蕾若无其事的寒暄着,给他满茶。小蕾的父母借故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尴尬的两个人。许巍低头解释,刚说对不起便被小蕾打断。“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丢下这句话,小蕾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也关上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之后的大学三年中,小蕾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人。每年的寒暑假她都会在外地做短期工作,尽量不回家。三年里,她拒绝见到许巍。大学毕业后,小蕾回到家乡的县城参加了工作。一次偶然的在街上散步,她遇到三年未曾见面的许巍,还有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即使三十年不见她也仍然会认得他。她盯着他的眼睛,曾经那是她的整个世界,那一刻,他们擦肩而过,却形同陌路。说到这里,坐在我对面的小蕾仍是满眼的伤心。我写了《相遇》送给她,为他们的一段恋情做祭奠。

那一天/我们在街上偶然相遇/你擦肩而过的冷漠让我怀疑/是否/真的是你/我不能控制自己 /回头看 /你的背影已在我泪眼里模糊 /曾经的温情还在梦中演绎 /曾经的誓言还在唇边叙述 /我怎能相信/那些都随云烟飘去 /没人知道你是我眼中的唯一/没人证明你一直在我的心中从未消失 /相遇是生命中的偶然/分手才是命运的必然/我早该明白这一点/只是我一厢情愿把自己欺骗/独自编织着美丽---幻想明天/当我们不期而见/你冰冷的脸把我带入世界的阴影里面/那一刻我明白/我的生命中再不会有你----永远。

陪在许巍身边的女孩并不漂亮,但却很富有。女孩的父亲是一家企业的老板。

就在小蕾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高中时期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王树民,一个长相平平,性格沉稳的男孩。高中三年一直默默的暗恋着小蕾,只是他从来没有表白过。因为他知道小蕾喜欢的人是许巍,所以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欣赏她,如同欣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在他心中这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他眼中的小蕾就像天上圣洁的月亮,只可远观不可近得。

王树民高中毕业后进入当地一家企业参加了工作,由于他善良优秀的人品和认真敬业的工作作风,很快被领导重用,提拔为部门的中层领导。工作后的王树民从来没有忘记心中的女神。无数次的在梦中和她相见,激动地心情充斥在他的心中。当他从同学口中得知小蕾和许巍分手之后,他找到了失落的小蕾。他并不想乘人之危,他只是想看看日思夜想的女孩怎样了?面对小蕾,不善言辞的王树民竟不知如何表达。他询问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她的父母。他用爱恋的眼神笼罩着她,希望她能够感受到他热切的关爱浓浓的温暖。直到这时小蕾才意识到,高中三年的同学中竟然有人一直在乎她,关注她!而她却丝毫不知,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

之后的日子,王树民经常约小蕾见面。去餐馆为她点一道美味的饭菜,送她可爱的小礼物,给她讲生活中的趣事,逗她开心。王树民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小蕾能够忘却那段感情,更希望她能喜欢他,接受他。虽然他知道很难,但他仍然傻傻的,心甘情愿而又执着的去做这件事。和小蕾在一起的日子,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快乐与满足!在小蕾面前,憨厚的他从来没有表白过爱恋之情,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担心一旦说出来就会破坏了这段平静和美好,更担心小蕾会拒绝。但是,聪明的小蕾又何尝不懂得他的这份炽热。很多次她碰触到他热烈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融化!静静的一个人的时候,小蕾会思考回忆关于爱情,友情,关于王树民,关于许巍。面对善良、质朴而又真诚的王树民,小蕾犹豫了:她要不要接受?

2010年7月7日,是王树民终生不忘的日子!这一天是中国的情人节。王树民起了个大早,他来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艳盛开的红色玫瑰花,他要赶在小蕾上班前送到她手中,给她一个惊喜。兴奋的王树民带着精心准备的鲜花,满怀喜悦骑车向小蕾的单位奔去。红灯前,遵纪守法的王树民停车静静地等候。谁会想到,仅仅三十秒的等候却改变了他的一生!迎面而来的一辆汽车像喝醉酒一样翻滚着冲向他。红色的玫瑰花瞬间被抛向空中化作花雨散落在地下。当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虽然捡回了生命却失去了男人的本性和尊严。命运太无情!当王树民知道的时候,他死的心都有了。

王树民住院的日子,小蕾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非常的愧疚,如果不是要送花给她,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面对痛苦不堪的王树民,小蕾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她能做的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她在心中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王树民看到自己渴望多年的女孩现在每天都守在他的身边,心中却是漫无边际的悲伤!等到他的伤势慢慢好转之后,趁小蕾出去的功夫,他办理了出院手续。临走留给小蕾一封信,他用一生中最痛苦的血泪写道:

小蕾,我爱你,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从未改变!我想把七年的爱在七月七日那天对你说出来,今生从未说过的三个字,说给你!可是命运是如此的捉弄人,它剥夺了我说这三个字的权利!剥夺了我一辈子!如此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我的生命不是我一个人的,他还属于我的父母。因此我没有权利让他消失,为了我的父母,我还要保存他。我会继续找个媳妇,瘸腿瞎眼都没关系,只要人家不嫌弃我就行,然后领养个孩子,了此一生。小蕾,保重自己,找个称心的人嫁了吧。相信你会遇到爱你的你爱的人。

之后的日子,王树民拒绝见到小蕾。即使小蕾找到他的工作单位,仍被他拒绝。直到2011年元旦前夕,小蕾在下班的路上见到了久违的王树民。他是来给她送请柬的: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位单身母亲。小蕾见到王树民的那一刻顿时泪如雨下。她凝视着他,一个苦苦恋她七年的男孩,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痛苦,不得已牵手别人。她知道他才是她生命中的真爱,可是现在她却要永远的失去他!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现实:他要结婚了!他邀请她去参加他的婚礼,更是让她剪断心中所有的牵挂与不安。他站在她面前,孩子样的承诺他会好好的生活,请她一定要放心。看着他满脸的憔悴,他的无奈与无助,小蕾心痛的不能自已!那一刻她好想给他一个拥抱,给他一点温暖,告诉他:她会永远爱他!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木然的站着,任凭泪水在脸上狂奔!

小蕾并没有去参加王树民的婚礼,她不能承受欲爱不能的痛苦,更不忍看到他绝望的眼神。那一天,王树民结婚的那一天,她躲在自己的房间,哭的昏天黑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不期望它天长地久
你的美丽,你的温柔
永驻我心中
让我一生守候

[ 本帖最后由 刘玉清 于 2012-2-28 19: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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