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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安静,喧嚣,都是我的深爱

2022-01-11叙事散文圆圆饼干
安静,喧嚣,都是我的深爱 每次躺在姥娘身边,是我的世界最安静的时候。此时,小女儿过来捣乱,这又成了我的世界最喧嚣的时候。 姥娘年老骨折,摊在床上已经几年了,舅舅走得早,娘和几个姨轮流伺候八十八岁的姥娘。这个月,我从四姨那里把姥娘接到……

安静,喧嚣,都是我的深爱 每次躺在姥娘身边,是我的世界最安静的时候。此时,小女儿过来捣乱,这又成了我的世界最喧嚣的时候。 姥娘年老骨折,摊在床上已经几年了,舅舅走得早,娘和几个姨轮流伺候八十八岁的姥娘。这个月,我从四姨那里把姥娘接到娘家。 娘是几个姐妹中的老大,也是近七十岁的人了。年轻时身轻体健,受尽了劳累,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苦尽甘来,体态却臃肿起来,一身赘肉压迫的腰椎键盘突出,走路蹒跚。再伺候自己的老娘,吃喝倒好说,拉撒是个问题,姥娘从年轻就爱干净,如今虽不能动弹,干净的习惯没有改变,可以想象,娘伺候姥娘,也是很吃力和为难的事情。所以,我下班便回娘家,为了接我的刚满三岁的小女儿,也是为了帮娘伺候姥娘。 四十岁又得一小女,太兴奋,太激动,也真是太辛苦了。因为她太淘气了,哎,就叫她小淘吧。 二分钟没进卫生间,整桶洗衣液已经倒掉一半了,池子里全是泡沫,看小淘,浑身上下滴滴答答的泡沫……三分钟没进厨房,半袋子面粉就底朝天了,再看小淘,已经成了白眉大侠了……油盐酱醋凡是够得着的,也都遭殃了,满地狼藉……岂止是哭笑不得啊,怒发冲冠,歇斯底里,头昏脑涨,这些词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无过之而有不及呢,有时气得我都只想撞墙。可是忽然就想起李诗人那两句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小淘玩累了,睡着了,这是全家最消停的时候,娘能安静地给小淘做被子了,此时,我浑身散架似的,躺在姥娘旁边一边搂着熟睡的小淘,一边听姥娘有搭没搭地唠叨那过去的事情……,静享这份惬意,安静,我想这是这个世上给我的最奢侈的馈赠了。 最有趣的是小淘醒了,娘给小淘三粒花生米吃,这时我就努着嘴问小淘,有好吃的要和我们分享哦,小淘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瞅瞅我们几个,又低头瞅瞅花生米,“哦”了声,就开始分了,嘴里还嘟哝着“老姥娘一个,姥娘一个,妈妈一个……”,咦,给我的是最后一个,我暗笑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最好唬弄。我还没接到手呢,小淘突然撤回手了,把最后一粒花生米一下子塞进嘴里,“嘎嘣”一声,一咬两半,吐出来给我一半,“妈妈,咱俩一人一半”,我还没回过神来,人家小手就硬塞过来了,那就只好受用了。心底却是满满的幸福,忽然就觉得,这天底下最不嫌弃你的就是娘,你分享的,你吃剩的,你不想要的,娘统统都可以受用。娘牙齿也不好,也竟然将一粒花生米要成两半,给姥娘一半,笑着说:“娘,看着小淘吃得这么香,咱俩也当磨磨牙吧。” 有时觉得这个世界太浮躁,太喧嚣,就像小淘叽里咕噜地胡打乱闹。可是在这喧嚣的世界里,我仍然是不由自主的爱着,用心底最安静最温柔的部分爱着。那安静,那温柔,就像躺在姥娘身边,静谧,安然。 李愫生的《在喧嚣的世界安静地爱着》中说,在爱里,这一辈子所有的情绪,都燃烧在里面了。 喧嚣,安静,都是我的深爱。纵有喜怒哀乐,只是爱已有所属,心便安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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