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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袭一身春意 读弱水

2020-09-24叙事散文漠北雪莲
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一阵微风,又一阵微风,那些该绿的草木随着气温的回暖,渐渐变绿了,公路两边的柳树挥动长长的手臂,拨弄着春风。潺潺流淌的黑河水,像多情的少妇,荡着层层涟漪,划着圈圈波纹,从祁连山中深情地走来。因为春的召唤,我行走在黑河岸
  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一阵微风,又一阵微风,那些该绿的草木随着气温的回暖,渐渐变绿了,公路两边的柳树挥动长长的手臂,拨弄着春风。潺潺流淌的黑河水,像多情的少妇,荡着层层涟漪,划着圈圈波纹,从祁连山中深情地走来。   因为春的召唤,我行走在黑河岸边,沉浸在朦胧的意识中,恍然间我推开了历史的大门,对着古弱水发呆。听着头顶“啾啾啾”的鸣叫,我想那一定是羽毛美丽的鸿毛飞鸟来寻访弱水,对着河水唱赞歌呢。河里浮起的水花跳跃着,狂奔着,水中蠕动的黑影漂浮起落,那一定是传说中潜藏于弱水的妖孽水怪,心中顿生惊慌,莫不是《山海经》中提到的吃人窫窳?哦,幸好后羿携宓妃在河边漫步,有他百发百中的射箭技艺,我还怕什么呢?循着哗哗的水声,我的视线凝聚在河中飘荡着的轻舟,那似乎是一片黄绿色的苇叶,趁汹涌的激流前行。舟叶上的老人袭一身黄色的袈裟,银眉大眼。他用慈祥的目光环视这片苍茫的水域,弱水清清纯纯,无欲无念,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向前涌动,令他嗟叹不已,便发出了“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的感慨。凝视着渐渐远去消失了的身影,弱水已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佛学的种子已植入于古甘州的大地上。   漫步在历史的庭院,一个个神奇的传说,聚焦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聆听河水哗哗的响声,耳边仿佛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这一声打破了沉寂的弱水,震颤着延绵的祁连山脉,震颤着数千里的河西走廊。弱水停下急匆匆赶路的脚步,白云俯首展望大地。原来襁褓中的婴孩,是降生于弱水边的华夏始祖颛顼,他是上苍赐于大地的福音、华夏民族的祖先。他传奇的身世为弱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从此弱水的名字在中华大地上传扬。   沿着河岸,我轻抬脚步,我怕我咚咚的脚步声惊扰了水底深处神仙们的幽梦。传说天上的神仙时不时来弱水边散心、观赏。简狄吞卵、周穆王巡游、西王母下凡、五色祥云、蟠桃宴、大鹏神鸟,还有神秘消失的黑水王国等。怎能想到这条普通平凡且隐居在西部的河流,竟和古昆仑神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迷茫中踩着卵石漫无边际地寻找着,各种幻觉飘忽在眼前,被后人颂扬的治水英雄大禹“导弱水,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他高举神斧,劈开合黎山,将泛滥的弱水引入黑河。弱水流到张掖后与黑河相交汇携手前行,经过临泽、高台然后去了它的归宿地居延海。   我一路走着,沉下浮躁的心,打量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它像深闺中走出的女子,沉静、端庄,带着桃花的粉色,带着杨柳的黄绿,带着雪山的深情,带着草原的胸怀,带着上苍的嘱托,怀揣大地的秘史和远古的传奇,用坚定、执着的精神,穿过了无数个时光隧道,走过了数不清的日月轮回。它没有沾惹尘世间的秽浊,是原汁原味的雪山的清凉乳汁。它像一条浸了水的、湿漉漉的毛巾,随时为岸边的生命擦拭浮尘。   中华历史记录着弱水的神奇与灵性,河西走廊的人们感激黑河对西部的贡献。   祁连山被早期生活在这里的匈奴民族称之为“天山”,弱水自然是从天上来的圣水。它在高山雪峰融化后,从青海省祁连县的黄藏寺穿山越石,经过无数的草甸、沟壑、一路千辛万苦汇聚于黑河,冲出莺落峡来到了张掖。它一路走来,带着被草原涤荡得晶莹透彻的心灵,听着“咩咩”、“哞哞”和挥舞的鞭声,踏着淳朴的田园,迎着袅袅的炊烟,在河西走廊大地上款款落脚。它滋润了张掖,养育了沿岸无数的生命,然后去了一个烤灼的没有一滴泪的地方,将自己的清泪全部注入给了茫茫黄沙。   历史的足迹印在了黑河,传奇的神话留在了弱水之间,我在追寻历史的同时,将思绪锁定在眼前。   