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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忠诚

2022-01-07叙事散文无才浪子
少年时的许多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却唯独对那条狗记忆犹新。那是我12岁那年的仲春季节。一天早晨,一条半大不小的黄花狗蜷曲着身子睡在门槛边。看见母亲开门,它一下子跳起来,欢快地在母亲脚边跳来跳去就是不肯离开。父亲说:这年头儿,人的肚子都填不饱哪……

少年时的许多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却唯独对那条狗记忆犹新。
那是我12岁那年的仲春季节。一天早晨,一条半大不小的黄花狗蜷曲着身子睡在门槛边。看见母亲开门,它一下子跳起来,欢快地在母亲脚边跳来跳去就是不肯离开。
父亲说:这年头儿,人的肚子都填不饱哪有余粮来喂它,把它赶走吧。
母亲说:俗话说“猫带金,狗带银”,猫狗自愿来家那是好事儿,留下它,一人少吃一口就可以喂它。于是,那狗便在俺家落户了。
落户的小狗对我特别友好。我家离街上有5里多地,上早学要起得很早,一个人走很是有些害怕,小狗总是蹦蹦跳跳地跟在我的后面,一直把我送到街口再独自回家。放学的时候,它又是蹦蹦跳跳地到1里之外去接着我。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飘雪结霜从不间断。
那年暑假我感冒加上疟疾,一连十几天一会儿发烧满身冒汗,一会儿寒冷浑身打颤,人被折腾得皮包骨头,走路都打歪,不能参加生产队干活,一天到晚就躺在父亲为我支起的一块门板上。
一天中午,我迷迷糊糊中听见铺下有“咕咕”的响声,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是狗咬了一只甲鱼放在下面,因怕甲鱼跑了,它不住地用脚去摁甲鱼的贝壳。
母亲放工回来看见了说:儿啊,这狗看你病成这样,知道逮只甲鱼回来给你补补。这只甲鱼又大又肥可是大补。
我记得,母亲给我喝甲鱼汤的时候也给小狗也盛了一小碗,小狗一直看着我不肯动嘴,直到我摸摸它的头让它喝时,它绕着我蹦蹦跳跳一圈后才“哒哒”的喝起来。
那时候甲鱼不被人重视,野生甲鱼多,夏季中午的时候,就有成群的甲鱼爬到家乡小河岸边石板上晒太阳。于是,隔三差五的就有小狗向家里咬甲鱼的事儿。全家人就靠它来打牙祭了。
后来小狗又学会了逮野兔,时常把活着的野兔带回家,所以,没有甲鱼上岸的季节,野兔又成了全家人改善伙食的常品。
对此,母亲常说:“狗带银”这话说得不错,有了这小狗,我们的饭桌上才知道啥叫“荤”。
那年冬天,邻居小媳妇生产了,可孩子就是晚上闹得厉害。请“灵仙婆”跳大神,那“仙婆”说是“房子里不干净,有异物,要是有条狗晚上在床边守着,待孩子过了100天就没事儿了”。为此,小媳妇的婆婆找到母亲说明来意,母亲高兴的答应了,但小狗怎么也不肯去。最后还是母亲摸着它的头,对它说:“小狗听话,你只晚上去帮婆婆看看孩子,白天就回来看自家门。”小狗才眨巴眨巴眼睛,依依不舍地跟那婆婆去了。可第二天我一大早上学的时候,它就隔着门叫唤个不停,吵着要送我上学,邻居只好开了门让它出来,它便欢天喜地的一路跟着,把我送到学校。
不说狗是否真的能给人带来金银,单就狗对主人的忠诚,就是许多人难以比拟的。比如,那些腐败官员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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