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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水仙

2022-01-08叙事散文汪彤
“水仙”的名字在歌中经常听到,常常形容清纯亮丽的风尘女子。不记得在哪首诗中曾看到这样描写一位叫水仙的女子:你比杨花更飘荡,而杨花只是在春天时才会忙碌一阵子。而我对水仙的感觉却并非如此。我看到的水仙并非女人,而是真正切切的一盆幽香淡雅的鲜花。……
  “水仙”的名字在歌中经常听到,常常形容清纯亮丽的风尘女子。不记得在哪首诗中曾看到这样描写一位叫水仙的女子:你比杨花更飘荡,而杨花只是在春天时才会忙碌一阵子。而我对水仙的感觉却并非如此。

  我看到的水仙并非女人,而是真正切切的一盆幽香淡雅的鲜花。

  年前一日,上班困顿,忙中偷闲,渡步去花鸟市场散心办年货。

  很久以前,总想在过年时候,买一盆能开花的植物放在家中,增加年的气氛。以前,家中总养一些耐旱,不用常浇水,生命力就很旺盛的大枝叶绿色植物,如令箭、龟背竹、春羽等。我总不喜欢把那些开花的植物养在家里,总觉得它们性情无常,说开就开,开罢就败,一阵风光之后,惨淡的光景总留在心上,久久不能挥去。想要看花,会去山上,春夏漫山遍野的鲜花看罢了回来,那烂漫的情景总留在心中,至于衰败那也是四季的轮回,不用放在心上。

  而今年,改变了自己以往的无常,于是,打算买一盆开花的植物来观赏。

  花鸟市场到处都是买水仙、迎春花的摊点。我一眼看上的就是水仙,那迎春花体态太野,枝干太僵硬,放在家里总觉的不柔和。水仙最好,像我小时候养过的大蒜,只是大蒜过于皴绿,水仙枝叶细长青绿,枝头缀满了未盛开的白色花苞,那白色的星星点点,点缀在一汪嫩绿中,像一个个被人揣摩过的心愿。

  到处都是水仙伸展开了枝叶的臂膀,仿佛单单只是为了迎着你到来的那一刻,才舒展的更加淋漓尽致。这让没有主心骨的我不知道挑选哪一盆带回家才好。买花的长者,给我很多建议,旁边不相识的过路人也帮我挑选,我也像是点兵点将,恋着这一棵又不舍哪一株,最后闭了眼,一狠心随便抱上一盆,再也不敢回头看那些没被我选中的水仙们,仿佛它们也有怨恨的眼睛,我一回头就会给我一个白眼。

  回了家,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顿水仙。一间房子什么地方放花,什么地方放流水的鱼缸都是有讲究的。今天水仙初次来我家,我也就破例为了它讲究了一次。我把它安置在门和窗相对的地方,搬来一只镂空木花架做它的安身之处。花架上曾经放的那棵大龟背竹,被我安置在阳台的窗台上。龟背竹枝叶繁茂,它被请到阳台上显得很委屈,歪着身子背对着我,像在和我赌气。我用湿抹布拭去龟背竹叶子上的浮土,悄悄安慰它:别生气了,人家水仙是女孩子,你也有些绅士风度好不好!

  自从水仙被我领回家来,我出门后就再没回过家。公公病逝,我忙碌了很多天。办完丧事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水仙,它仿佛很害羞,郁郁葱葱的枝头上仅仅开了一朵黄色花蕊的小白花。那小小的花朵仿佛是为纪念我逝去的公公而开,仅仅是一朵却更有纪念的意义。

  再看看花盆里,原来很多天没浇水,枝叶的养分跟不上。想起石头记,那灵芝草受了几滴眼泪的关爱便有来世报恩的故事,我的水仙,我没顾上照顾它,断了它生的源头,她却也给我开出一朵小花来抚慰我的心情。

  自公公去世后就接婆婆来一起住。听其他的哥哥开玩笑说要让婆婆去给他们做饭,我的血就从脖子上冲到头顶。我想婆婆伺候有病的公公二十多年,如今满身是病,还要去伺候儿子。我开不起玩笑,粗着声音,红着脸拿出勇气跟哥哥们说:“咱妈去谁家都不能做饭,咱妈辛苦一辈子也该想想福”。这样,婆婆去谁家我都不放心,做生意的哥哥们,忙火自己的生意,以往也没有时间去公婆处多逗留,想想还是把婆婆接来我这里最好。

  这些日子,家中有了婆婆,我改掉爱睡懒觉的毛病,每日早起洒扫停顿常给水仙浇水。自从屋子里有了老人,我提高了生活水准和烹调的手艺,每顿用四菜一汤的标准改善伙食,饭后再上一个果盘。碗筷再不敢堆成山,吃完饭,怕婆婆动手,我三下五除二收拾的停停当当。婆婆来了,生活有了规律,我也变得勤快了,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而那水仙的花朵一天比一天开的繁茂,幽淡的香气一股一股回荡在屋子里。

  今天初三,婆婆出门走访。我闲暇时数数水仙的花朵,总共开了四十四朵小花,有的枝头盛开五朵,有的枝头盛开三四朵。水仙的最后一朵花苞在艳阳的春日慢慢打开,她把全部的美丽都盛开来,为这个家增祥添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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