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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停电的夏晚

2022-01-10叙事散文江雪榆子
文/江雪榆子那晚在看电视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眼前顿时漆黑一片,瞬间的黑把我整个包围就像一下子掉进漆黑的深井里,我清理了一下思路知道停电了,刚才的灯火辉煌及电视中欢声笑语的人儿转眼间没了方向,像我儿时经常和小伙伴们玩捉“瞎子”游戏一样,当……
             文/江雪榆子   那晚在看电视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眼前顿时漆黑一片,瞬间的黑把我整个包围就像一下子掉进漆黑的深井里,我清理了一下思路知道停电了,刚才的灯火辉煌及电视中欢声笑语的人儿转眼间没了方向,像我儿时经常和小伙伴们玩捉“瞎子”游戏一样,当自己正陶醉在围着蒙着布的“瞎子”拍打着又唱又逃时,冷不防被揪住了自己,那自己的面前就立刻被蒙上了一层厚布代替了刚才的“瞎子”,黑色和突然的静寂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握在手掌中,我一阵窒息双手胡乱的摸索着想抓住一丝光亮。   顺着微弱柔和的光线我来到门外,没有一丝风,朦胧的月色下映出灰蒙蒙的光,有人群一拨一拨的从黑匣子似的房屋中涌出,先前的光亮没了,音乐停了,网络断了,空气凝滞了,人们像是一时误入了生活的禁区,嚷叫着,喘息着不知所措。我沿着宽广的马路走到街上想感受一丝清凉的风,除了耸立的高楼,温热的水泥路,还有燥热的空气,我找不到风的方向,风是喜欢逗留在野外呢还是被城市的高楼阻隔在外呢?我四处张望,渐渐的意识到风是不属于城市的夏晚的,它属于乡村的夏夜,属于柳枝摇摆的河堤旁。   眼前就浮现出儿时无电的日子,浮现出乡村纳凉的夜晚,飘渺遥远的记忆如沙砾的碎片,在漆黑的夜色中闪闪的发出亮光。   晚饭后是村人出来纳凉的时刻,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始享受这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有的提着凳子,有的拉着苇席,有的摇着蒲扇晃悠悠的来到奶奶的门前,奶奶的门前是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河岸不宽也仅称为小溪,但只是这不值得夸耀的小溪却给村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垂钓及下河游泳成了村中孩子嬉戏的乐园,而洗衣冲凉更让村民们乐此不倦。只有到夜晚,沸腾一天的小河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岸边的柳枝在微风的摆动中伸展着纤细的腰枝,粼粼的河水也跟着缓缓的流动着。村人围坐在河岸边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中的蒲扇偶尔“啪”的一下扇去扑飞的蚊蝇,微微的风已吹去大多人身上的汗液,但作为说话的道具许多人仍喜欢拿着蒲扇在手中不停的挥动,话语就在挥动中有了灵动的力量。当天的新闻趣事随着扇子的摇动你一言我一语的拨散开来,似一个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的会场,每人都有绝对的发言权,就连调皮的弟弟每每还在众人的鼓掌下翻着跟斗胡乱的表演一番。   每日都要聊到夜深,要么看到天上的月儿已爬高了几许,要么听到公鸡的一声啼叫,村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也有愿意睡在河岸的,比如爱讲古戏的李瞎子爷爷,他的古戏每日一段津津有味的讲来如一千零一夜那么久远,爱听的村民有时听的上瘾,时常拎着他的拐杖作为要挟他再讲一段的工具,无奈的李瞎子爷爷只能就范在热情中继续讲述下去。还有爱聊鬼事的后院二婶,她一讲起来就让人听的毛束栗然,不是伸着长舌的女鬼某日在野地里与谁相遇,就是某村的谁谁与鬼在一起的事实,也没听她讲过鬼怎么伤害人,大都是寂寞的鬼溜出来找人解闷,过后她还拍着胸口保证绝对真实,我时常在她的故事中睁着一双畏惧的眼睛在黑夜中惕防着鬼的突然到来,但她一旦停下,大家还鼓励她继续讲,我感觉人们都像是在玩惊险的游戏,虽然惧怕却挡不住那份刺激的诱惑。有时也有我的远房大嫂,她是村中的小学老师,那时我或许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但我早已在心中把她当成我的老师,她轻轻的哼上一些歌曲,我们就跟着她南腔北调的大唱起来,混杂的歌声在静谧的黑夜中嘹亮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当打着呵欠的村民被挡不住的倦意一阵接一阵的袭来时,我在黑夜中感受到一片连着一片的苇席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村民,这一刻世界没了距离,天空是透明的灰白,河水是纯净的暗绿,风是清新的凉爽,人的思想是无尽的透明……。当我多年之后读到唐朝诗人刘方平的“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时,我还时常感到无数个斜挂天空皎洁月亮的夜晚在记忆中徜徉,天上的星斗依稀可见,误以为那夏夜是春天里的温暖,只是我那时飘飞的思绪随着微风的轻拂就已经把我送入梦乡……   “哗”的一声我眼前瞬时灯火辉煌,我听到有人欢呼的声音,人群激活了,城市沸腾了,我的心也一下子明净了起来,通明的亮光打断了我遥远的记忆……   时代进步了,科技发达了,人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陶醉着自己,高高的院墙显示着主人的地位,高档的防盗门告示着邻人的不可窥视,还有一些不知邻人是谁却知道远方好友情况的电脑人……。社会的发展也把人进化成了不用肢体语言表达感情而只用手指和屏幕,我想象着久而久之城市的人们会不会冻结了面容,酸甜苦辣写在脸上的都是麻木,我心中飘过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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