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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打工心曲(一)

2022-01-06叙事散文何永飞
《漂浮》从故乡的枝头,飘落,我漂浮在城市的人潮里。这座城市,比我原先构想的还美丽,但也比我原先预料的还陌生。迷惘,失落,惊慌……我渴望,遇到一束温热而亲切的目光。解救我的无助。谁料,自己会跌落进一片冰冷的表情沼泽地,无法动弹。从而我深深地领……
           
           《漂浮》
  从故乡的枝头,飘落,我漂浮在城市的人潮里。   这座城市,比我原先构想的还美丽,但也比我原先预料的还陌生。   迷惘,失落,惊慌……   我渴望,遇到一束温热而亲切的目光。   解救我的无助。谁料,自己会跌落进一片冰冷的表情沼泽地,无法动弹。   从而我深深地领悟到,把乡村的思想嫁接在城市上,是极大的错误。   城市的明亮,对于我是漆黑的夜晚。   但我决定拧亮心灯,去追求渺茫而又渺茫的青春之梦。           
           《求职》
  背负笑容和美愿,叩开一道道冰冷的铁门。   迎接自己的却是一句句暗藏尖刀的婉言谢绝。   尊严,自信,被打翻一地。   脚底板起着一个个疼痛的委屈。   日复一日。一条街接着一条街。还是没有寻找到一道属于,或适合自己的门。   想落泪,可城市里的泪水是廉价的。   想高呼,可城市里的呼叫是徒劳的。   唉,城市里的门槛实在是太高!          
           《桥洞》
  城市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跟魔术师一样。   闪电的鞭子,把我的心抽打得颤抖。   寒风,乌云,暴雨。把我追赶得无处可逃。   狗专咬衣着褴褛的乞丐,祸专找孤苦无助的流浪人。   “前面有桥洞。”不知谁脱口而出。   使我的眼睛一亮。比被洪水淹没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还激动三分。   桥洞,城市背面的一个主题。   统帅着寒酸的内容:拉板车的汉子,擦皮鞋的少女,捡垃圾的老人……   我读着读着,眼角长出湿湿的东西,挡住视线。   原来城市也有贫困的影子。           
            《时尚》
  时尚,好生疏的面孔。   我的身体里,只是蔓延着朴实的根。   我的脉管里,只是奔流着憨厚的血。   如今,与时尚相撞,简直让我不知所措。   想躲避,可无处隐身。城市是赤裸裸的,就像站在橱窗里不穿衣服的塑料女模特。   也想与它等价交换,可囊中实在是没有那个对等的东西。   时尚分娩于城市的子宫,而我分娩于乡村的子宫。   永远无法交换。就像金碗与土碗,不能相提并论。   况且,时尚的言行举止,总是与母亲的教诲格格不入。   好好的裤子非要剪破几个洞,扮酷。   黑黑的头发非要染成像枯草,扮靓。   白白的馒头吃半嘴就扔进沟里,扮富。   这样的时尚再好再迷人,我也宁愿弃而舍之。           
             《无助》
  以前读书时,语文老师不顾口冒烟,一遍接一遍地讲解“无助”的意思。   可就是记不住,还没回到家就已跑丢在路上。   而今,远离故土,身置高楼林立的城市。   这个词,没人点拨就已彻底明白。   社会,何尝不是人生的良师。   无助,是那只迷失方向的羊羔。   无助,是那朵寒霜击落的鲜花。   无助,是那头误入陷阱的牛犊。   无助,是那条游进密网的小鱼。   无助,是我现在倒映于茫茫人海的孤影。           
            《房东》
  房东,破壳于城市的新名词。   难怪翻遍乡村的词典,都不曾见到她的影子。   房东,是城市里漂泊者暂时避风的港湾,但避风还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因为在城市,没有神话中的菩萨。   房东的脸色,有一个特定的变化规律。   快到租期,布满沉重如铅的乌云,搞得自己心惊胆战。   拖欠租金,雷声从云层中纷纷滚落,砸得自己浑身巨痛。   递去租金,再大的暴风雨,都会立即转为晴空万里。   进进出出,上上下下。   都要经过房东那时儿冰冷时儿火辣的眼光。   感觉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沾着麦芒。   摆脱,却难上加难。   除非城市从此沦陷。
           《失眠》
  暗淡的路灯,趴在窗口偷窥。随时会闯进来谋杀。   城市的喧嚣部分,被午夜削去。只剩下一塘死水般的寂静。这当然是在我居住的郊外。   远外的KTV里,吼叫声还一浪高过一浪。把城市的美梦袭卷进胃囊,以致很多人的夜生活变得很贫穷。   星星,月亮,儿时多么熟悉的意象。可在城市苍白的诗行中,却找不到一丝痕迹。我失然。   起身,穿起母亲缝制的外衣。在方格的田野里,耕种思念和期盼。谁知,一只蚊子总来搞破坏。弄得我疲惫不堪,都一无所获。   我最后点燃一支香烟,把城市的长夜,烙通一洞,仓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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