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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冬日即景

2022-01-07叙事散文刘玉清
背起记忆的行囊,迈着从容的脚步,走进生命的第四十五个冬季。且行且看,且看切思。剪一段季节的冷风,取一片飘零的落叶,拾一声清幽的鸟鸣,-----零零碎碎,一并装进今冬的记忆。我很是盼望今年的冬季披一身洁白的雪盛装出场:白了山川,白了河流,白了……

背起记忆的行囊,迈着从容的脚步,走进生命的第四十五个冬季。且行且看,且看切思。剪一段季节的冷风,取一片飘零的落叶,拾一声清幽的鸟鸣,-----零零碎碎,一并装进今冬的记忆。


我很是盼望今年的冬季披一身洁白的雪盛装出场:白了山川,白了河流,白了村庄-----喧哗着的俗事尘物皆在雪层下得以片刻清静、安闲。


天总不随人愿,我盼望中的冬雪始终不肯与俗世结缘,冬季的脚步却早已把城市的角角落落踏遍。它以零摄氏度的低温威严宣告:它对这个季节的绝对主宰和垄断。


在冬季略显乏味的景色里,那些日渐枯黄的树叶轻易地占领了人的视线。大批的树叶纷纷脱离了枝干,在寒风中飞舞盘旋,像演员谢绝舞台时的华丽转身,在千般留恋,万分不舍中恍惚坠落-----匍匐在路面的树叶,瘦弱的身体卷缩着,脉络清晰可见,生命的颜色还没有完全退去,繁华旧梦还历历再现。只是耳畔传来扫帚拂过地面的声音-----那是对生命最后的召唤。及至一片火光燃起,余生残梦,成败荣辱,皆在灰飞烟灭中做了最后的了断。


也有一些树木的叶子,分明已经望到了路的尽头,仍是迎着咧咧寒风,倔强地站在枝头,用残存的力量挑战生命的极限,用单薄的生命向上苍证明,世间从来都不缺少坚强的信念。


那些脱光了叶子的树木,赤裸着身体站在空旷而寂寥的冬日,横竖分明的枝干嵌入青色的天穹,在冬季灰白的幕布上勾画出一幅坚硬而立体生动的画面。谁又能否认,在它们干硬、枯糙的枝干下面,此时此刻,正在悄然孕育着一个枝繁叶茂的盛景春天。


还有少数四季常青的树木,在此时很是识大体,为了迎合这个季节灰暗深沉的主色调,主动把自身的颜色调深加暗,这样的风景虽然有些单调,却也不失和谐流畅,让人的心情变得沉稳而平缓。


大多数鸟儿终是耐不住冬季的寂寒,纷纷逃走,飞去了温暖的家园。只有灰头土脸的麻雀始终坚守着,依然没有搬家的打算。他们三五成群地在枝桠上散步、跳跃,动作里仿佛少了些灵便,不知是因为肢体的衰老,还是因为天气的严寒。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即使冰冻三尺,这些精灵们也不会搬迁。不是因为性格的懒惰,也不是因为心无远见,而是因为对家的不舍和眷恋。


路上行人皆行色匆忙,穿着厚衣,裹得紧严,甩在身旁的寂寞风景也懒得撩眼。其实,这个季节并不都是波澜不惊的灰暗,一不小心你会撞个满怀的心动画面。你看,迎面跑来一群孩童,嘻嘻哈哈追逐打闹,洒一路清脆脆的笑,仰着红润润的脸,全然不顾地冻天寒。你的眼睛会不会为之染亮?你的心情会不会为之欣然?纯洁如雪最美的冬花就开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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