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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大脚鸭和罗密兔

2022-01-05抒情散文雨夜昙花

大脚鸭某天昀阳放学回来,见了谁都笑咪咪,一问才知:她不顾我的三令五申,违反家里不许养动物的规定,私自买回一只小鸭。买回来就养着,何况它毛绒绒的,的确可爱。晚上看电视时,昀阳把它放身上,它就一个劲地往上爬,非要蹲到昀阳的肩上。不几天,它长出……
大脚鸭   某天昀阳放学回来,见了谁都笑咪咪,一问才知:她不顾我的三令五申,违反家里不许养动物的规定,私自买回一只小鸭。   买回来就养着,何况它毛绒绒的,的确可爱。晚上看电视时,昀阳把它放身上,它就一个劲地往上爬,非要蹲到昀阳的肩上。不几天,它长出羽来,不那么可爱了,而且也不讲卫生,我不许昀阳再把它抱上沙发。到了晚上,它非常着急地在我们脚边转来转去,昀阳逗它,伸出两只手说:来来来,飞上来。它真的一蹲身,就往上跳。但这样试了几次,仍然跳不到沙发上,也就不再试,安安心心蹲在昀阳脚边。但过一天两天,它又试一试。   我有时候怀疑,这只鸭子能听懂人话。一次,我们打算去逛街,母亲却在阳台上磨磨噌噌,我催促:快走快走,等会天黑了。鸭子卧在纸箱里,一听这话,急急忙忙站起来,跳出纸箱,往门里窜。这事得到证实,是一天我们去渔塘捞了好多小鱼,养盆里,打算一天喂它几条。它异常贪心,自个跳进盆里,啪啪啪吃得非常痛快。我把盆抬到椅子上,说:你今天吃完明天就没了。午睡起来,到阳台上伸伸腰,见它正站在一只小凳上,脖子伸得长长的,吃盆里的鱼。突然见了我,自个就跳下小凳,低着头远远地站到一边去。那样子,神似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的孩子,引得我大笑不止。   昀阳喜欢它,是因为它也恋昀阳。做作业时,它就静静悄悄卧在昀阳脚边,昀阳去哪,它就跟到哪。特别是在野外,昀阳在前面跑,它紧紧跟在后面,两只脚板一前一后,一点也不示弱。若昀阳慢慢走,它就悠然自得地跟在一边。有时昀阳恶作剧,一时进门一时出门,出去又进来,把它慌乱得一塌胡涂,跟着进进出出。   但它是只旱鸭子,不会游泳。把它放进池塘,吓得两只翅膀拚命扇,硬要爬到岸上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去觅食。有一次回到岸上后,委屈得不愿站起来,头低低地伏在地上。吓得昀阳又是毛巾又是电暖炉的,把它的羽毛弄干后,它才开心起来,开始“嘎嘎嘎”地叫唤。   后来,我们要到外地半月,无奈之下,只得把它送往渔塘。送别时,昀阳已千不舍万不舍。刚回到家,她就嚷着要去看鸭子,但鸭子消失了。不知是自己跑到了田野里,还是跟着到渔塘的人走了。但据说,它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学会了游泳和觅食,在池塘里游得非常开心。昀阳听了,什么也没说,但从此不再说要去渔塘。   事隔两年,昀阳要写篇作文,标题是:一件让我后悔的事。昀阳问我:妈妈,我为什么事后悔过?我说:那只鸭子,你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把它送到渔塘。昀阳扑到我怀里呜呜哭起来。然后说:妈妈,你真是了解我,竟然知道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后悔。   昀阳在作文里写道:我希望它在田野里生活得快快乐乐,长命百岁。 