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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山上的相遇

2022-01-09叙事散文张红华

天台山上的相遇一大清早,吴丽和李新就来到了天台山上。李新来之前,神情有点异样,说话吞吞吐吐的,说是上天台山来谈生意,吴丽却总感觉他好像有心事,难以开口。他不说,李新也不好问,但心中隐隐不安。一大清早,天台山上还弥漫着雾,朦朦胧胧的。有雾更……
天台山上的相遇

一大清早,吴丽和李新就来到了天台山上。李新来之前,神情有点异样,说话吞吞吐吐的,说是上天台山来谈生意,吴丽却总感觉他好像有心事,难以开口。他不说,李新也不好问,但心中隐隐不安。

一大清早,天台山上还弥漫着雾,朦朦胧胧的。有雾更好,吴丽心里觉得踏实。毕竟李新是一个有妇之夫,而自己还是一个未嫁的女孩。虽然按常理来说,她是在做别人婚外的情人,可她心中觉得自己是值得的,毕竟李新和她是同学,有纯真的同学情,吴丽并不是看李新是土管局办公室主任,有油水才跟他的。

但吴丽真的不愿熟人看见他俩幽会。李新去厕所拉肚子去了。吴丽站在山坡的浓雾中,隐隐感觉身边有个人。吴丽感慨着人生其实也是雾茫茫的。

突然一瞬间,太阳喷薄而出,雾气渐消。吴丽一震,身边真的站着一个人,也是自己的同学张笔恒。不知为何,吴丽有点脸发烫。张笔恒。也曾追过自己。他曾一天写十首情诗给自己,说实话诗很让自己心动,但诗能当饭吃吗?当她出外打工,张笔恒连去看一下她的车费都没有。而李新,一月要用单位的小车跑去看望自己一次,她能不投入他的怀抱吗?在外身不由已,不知有多少女孩被大老板包了,自己这还是为了爱。她想自己是爱李新的。但不知为何邂逅了张笔恒,她很兴奋,心里暧暧的,她记得张笔恒同学还写过多封信,劝自己别跟李新搞婚外恋,那样会毁了自己。张笔恒惊喜地说:“真的是你,雾中我感觉有一个人像你,就真的是你!”吴丽问:“你在这儿干吗?”张笔恒说:“我已是省文学院的签约作家,正来天台山写三部长篇,想成为省里的专业作家!”吴丽突然心里一酸,想不到张笔恒也奔成了今天这样,而自己还是工作没有着落,婚姻没有着落。

这时,李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见张笔恒同学,便讪笑道:“呵呵,我带吴丽来天台山谈点生意!”张笔恒扭转身去,一语双关地说:“你身上的屎到底擦干净没有,一股臭味!”李新一脸恼怒,正要发作,吴丽赶忙扯住他,说:“走,谈生意去!”

李新气咻咻地来到一间贵宾房,一见房中的人,那张恼羞成怒的脸,便刷地一下换了一张笑脸,是满脸堆起来的那种笑,说:“王局长,呵呵,你早来了呀!”
那位王局长吴丽也见过,以前李新没进土管局,做生意的时候,王局长也在做小本生意,比李新的生意小多了!咋一下子奔成了个局长?

李新见吴丽发怔,搓手笑着说:“小吴,这是我们土管局新上任的王局长,你也认识,王局长几年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这不,刚一上任,就叫我来带你见他!”

吴丽淡然地笑笑说:“哦,王局长走运升官了,还能记得我这个平民百姓啊,难得难得!”

王局长笑眯眯地说:“这就是缘份啦,以前我不信缘份,自从李新带你跟我见过几次面后,我就相信缘份了,真是有些人天天在身边,你看见他好像没看见他,有些人仅仅见过她几次面,却总是让你天天想着她,念着她,夜不能眠地牵挂着她!”

吴丽应酬式地说话了,他跟着李新也有几年了,见过一些官虫的腔调,便说:“王局长也太夸张了,我一个平民不起眼的女子,你至于这样吗?”

窗外刚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知咋地就隐进了云层,天地间一下子阴了,可见还飘着淡淡的乳雾。吴丽的心中莫名地阴了。

王局长正色道:“我可不是说笑,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对你是求之若渴,求之若渴呀!”

李新说:“王局长这人我知道,脑子话,善于开放搞活,但不会说假话开放搞活!”

