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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有关不喜欢猫的二三事

2022-01-09叙事散文清茗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05 编辑

从我懂事起,对猫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最初是因为母亲不喜欢猫,猫总是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那些不容易打扫到的地方大小便,时间一长便会发出难闻的骚臭味,而母亲是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05 编辑 <br /><br />
   从我懂事起,对猫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最初是因为母亲不喜欢猫,猫总是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那些不容易打扫到的地方大小便,时间一长便会发出难闻的骚臭味,而母亲是一个极其干净的人,所以她不允许家里有猫。五六岁的时候,上小学一年级的姐姐发了一本寒假作业,最后面有一则带图画的故事,内容讲得就是一只猫和一只狗的故事:一个农民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他就每天带着猫和狗到地里去干活儿,有一天,农民要去赶集,他就吩咐猫和狗去犁地,主人走后,狗就套上犁头去犁地,而猫去躲在树阴下睡觉,狗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在天黑之前把地犁完了,累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这时候,猫不但不去照顾累倒的狗,反而用尾巴把狗犁过的全部扫一遍,然后再踩上它的脚印,主人回来之后,猫趴在主人的脚下喵喵叫个不停,向主人邀赏,主人到地里一看,狗在地头睡大觉,再看看犁好的地里都是猫的脚印,于是就认定是狗在偷懒,于是一生气就用鞭子对着狗一顿猛抽,本来狗就累得奄奄一息,再挨上一顿鞭子,最后就死了。识字不多的姐姐念着拼音给我讲这个故事,虽然当时不太懂,但我记住了狗是忠的,而猫却是奸的。从那以后,我对猫就更加没有好印象,虽然它逮老鼠,但就是不喜欢它,尤其是它那双泛着黄色的,圆溜溜的眼珠,更加让我看着不爽。


  从小到大,我看到猫总是躲得远远的,再漂亮,再干净的猫,我也不会多看上一眼。看到有些人把猫整天抱在怀里,甚至还让猫躺在被窝里一起睡觉,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记得有一次姐姐从同学家里抱回一只小白猫,看上去又白又干净,可它在我家呆了一晚上,我家就开始有跳蚤,咬得我和姐姐身上都是小红点。刚开始还不知道是小白猫惹的祸,后来母亲发现小白猫的尾巴一甩就往下掉白东西,这才知道是它惹的祸。从那以后,母亲严厉地告诫我和姐姐,谁要是再往家里带猫,就会挨揍,于是我家很多年都见不到猫的影子。母亲虽然不喜欢猫,却是很喜欢狗,我家一直都有养狗看家的习惯,而母亲对狗却是呵护有加,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狗,我家的狗看起家来也格外的尽心尽力,就算是从我家门前路过,它也会对着人家叫个不停,可谓是忠于职守。从小到大,我家的狗也换了好几只,但每次都是等到它们老到自然死去的时候,才会再换一只新的小狗来看家。