罗密兔   毛白眼红的兔子,因其可爱乖巧的模样,总让孩子们喜爱。我女儿也不例外,见了兔子就不走,央我买一只。兔子食量奇大,我每天到菜市场,还得为它要一大筐菜叶,它不体贴菜市场距家有多远,三下五除二,一、两小时全部解决。后来乘女儿不注意,悄悄把它送人。但经不起女儿的软磨硬泡,又买回一只灰耳兔。女儿让我取个名字,想了半天,就喊它罗密兔,这个名字是为下只名为猪丽叶的动物准备的。   罗密兔很可爱也很乖,初来时可以蹲在手掌心中。晚上捧着看电视,它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呼呼呼的。它会做梦,一下惊醒过来,东看看西看看,发现没有险情,又继续埋头大睡。后来它自己也会看电视了,站立起来,两只耳朵一前一后,眼睛圆溜溜地盯着电视。   它行动敏捷,在屋里跑来窜去,时时见它身影一闪,就不知窜到哪里去了。但它也会安安静静地蹲着,伸手去捉,它也乖乖地,不跑不逃。“静如处子,动如狡兔”,完完全全就是说它。那时女儿总寻思着,要找点什么事让它做,如捉蟑螂什么的。但家里没有人愿意出来承担训练它的任务,只得作罢。   养兔我从不犯愁。早年,我母亲学畜牧,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养的家畜,就是兔子,数十只兔子被她养得毛光水滑,自然非常有经验。后来我也学畜牧,课程里专门有《养兔学》,虽说我不刻苦努力,但好歹还坐在教室里听过怎么养兔子。但这只兔子使我惊讶。某天,它在垃圾桶里刨呀刨,一会就弄出块骨头来啃。我去问母亲:不是说兔子是草食动物,它怎么会啃骨头?母亲也不解,她一直认为兔子只会吃草和蔬菜,最爱胡萝卜。但这只兔子没有学过《养兔学》,也不没有看过兔子拨萝卜的童话,根本不知道自己应吃什么不吃什么,肥肉、小米锅巴都吃,独独不爱胡萝卜。那时我哄女儿:你是最乖的小白兔,最爱吃胡萝卜。挑食的女儿就能够吃上几块胡萝卜。后来她发现,兔子见了胡萝卜,也只意思一下,并没有欢喜得跳了起来,这一招就不再管用。   与别的兔子不同,罗密兔挑嘴到了可恶的地步,任何东西,从不吃完,如苹果吃半片,留半片;如玉米,给它多少都只啃一半。有天我吃糖,它把糖纸舔来舔去,丢块糖给它,它立即不感兴趣了,只吃一口就再不问津。放水果袋里的梨呀芒果呀,它异常喜欢,找到一只就啃起来,发现时已啃去一半,拿出来给它,它就视而不见。到厨房里,它喜欢每个黄瓜啃一口,每个辣椒咬一嘴,凡吃过的,就再也不光顾。于是不许它进厨房,把水果全放纸箱里。   它越来越懒,喜欢躺在门口的脚垫上,看我们忙碌。有时问它:你是不是要下只兔子蛋?它竖着长耳朵不理会。伸手去摸,它就缩起身子来,任你怎么逗弄,就是不站起来。拿东西给它吃,它也只是想法用脚用嘴去把吃食拉近,能不站起来就不站起来。但它会笑。有天我拿玉米花给它,它懒洋洋地,吃到一粒后,兴趣就来了。后来再买,就丢几粒给它,它笑了,立即跑过来,吃完后还抬起头来看着我。可它的牙,真难看,又细又尖。   它也会干坏事。有天电话怎么也拨不通,我检查了好一会,发现线断了。它最喜欢咬线,放在阳台上的电炉,电线被咬成一截一截的,电话线的事,自然也是它干的。我满屋子找它,准备好好批评,却哪里都找不到。于是问女儿:你说,你养的是兔子还是老鼠?女儿嘿嘿笑。   过一会,女儿指着躺在阳台上的罗密兔说:妈妈快来看睡美兔。它后腿伸得伸伸的,偏着头,在阳光下睡得无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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