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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学做读书人

2022-01-11叙事散文吕永红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1 编辑


学做读书人应好友之约,写一篇读书心得,一周了只字未动,多有歉意。一来是周身琐事繁多,忙不过来;另外,长时间没安心读书没提笔书写了,脑子里空了许多,手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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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做读书人

  应好友之约,写一篇读书心得,一周了只字未动,多有歉意。一来是周身琐事繁多,忙不过来;另外,长时间没安心读书没提笔书写了,脑子里空了许多,手笨拙了许多。终于待得这个周末,这个安静的夜晚,虽有些困顿,至少心平静了些。寻出我那最爱的书本们,一一回味当初于他们的迷醉,感觉上依然很是新鲜的。一大本日记,大都记载了与他们的故事,再次翻阅犹如浏览相册里的老旧照片,人啊,物啊的,都活跃起来了。最近几年的光阴大都花费在了书书本本上,人生的轨迹由一支笔图画于一张纸上,也许线条不美观,但意义还是很深远的。
  读书,于我是亲切的。从小小说到中外名著,由文学涉及到哲学、艺术,之中经历了很大的人生转变,更多的惠及思想。书于我也是亲切的。真正意义上拥有自己的第一本书已是初中三年级的事了。至于当初为什么要买书读,现在是不得而知了。初始读书至今五年了,大小也可算的是个读书人了,况身为学生,读书人的身份就更不用怀疑了。学生时代谈到“读书”,一般都以为读课外书,我今天的读书心得自然也来于课外。
  读书人大都爱护书籍。“我之于书,爱护备至。污者净之,折者平之。阅前沐手,阅后安置。温公惜书,不过如斯。”作家孙犁爱书至此,很让我感动。我倒不至于如此,不过也惜书的要命。暑假期间,校园搬迁。因顾惜书籍,愣是把十一二本书千里迢迢从东北的学校搬至西北的家中,又从西北的家中搬至东北的学校。其间不慎损伤了两本,至今想到了仍有些愤恨自己。
  读书人读书,在人不在书。同一本书有不同的读法,谁有谁的方式方法。狄慈根在他的《辩证法的逻辑》中说,“我阅读关于我所不懂的题目之书籍时,所用的方法,是先求得该题目的肤表的见解,先浏览许多页和好多章,然后才从头重新读起,以求获得精密的知识。我读该书的终末,就懂得它的起因。”我则不同,我只是个一般的读书人,求“精密的知识”是一方面,倘能读出趣味来,目的概也达到了。我想一般的人与我是一样的,趣味的驱使是读书的一个很大可能的原因。然这趣味,得之于读书的过程,往往又受方式方法的影响。我常读书,于夜半人静时,于一盏孤灯下,一张小案桌,一杯滕气的热茶,侧身斜倚在桌上,双手捧着读。非此便不觉得舒服,于是不得心境,乐趣也就不浓厚了。当然,大的乐趣无不在书中,而外在的环境则会影响我们阅读的心情。有学问的读书人无不创建一个好的读书所,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至于读书的方法,于我是很含糊的。我既已习惯了这种闲散的方式,方法自然不堪议论了。
  读书人,论及灵魂,大都讲求精神独立。这也是读书的意义所在了。
  大教育家陶行知《八位顾问》中有这样一段有趣的话,说:“我有八位好朋友,肯把万事指导我。你若想问真名姓,名字不同都姓何:何事,何所,何人,何如,何时,何地,何去,好像弟弟与哥哥。还有一个西洋派,姓名颠倒叫几何。若向八贤常请教,虽是笨人不会错。”这就巧妙地道出了读书的又一大意义在于“指导万事”。更进一步。获得知识是最基本的,知后而行成则是最根本的。
  庄子语: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念起来不免令人生些悲伤。幸好精神上的丰富和拓宽宽慰了我们不少。宽慰的价值体现在了精神的崇高上,也是读书的最大的意义了。哪怕是单为趣味,单为某一方面的知识,或出于功利目的来读书,情理上无可厚非,精神上也总是有所裨益的。
  古代中国,读书人大多为文人。李国文称之为“有点特殊,有点各色,然而也并不十分特殊,并不十分各色的人群”。这特殊在于,他们以读书为业,哪怕如我业余者,在我们也作为一种副业而为之。各色,在追求上说,在行为动作上说,为功名,为物质欲求,或为精神陶冶,活法不一而同,目的不一而同。不特殊之处,大家都以人的身份生活于世,为人处世,有普遍的道德和规范,在人的层面上故也不各色了。
  在我的读书笔记中记有这样一段话:我的思想容易抛锚,特别是在我安静的时候,总会想一些似乎无关实际的问题,而且沉迷其中。另外,长时间埋头读书,使我的视力越来越不好,耳麦里高分贝的朗诵声音慢慢损害了我的耳朵。这倒使我易于安静了。很多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了,我听不太清楚,做什么了我看不太清楚。有人多次示意,我仿若看不到,一句话对我说了好几遍,我仍听不全听不清楚。于是我看见某人和看不见某人,某声传达于我和不传达于我,效果是一样的。于是我的生活简单了,安静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如此,妙哉!
  现在依然如故。我也常说,文学给了我一些语言,哲学给了我一些方式方法,于是我有的选择。我的读书是狭窄的,学识是粗浅的,灵魂尚且是鄙俗的。但在知识的海洋里,在文字的游戏里,在一切理和学的国度里,我是自由的。
王国维先生有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读书也不过如此罢了。
  学做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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