  前些年,农村老家突然闹起了鼠灾,老鼠多的可以在院子里乱跑而不怕人。更可气的是老鼠不仅仅是偷点粮食吃,而是在半夜里把家里的木质家具咬得咔咔直响,不但夜里让人睡不着觉,而且还把家具咬得千疮百孔,早晨起来,满屋子都是碎木屑。起初,各家各户为了消灭老鼠开始用老鼠药,头几天还管用,确实消灭了很多老鼠,可过了没几天,老鼠就开始变得聪明起来,不管老鼠药涂在什么美味上,它们就是不动心,结果是老鼠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母亲在院子里晒粮食,老鼠就当着母亲的面吃粮食,还瞪着青灰色的小眼睛不时地瞅母亲,刚开始母亲使劲一跺脚,它们就吓得赶紧跑,后来,无论母亲再怎么跺脚,老鼠就是一点儿也不怕,该干吗干吗,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就在全村人为了老鼠而烦恼的时候,几户原本有猫的人家却丝毫没有受到老鼠的影响,于是母亲也从亲戚家里借来一只猫专门逮老鼠,也还别说,效果还真不错,不到几天的时候,家里就再也见不到老鼠们肆虐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它们那令人讨厌的吱吱声。最初几天,亲戚家的猫在我家很不习惯,老想跑,母亲就用绳子把它拴起来,家里的老鼠多半是让它的喵喵声给吓跑的,拴住它,怎么可能指望它真的把老鼠逮着。几天之后,被吓跑的老鼠似乎也领略到了“黔之驴”的涵义,于是又开始在我家试探性的露起脸来,就算我家的猫再怎么喵喵的叫个不停,也是无济于事,老鼠就是视若无睹,照样大摇大摆。那只猫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气得咕噜咕噜的直喘粗气,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把脖子上的绳子拽得紧紧的,有种把自己勒死的冲动。看到猫这样,母亲一方面怕它真把自己勒死,没法儿向亲戚交待,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真逮老鼠,于是就把拴猫的绳子给解开了。绳子一解开,那只猫像闪电一般嗖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不一会儿,嘴里就叼着几只大大小小的老鼠回来,趴在门槛前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后来,老鼠是越逮越少,而亲戚家的那只猫似乎在我家也住的越来越习惯,丝毫没有想逃走的意思。老鼠逮得差不多了,母亲想把猫送还给亲戚,可亲戚却说不着急,就这样那只猫就又继续在我家住了下来。可没过多长时间,那只猫就惹了大祸,可能是老鼠逮光之后,它没有什么肉食可以吃,居然开始吃我家的小鸽子,要知道那些鸽子可是父亲的宝贝,心疼得父亲直叹气,拿起棍子想要打猫。吃完鸽子,猫又开始偷鸡蛋吃,这还不算,它居然把饭橱里的馒头和菜都舔上一遍,这让母亲可就忍无可忍了。本来母亲说看在它逮老鼠有功的份上,不把它急着送走,可照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于是母亲就把猫送还给了亲戚。把猫送到亲戚家之后,亲戚跟母亲说了一句很实在的玩笑话: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让它回来吧,它不光偷鸡窝里的鸡蛋,连我腌在缸里的咸鸡蛋都偷个精光!

  自从把亲戚家的猫送走之后,我家就再也没有过猫。今年夏天,我家香椿树上来了两家客人,两只野鸽子在树梢上安了家,树底下两只从未见过的长嘴黑毛的鸟儿在那儿安了家,并且搭了一个像小圆筐子一样精致的窝,很是可爱。我们全家人都对香椿树上的这两家客人格外的客气,从来不敢在院子里搞出大动静,就连狗儿多叫几声,母亲都会及时去制止它,生怕惊扰了这几只鸟儿。时间不长,野鸽子和长嘴鸟就都开始下蛋孵雏,起初的时候,父亲开玩笑的对母亲说要把鸟蛋掏出来吃掉,气得母亲好几天都不正经搭理他。过了一段时间,小野鸽子和长嘴鸟的雏儿都先后破壳而出,啾啾的叫声煞是动听,黄黄的小嘴,伸长着脖子向它们的父母要食儿吃,真是可爱。就在我们全家人天天盼望这些鸟儿能早日出飞的时候,一天夜里,不知是谁家的猫爬到我家的香椿树上,把窝里的小鸟吃了个精光,一滴一滴的血都滴到香椿树的叶子上,让人心痛不已,要知道,那可是刚出壳不到一个星期的小鸟儿,连毛都还没长,可恶的猫怎么忍心下得去口。母亲更是难过的厉害,看着两只野鸽子围着香椿树转着飞个不停,听着长嘴鸟那悲哀的啾啾声,母亲眼里的泪就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而我则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要知道,我每个星期回家一次,最近这次就是能盼望着看到树上的小鸟能长大出飞,恨不得把那只猫给杀了。说来也巧,那只贪婪的猫吃完了小鸟似乎还不是很甘心,竟然晚上还到我家的香椿树上候着,而且还发出那种糁人的喊春声,吓得大鸟都不敢回巢。有一天晚上,父亲让那只猫吵得实在无法入睡,于是起来拿根棍子对着那只猫狠狠地打了一下,那只猫落荒而逃,从此再也没有来过我家。而我家香椿树上的鸟儿由于那只猫的可恶行径,也就再也没回来,看着它们空无一物的小窝,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小侄子三个月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子来玩儿,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也不知怎么的,就对着小侄子的手腕儿挠了一爪子,小侄子雪白滑嫩的小胳膊上立即起了几道血印,把全家人吓得不轻。又是打狂犬疫苗,又是上药、换药,孩子受罪不算,大人也心疼得要命。

  “以后,咱家不许有猫,谁见了谁就把它赶出去!”

   至此,我家不会再有猫的痕迹。
                        2009-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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