吴丽调笑而俏皮地笑嘻嘻地说:“开放搞活我倒晓得,现在一些当官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叫开放搞活,他们就开放搞活,把公家的钱往自己口袋中搞,往自己家中搞!真是会开放搞活呀!”说着,吴丽扑哧笑出了声。

王局长脸上有点尴尬,但很快坦然。

李新急忙说:“你怎么跟王局长说话的,王局长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就看你会不会开放搞活?”

吴丽有点疑惑地说:“李新,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尽说个什么开放搞活,你知道现在说那一些出去打工妹是什么吗,是开放自己的身体,两个人上下搞活,才能搞活经济!我不愿意在外打工随波逐流,才跟你一起!我可不爱听你说什么开放搞活!”

王局长摆摆手制止李新,说:“你不必责怪吴丽,她说的是实话,现在往官场上钻的人,多半是想开放搞活把公家的钱搞成自己的,这是实情嘛!不必掩饰,不必掩饰!”

李新陪着笑脸说:“对呀,开放搞活是实情呀,王局长新上任就想把工作搞活些,这不就叫我把你带来了!”

吴丽警醒了:“李新,你什么意思,怎么一口一个开放搞活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

王局长说:“别生气,别生气,我是好心好意!”

李新说:“王局长的话是叫你开放搞活些,思想要开放些,他想重用你!”李新满脸堆笑地望着王局长的脸色说。

吴丽有点杏眼圆睁的怒色:“李新,我不爱听你们这些官虫讲什么开放搞活!上面好好的政策叫开放搞活,到你们这儿就变味了!”

王局长笑着说:“李新是真心为你好,现在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吧,我这刚上任的,总想弄些自己的人才帮自己做事嘛!”

李新赶忙接着说:“吴丽,你也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领导上任,都想换上自己的人,好办事些嘛!”王局长先就跟我说了,上任的当务之急是要换个会计,财务是单位的命脉嘛!以后你就跟着王局长干吧!”

吴丽冷冷地说:“李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李新笑容有点僵硬地说:“我是说叫你开放搞活点,跟着王局长好好地干,你看你们垸的小妮,以前跟着李主任,讲个什么婚外的情呀,爱呀,有啥好去,你看她现在搞活了,跟了杭州来的可心饮料集团的分工司杜老总,把他弟弟安排进了可心饮料分公司,杜老总走了后,还留给她一套房子,还不是有大学毕业的男生看她有房子,追她要她,照样过得好好的!”

吴丽的泪涌上了眼眶:“李新,你还是人吗,你今天带我来是要把我转让给别人吧!”

李新说:“我是为你好,你爹长年卧病在床,你弟弟、妹妹读大学还要多少钱,你自己想想……?”

见吴丽沉默不语,李新说:“所以我今天老说要开放搞活嘛,为自己找点出路,早作打算!”

吴丽擦了一把泪,她不愿他们看见自己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吴丽想着自己的处境,心中茫然地挣扎着。

李新又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错过了就后悔莫及,王局长是真的想用你当土管局新的会计!你留下来好好和他谈谈吧?”说着,李新起身往外走。吴丽说:“李新,你是个人吗?你就这么把我转让给别人了吗?”李新有点仓惶地走了出去。

王局长踱到了吴丽的面前,有点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俏丽的脸蛋看,说:“你愿意,今天就留下来,我俩先开放搞活些,局长和会计的关系如果不搞得亲密无间一些,彼此不信任,就做不好帐,出事,国税局局长不就没开放搞活,和会计关系没搞上去,这不会计就把他告了!所以,要做我的会计,先让我们把关系搞上去,不上去不行!”王局长的话中邪气越来越重。见吴丽不吭声,便把一只手搁在吴丽的肩上,揉捏着。他不知道,吴丽不吭声,是因为她的心思在想着窗外的一个人,刚才在浓雾中邂逅的那个人张笔恒,她忽然无限地怀念起张笔恒为自己写诗的那些日子,她忽然觉得他写的那些诗无比珍贵。

王局长的手更加放肆,但猝不及防地被吴丽“啪”地一声打掉了。

吴丽站了起来,有点急迫地,有些激动地说:“有件事我想去问问一个人,一个写诗的人!”说着,吴丽急匆匆地往外跑,他想张笔恒要写几部长篇小说,一定还在山上,肯定在明媚、朴素、静谧的阳光中安静地写着一些至情至性的文字。

王局长还在后面叫嚷:“莫苕,有些话不能对外人讲!”

王局长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新上任,他太急于找到一个负责财会的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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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张红华 于 2010-12-16 14: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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