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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猪之系列及其他(一):《猪的理想》(散文)

2022-01-13抒情散文王宗伦
年关来了,想起了年猪。我家就曾有两三年因持续干旱,庄稼颗粒无收,基本生活都失去了保障。年关将近,父亲决定将年猪卖了,省下钱供我们读书。父亲作出决定时,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们却非常失望,认为父亲无能,甚至咽了向口口水。父亲卖了年猪,得了一千……
  年关来了,想起了年猪。
  我家就曾有两三年因持续干旱,庄稼颗粒无收,基本生活都失去了保障。年关将近,父亲决定将年猪卖了,省下钱供我们读书。父亲作出决定时,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们却非常失望,认为父亲无能,甚至咽了向口口水。父亲卖了年猪,得了一千多块钱。但他留足我们的书学费后,还是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头“小”猪来过年。
  这头“小”猪是头架子猪,骨架很大,如果任它长,可以长到四五百斤。它胃口好,你喂什么它就吃什么,从来不挑三拣四,吃饱了就睡,睡了又吃,一门心思长膘。我们割猪草就更加展劲(使劲)。我们天天盘算,多少斤猪草可以长一斤猪肉,我们多割猪草喂它,它就多长膘。我们的汗水变成了它身上的嘎嘎(肉),我们流下的汗水越多,它身上的嘎嘎就越厚,我们高兴呐。我们拼命给它喂食,天天盼着它快快长大,快快长肥。看着它贪婪的吃相,我们仿佛在吃它的嘎嘎一样垂涎三尺。如果它知道,我们盯着它那一身骨架在设想如何切割,如何煎炒,如何品尝的话,它会吃得那么欢吗?但它还是吃得那样欢,非常理解我们的心情,非常配合我们的行动,拼命地长嘎嘎。我想,一头猪报答人类喂养之恩的最好途径,就是吃饱了睡觉觉,睡安逸了长嘎嘎,它的最高理想是陪人过个肥年,它正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地吃努力地睡哩!猪是世上一个可亲可爱的物种,它不知陪伴了人类多少万年还是多少亿年,猪还是保持猪的本色,从来没有想过统治人类奴役人类。猪是为人类服务的!
  猪在我的祝福中默默无闻地长大,长肥。日子越靠近年关,我感觉过得越快,我真想把日历撕了,把年关把在日历外面,好让我的“小”猪再长点嘎嘎。可是,一晃就滚到了大年三十,该宰杀年猪了。父亲请来了屠子。杀猪的时候,“小”猪的叫声很大很响,声音传得老远老远,像在故意证明我家在杀年猪一样。在我的印象中,我家从来没有不杀年猪的年。所以,那头年猪虽然小,但它叫声大,给我们挣足了面子。它用它的嚎叫和我们的欢笑声,充分证明我家不仅能继续读书,而且照样杀年猪过年。父亲用他的英明决定满足了我们的愿望。吃着香喷喷的嘎嘎,我突然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不无能,他是具有农村老农民生存智慧的典型代表,他用实际行动纠正了儿子的偏见。
  我又仿佛听到了猪的叫声,那是它在临别前的宣誓、道别或唱歌。它的叫声是那样的美妙,我甚至觉得,一年一度幸福的年关,是它用它的嚎叫喊来的,接着又喊来了春联,鞭炮,礼花和压岁钱!
    
  ---------[ 本帖最后由 李兴文 于 2014-6-28 11: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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