弱水流到张掖后,它舍不得离开这片富庶的土地,它打着转,撒着水花,掀起漩涡,无限留恋地为这片土地注入着自己的血液。它一步三回头地挥洒着清泪,一路上它滋润草木,浇灌田园。缀满枝头的红枣,婀娜多姿的杨柳,娇艳的花朵,晶莹的祁连山雪水,揉成了河西走廊中段地区壮美的肌肤。   弱水经高台后,将携带的一碗清凉留给高台半碗。仅半碗清凉的弱水,就滋润了高台大片的土地。那一片又一片清澈纯净的湿地,像挂在高台胸前的一面面镜子,那些大大小小的溪流仿佛缠绕在她身上的腰带。春末时节桃红柳绿,大地上闪现着各种身影,燕子回家了,蜜蜂伸展了触角,花蝴蝶赶制着彩衣,虫子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果农手持剪刀站在果树下,精心梳理打扮着一根根枝桠,种田人耐不住春的催促,急匆匆翻醒了沉睡的土地。   从天空飞来的大群天鹅结集在湿地,它们憋足劲唱着,乐着,嬉戏着,自由着,相爱着,这片水域它不仅仅是招人妩媚。因为它的坦荡,它的风姿,它的香气,引来了无数生命来这里做客、生活、繁衍生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不舍,广袤无垠的田野,逶迤延绵,无私奉献的雪山,坚守湿地的芦苇,依恋弱水的鱼虾,为苇丛解闷的蜻蜓、虫子,同树木作伴的鸟儿。它们拍打着翅膀,张着尖细的巧嘴,对着苍茫的水域,对着青山,用它们的快乐,用它们的语言,向沸腾的原野,向这片土地上播种幸福的人们吟唱着春歌。   站在雪山的对面眺望高台,她掩映在浓郁的绿色中,被祥云笼罩,被香气缭绕。摇曳的排排杨柳,宛如长发飘逸的少妇,用芊芊素手对着镜子般的弱水梳妆打扮呢。   距高台县城二十多公里处,曾为北凉故都的骆驼城,像一位恪尽职守的时光老人,在祁连雪山的相依相伴下,在历史的长河中,思考着,瞭望着。   据史料记载和大量的学术考证,骆驼城为汉代的表是县,魏晋时期的建康郡遗址。表是县为汉武帝时开辟“河西四郡”之一酒泉郡的属县。东汉发生的一次大地震,让表是县变成一片废墟。重建的新城就是现在的骆驼城遗址。   由于历史的风起云涌,古丝绸之路纷争不断,战火不断,杀戳掳掠不断。当年夯筑的城堡围墙,建造的亭台楼阁,是如今被废弃在这里的断墙朽木,土包瓦砾,碎石烂砖。两千多年前的繁华和喧嚣,被山寒水瘦,春来夏去冲淡了。千百年的风雨侵蚀,岁月沧桑,使得骆驼古城千疮百孔,但我们依然能从残垣余壁中想象出当年古城商贾市井的轮廓。   是弱水的滋润,让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就丰盛富饶。中华民族人类历史上的一次次大迁徙,不论是从政治,经济,军事等诸多方面的原因,西部黑河沿岸的张掖高台一带,是人类理想的家园,历代重要的咽喉要道、军事屯兵地。   近年来高台盛产的洋葱、苹果、葡萄受到了人们的青睐。特别是红辣椒,肉厚油丰,色泽红润鲜艳,辣味纯正鲜浓,青果为绿色,老熟后呈红色,容易晒制,且耐贮藏,生食、炒食均可。它为这一方土地的主人赢来了实惠,为勤劳的庄户人增添了喜悦。   天随水移动,云在水中飘荡,河岸边的一丛丛骆驼刺、蓬蓬草,散发着春天的气味,稀释着我心中凌乱的思绪。   在布满乱石的河岸遥望,寻访。我想起了波涛汹涌的黄河,烟雾蒙蒙的长江。它们的博大和气势让人感叹,使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但与黑河相比,却多了几分霸气和傲慢。   站在黑河边看水,弱水是纯洁的,勇敢的,黑河是坦荡的,刚烈的。因为自始至终上苍就注定了它的归宿,悲凉就隐伏在开端。即使是这样的宿命,弱水也没有改变它的去向,黑河更没有改变它前行的目标。作为西部优秀的河流,该扬波的时候奋勇向前,该奔涌的时候绝不隐退,该隐忍的时候毫无怨言,该潆洄的时候一定沉静。流就流出气魄,“乱石穿孔,惊涛拍岸”,流就流出韵味,千转百折,绝不回头。   弱水是用来感受的,听它叮叮咚咚的脚步,听它轻声细语的吟唱,听它哗哗啦啦的欣喜,心中牵绊的与尘世间的烦恼和苦闷,随流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想,假如你的心灵蒙了一层尘埃,或是被搅拌在世俗中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和愁绪中。不妨你来到黑河边走走,置身于黑河边的这片水域间,萌发的绿草会为你披一件可心的春装,弱水会为你洗去愁云。安安静静地在黑河边走一走,聆听水中远远近近的传说,凝视水底深处闪现的身影,对照现实梳理自己的心绪,仿佛有一只神奇的大手,为你卸去心中沉重的盔甲,顿时,身轻、心爽!
   [ 本帖最后由 漠北雪莲 于 2013-5-29 16: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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