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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把花朵开在脸上

2022-01-09叙事散文孙蕙
小区里有一卖水果的外地人,是父子俩。父亲沉默寡言,待人接物比较木讷。儿子有十二、三岁吧,浑身脏兮兮的,看人时眼白子多于黑子,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而且小男孩的一张嘴也不饶人。谁惹火了他,他能跟在你后面骂咧咧地直到你进单元的楼道。因此没人喜欢……
  小区里有一卖水果的外地人,是父子俩。父亲沉默寡言,待人接物比较木讷。儿子有十二、三岁吧,浑身脏兮兮的,看人时眼白子多于黑子,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而且小男孩的一张嘴也不饶人。谁惹火了他,他能跟在你后面骂咧咧地直到你进单元的楼道。因此没人喜欢他。我常看见他独自站在墙角,满眼羡慕地看着那些玩得抱成团的孩子。这时他的脸,是落寞和沧桑的。   一天,我在老虎灶打水时遇到小男孩。其时他正扎在大人堆中,时不时地插话,惹得众人皱着眉,说哪来的野孩子啊,真是有娘养没娘教。我暗暗地摇了摇头。小男孩的眼中噙满泪水,满脸的抗拒和愤怒。我不忍,忙说好了好了他还是个孩子啊。小男孩回头盯着我,却不说话,于是我也静静地看着他,并对他微笑。就这样对峙了足有一分钟,小男孩的脸部慢慢地变得柔和、平静,不声不响地从队伍的第二个站到了队末的我的前面。   冲好水后,小男孩没有走。烧水的师傅说走啊走啊不要挡道知道不?小男孩白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吱声。   当我将茶瓶放到搁板上打水时,小男孩突然冲上来,迅速将瓶塞取下,说阿姨你站一边去吧,由我来好啦,还提醒我站远点千万不要被开水烫着。那熟练的动作和小大人的话让我既开心又难过。
分手时,我揉了揉他乱乱的头发,说谢谢,你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小男孩紧闭的嘴角慢慢地咧开了,有花瓣在他小小的脸庞渐次舒展。   走出好远,小男孩还站在原地,见我回头,小男孩将手伸到嘴边,一个劲地朝我飞吻着,黄昏的余晖罩着他瘦弱的身子,其瞬间绽放的光芒令我怦然心动。我第一次发觉小男孩长得蛮可爱的。   人生有很多偶然,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微笑,或温暖的话语,就会让对方改写看世界的眼光。那么,请不要轻易放弃上帝赋予你的这份神力。   把花朵开在脸上吧。那么,每一个生命便会饱满、丰润和微光闪烁,你会发现,世上的孩子都是天使,不管是聪明的还是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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